第二局毫无悬念的,明泽书院胜。
文敬城的脸色越来越沉,他看了眼不远处,拉过队友低声交代了几句。
第三局开场时,这些人开始一对一的防守,也不进攻,就只为拖延赵云栖他们进球。
赵云栖看着面前的文敬城,扬了扬唇角,随即往自己球门方向跑去。
文敬城怕她使诈连忙跟过去,半道时赵云栖接到了小六传来的球,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赵云栖挥杆直接把球击向了文敬城。
“嘭”的一声,球狠狠的打在了文敬城的下巴上,疼得他叫出了声。
崧山书院的人顿时围了上来。
一股子的腥咸,文敬城突出一口血水,恶狠狠的瞪着赵云栖:“赵云栖你阴我!”
“赛场无眼,这点小意外你都承受不住,不如回家让你奶娘端着碗喂你罢了。”赵云栖握着杆子,沈予安他们走到她身后以示后盾。
打架?没在怕的。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约莫比赵云栖高出半身的男子身穿崧山书院的学生服,走到了前面。
那衣服都快包不住他,那腱子肉抖了抖,充满威慑性。
文敬城心头一喜:“我受伤了,第三场换人上。”
赵云栖懒懒提醒他:“三局两胜,你们已经输了。”
“既然是三局,不论输赢都要打完,怎么,你该不会是怕了?”文敬城将手中的杆子递给来人,二人的身高这么一比较,差了大半个头。
“老大,这明显就是冲着伤人来的。”沈予安压低了声提醒,“我们是不怕,但小六的身子骨,只怕一撞就会伤。”
赵云栖觑着这个压根不是崧山书院的学生,不知打哪个营里找来的帮手,脸上半分不见怵,敢情这就是他拖延时间的战术?
“不怕,等会儿我和你拖住他,让小六他们投球,我们速战速决。”
一声哨响,那大块头横冲直撞,竟直朝着小六而去,专挑着下手。
沈予安快步追上去,但崧山书院的人故意阻拦他,决意是要伤了人才罢休。
千钧一发时刻,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喝道:“住手!”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树十个崧山书院的护卫,团团围住,逼得大家不得不停手。
“赵云栖!”明泽书院的掌教赵秉一脸正气的走过来,“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赵云栖看着赵秉承:“爹,是他们上门来要求比试的,可不是我挑的事。”
赵秉承听得眼皮子抽了抽,看向崧山书院那帮学子,视线在孙千和文敬城脸上顿了顿,清了清嗓子:“两家本是传承百年的书院,礼义廉耻,怎可随意动手,有辱斯文!”
“爹,我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他们非要比。”赵云栖乖巧附议。
“既然知错,就罚你去夫子文庙跪默两日,可有怨言?”
“女儿领罚。”
赵云栖“啪”的放下球杆,转身朝书院内走去,步伐无比干脆。
留下崧山书院的面面相觑之后,满脸僵色,看着赵掌教,足足憋了好一会都没能憋出个字儿来。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当他们都瞎了吗?
“赵掌教未免有失公允!”文敬城憋了半响,忍着下巴剧痛开口。
赵秉承摸了摸胡子,凝着眼眸盯着他,沉声道:“那我请诸位的掌教过来谈谈?如何盛气凌人,在文人圣地大呼小叫,私下斗殴,仗势欺人?诸位可曾把明泽书院这圣上亲赐的匾额,和书院百年的声名放在眼里?”
文敬城扫视而过,周遭全是明泽书院的学生,论势,他们才是势单力薄的一方,这口气,不得不憋。
“诸位还有疑义?”见他们不做声,赵秉承又转瞬和蔼可亲。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文敬城死死盯着赵云栖离开的身影,怒喝道,“是她掳人伤我崧山书院的学生在先,挑衅在后,怎可这般轻罚揭过?”
赵云栖闻言顿住脚步,一回头,朝着文敬城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与此同时,响起赵秉承的声音:“老夫如何处置书院的学生,还轮得到你一个小辈置喙,下月的论书会,老夫倒要和你家掌教好生请教。”
“送客。”
崧山书院的一伙人灰头土脸被撵出了明泽书院。
赵云栖轻车熟路进了夫子庙,解开外甲扔给了身后的人,揪了两蒲团叠在一块一屁股坐下了。
跟着她一块过来的几名学子,见她如此,纷纷捶肩的捶肩,捏腿的捏腿,还有人递上冰镇过的酸梅汤。
“老大,那崧山书院平日里两个鼻孔朝上,看谁都瞧不起,遭了今日一顿收拾,别提多解气了。”
“过瘾, 就是委屈了老大挨罚。”
“没事没事,这面子必须给我爹。”赵云栖摆了摆手,甚是大气。
“多谢赵姑娘。”陆长安凝着赵云栖,双眼透着亮。正是被孙千欺辱之人,一介果农之子,在明泽书院求学,性格本身就偏懦弱。
“你是我的人,哪能任由外面的魑魅魍魉欺负了去。好好念书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只管专心替咱们书院争气就行。”
“嗯。”
赵云栖刚安抚完小弟,笼络了人心,正觉得自己万分聪明之际,忽然瞥见了一道颀长身影。
一如既往,裹了腰身。
“咳咳咳!”赵云栖被酸梅汤呛着,一面让围着她的学生赶紧走,“美人儿,你怎么来了?”
赵云栖看着一言不发,双眸深情注视着自己的俊美男子。
他一定是心疼我受伤了!
赵云栖“柔弱”轻呼了一声“哎哟”,“我手好疼啊。”
男子朝着赵云栖伸出手,赵云栖不由地屏住了呼吸,随着那俊美面庞的靠近,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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