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简明扼要的拒绝,“嘭”的一声,门干脆阖上,彻底阻断了赵云栖的肖想。
有点惋惜呢,不过来日方长。
赵云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托腮望着夜空,美美想了起来。
不得不说自个的眼光是真好,买的那几身衣裳光是往他身上一比划,都能想到那身量撑起来该有多绝色。
月儿弯弯,爬上树梢,赵云栖等了又等,朝后看去:“真的不用我帮忙?”
像极了等着吃唐僧肉的小妖精。
这想法把自己给逗笑了。
同时也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哼,以及那一句悠悠的:“……我会。”
赵云栖捧着脸,眉眼里掩不住的笑,刚才那比喻不对,她分明是在等着心上人出嫁。
正美滋滋念想着,她忽然看到哑仆从不远处端着个托盘,朝着书房的方向去,托盘上放了一副茶具。
小舅舅可没有大晚上喝茶的习惯,他只喜欢喝酒。
于是赵云栖跟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哑仆推门进去,漏出来的声音里裹挟着一道她极为熟悉的。
书房里,哑仆上了茶,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二人又默默退了出去。
说是对峙,不如说是赵秉承单方面,而在他对面那人浑似没有骨头似地瘫坐在圈椅上,没个正形。
“子璋,古人云三十而立,你也老大不小,万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就说这回,莽莽撞撞就进了城,万一惹了事端可如何是好! ”子璋是顾成帷的表字,赵秉承完全是拿他没辙,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
“是是是,我知道。”那敷衍的态度让人一眼就看出压根没往心里去。
“你知道个……”温文儒雅如赵秉承都被逼得想骂粗话,就对上顾成帷戏谑的眼神,硬生生忍住了。
“身边还不带个人手,若不是你这些年闲散的,叫人不往心里去,只怕是这城都难进,书院里的那些护院都是有功夫底子的,是我这些年网罗的,正好,你来了就让他们跟着。”
“我姐要知道你如今变成这老妈子模样,当初指定不会看上你。”顾成帷掏了掏耳朵,这一晚上都被念得头昏沉沉的,困得不行。
赵秉承被气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顾子璋,顾家就只剩下你了。”
顾成帷的眼神霎时变了变,无端暗沉:“我知道。”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又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所以我可惜得自己这条命,就连算命的测,都说我命硬。”
满门覆灭,惟独留下他,岂不是命硬。
“你这样子,让我如何跟你姐姐交代。”
顾成帷眉眼弯弯,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姐夫放心,待这件事了结,我会亲自去交代。”
“你……怎就还不肯死心!”
“嘭”的一声拍案而起,赵秉承显然是被他气着了。
书房外,前面哑仆守着,赵云栖想听得更清楚些,绕到了后窗外,却仍是听不得真切。
正要再凑近些,忽然看到墙头跃入几个黑色身影。
她愣了一瞬,转而想到白日里白简说有人跟踪。与此同时,那几道黑影已经往白简那屋搜寻而去。
赵云栖连忙猫着腰抄近道,从后窗翻进了白简的房间,彼时男子刚刚沐浴过,身上仅着了一件轻薄的单衣,四目相对,皆是意外。
“你……”门锁都挡不住,直接翻窗?
不等他话音落,一柄寒光烁烁的长刀已经劈开了屋门的锁,接着一踹,几名黑衣人径直闯了进来。
“人在这!”
赵云栖顾不得细想,一脚踹开了最先冲过来的刺客,接着借着白简的身子一个飞旋,踢飞了两个,落地之时被白简接个正着,撞入他怀中。
肌理蕴藏的力量隔着薄薄单衣传递,和那淡淡的皂角香气包覆着的美好……
那心猿意马的念头一起,赵云栖一个晃神之际,有人拿着大刀砍了过来,白简搂着赵云栖稍一侧身,接着擒住那人手腕,看似巧劲一送直接让那刺客撞在了空**的门柱上,重重跌在了地上。
随着院子里打斗声响起,屋子里已没了刺客身影。
赵云栖抱着白简的腰身,趁手的捏了一把,沉浸在美色中:“你别怕,我保护你!”
而被抱着的白简恍若未闻,只怔怔盯着自己的右手,隐隐的蓝光乍现过后,又彻底消失。而这关键,便是在这女子身上。
四目相对,赵云栖暗喜他竟如此配合,便借着保护名义贴得更紧。
就在这时,一道疾呼声传来,“栖栖!”,紧接着又响起一声怒吼:“大胆,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赵秉承扶了扶自己歪斜的发冠,瞪着这旁若无人的两个人,吼声都破了音:“还不快撒手!”
赵云栖瞥了一眼,这才不甚情愿地收回了快要触到胸口肌肉,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唉,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