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男女有别,成年男女举止需保持距离……
可他还感觉到了自己即将用尽的精神力,在被缓慢补充。
赵云栖回过神,暗暗唾弃自己过分诚实的身体,一面恋恋不舍地离开白简的胸膛,“不用大夫,只是自幼体弱,犯了晕厥的老毛病,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一休息,便到了酉时末。
若非值守巡查打扰,赵云栖住里面都愿意。
以至于她压根没发现,白简抱着“虚弱”的自己走出岳林馆时,值守学生完全静止不动的状态。
只是脑子里依稀残留一丝念头,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但一想到白简方才答应自己留在书院,便不再纠结那念头。
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翌日,赵云栖带着身着明泽书院学生服的白简出现在育人堂。
原本喧闹的学堂内,瞬间鸦雀无声,有惊艳的,有打量的……反应不一。
“从今以后,白简就是大家的同窗,要好好相处才是。”赵云栖向下扫视一圈,眼里分明透露“我罩着的人,敢动就死定了”的意思。
这便是赵云栖想到的好主意,白简和她一块念书,有了铭牌,自然也可以随意出入岳林馆。
一举多得。
这让后来进育人堂的学生们都很震惊。
“堂姐?!!!”赵子越最夸张,瞪大着眼睛又不可思议的揉了揉,“我这不是幻觉吧?”
在他身后坐下的赵云栖刚一抬手,就发现白简扫过来的目光,手往下,转而在赵子越的腰间一拧,笑眯眯问:“幻觉吗?”
赵子越疼得五官都皱了一块,连连讨饶,“不幻了不幻了!他怎么就成了我们同窗了?”
“当然是我说服了夫子。”
“姑娘家总是动粗不好,嘶——”
赵云栖满意地看着赵子越揉着两边的腰,老老实实转了回去,而自己终于能安安静静欣赏隔壁同窗的盛世美颜。
感情是靠培养的,日日朝夕相对,感觉离娶又近了一大步呢!
沈予安不是没注意到赵云栖几乎挪不开的眼角,他按下扇子,在她的桌上轻轻敲了敲:“你认真的?”
赵云栖这才收回视线,有些不满他的反应:“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是玩笑。”
沈予安挑眉,意在不言中。
赵云栖郑重撂下话道:“这次肯定认真,我娶定了。”
话音未落,门外走进来几个学生,看到赵云栖坐在后面,为首的语气里满是嘲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来得这么早。”
这大约是明泽书院中唯一与赵云栖明着不对盘的学生——翰林学士之子傅衍,左瞧不惯她做派,又瞧不惯她姿态,明里暗里的总喜欢给她添堵。
赵云栖却从不理会,因为太蠢,做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委实没劲。
“全书院的人都知道你在外捡了个野人回来,私相授受,现在还把他带书堂里来,赵云栖,难不成你还想在夫子跟前亲亲我我?”
赵云栖轻轻拍了拍袍子,起身朝傅衍走了两步,后者警惕地后退:“你想干什么?”
“怕你耳朵不好使,让你听得清楚些。”赵云栖面朝着书堂内的众人,高声道,“他叫白简,以后也是明泽书院的学生。”
沈予安眉头一皱,赵子越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的折扇按住了。
傅衍笑了:“一个山野粗人,明泽书院的门槛也不能这么低,赵云栖,你不能仗着你爹是书院掌教,行这种不公允之事,明泽书院的学生哪个不是考进来的?”
赵云栖早就料到有人会拿这反对,所以昨天夜里她就去过夫子那儿。
但不等她开口,身后忽然传来极其沉稳的声音:“怎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