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帷凝着她,依稀可见姐姐的几分模样,却比姐姐勇敢许多,眉眼英气,遇事果决,而这便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结果,以至于感情上……
“你想娶那傻小子,那傻小子可同意?”
“人家叫白简,什么傻小子。”赵云栖大大方方,毫不掩饰心底意图,她确实想娶。
“白捡来的,这名亏你取得出来。跟你小时候非缠着,却又丢了的那只猫,叫什么来着,阿花,有什么分别?”
“那不一样,我就认他这个人。”
“好歹是个姑娘家,成日挂在嘴边,也不怕把人给吓跑了。”
“小舅舅是自家人,说说无妨,在他面前,那我还是得矜持些的。”赵云栖万分自信,“他在山里长大,就像雏鸟破壳后见到的,自然比寻常人亲昵多,更何况我赵云栖聪慧美貌,家有书院,他没有道理不喜欢我呀。”
顾成帷默默把递到嘴边的茶又放下了, “我突然知道为何你爹如此看我不顺了。”
“嗯?”
“你一个姑娘家到底不能太不矜持,白简那什么意思,我替你去问问。”
赵云栖闻言双眸一下亮了起来,立马伏低做小来到顾成帷身后,捏肩敲背甚是乖巧,“那我的终身大事就全指望小舅舅了,若是能成,我给你买媒人鞋!”
“……倒也不用。”
顾成帷和赵云栖四目相对,但看对方那意思,他又默默从椅子上起身:“我这就去。”
只是一出了书房,那温馨惬意的氛围不复存在。
顾成帷眼角眉梢落了冷意,朝着白简的屋子走了过去。
适逢休沐,书院后舍空****。
顾成帷走近白简与陆长安的寝屋时,屋内只有白简一人,正作摘抄,看上去十分认真。
察觉有人进来,白简一抬眸,便撞上了顾成帷审视目光,沉吟唤道:“舅舅。”赵云栖便是这样喊的没错。
“担不起。”
但看他疑惑不作假的眼神,又轻咳了一声:“我应比你年长几岁,唤我成帷便是。”
“成帷兄。”
顾成帷挑了挑眉,也并非不通礼数之人,更不似山野出来的,却出现人迹罕至的长柏山,身上疑点重重。
偏偏让那丫头情窦初开。
也还好只是刚刚开始。
“来了书院这么久,你可记起些自己的事?”
“我有记忆以来就是在长柏山中。”
“白简是栖栖给你取的, 终归不是你的本名,你可想寻回自己身份?”顾成帷目光直视,干脆直截了当。
白简一下明了对方来意,对上顾成帷那双精明眼眸,声音沉静:“你要让我离开书院。”
顾成帷一愣,心底险些给气笑了,谁说的野人,野人有这等聪明?
他若现在应个是,明个赵云栖就能把他住处给掀了。
顾成帷凝视白简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玩味,“我只是好奇你留在书院里的真正目的。”
“作学问。”半点不掺假。
“……”
顾成帷的眼眸彻底暗了下去:“若我说,不管你进来的目的为何,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便允你,只要你离开栖栖。”
“金银财宝,书画古籍,甚至更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