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起身离开,在走廊内,被傅衍拦了下来。
“何事?”
“你准备好写天命说了?”
白简看了傅衍片刻:“适才贺学长在说的时候,你没听吗?”
傅衍被噎了回来,下意识要开腔,在对上白简的视线后,又偃旗息鼓了:“我听了,就是觉得这太冒险。”
“你怕输。”
“谁怕输了!”
“那你为何觉得冒险。”
“今天辩的就是这个,还输给了崧山书院,明日再用这个为题,岂不是很冒险?”
“崧山书院又不知道我们用了什么为题,如何冒险?”
“……”想套话的傅衍反被问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而白简还在认真的看着他。
“万,万一他们有所准备,毕竟今日之题他们也擅长。”想了半天,傅衍终于想到了理由。
“那就各自写擅长的,傅衍同窗,不战而退是败兵之罪,你身为书院选拔出来的人,不应有这样的想法。”白简严肃的将傅衍说教了一通,末了,他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我先回去准备了。”
留了傅衍在原地,白简离开的迅速,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半刻钟后,北馆彻底的安静下来。
夜色笼罩,将整座通文馆藏在了黑暗中,不知过去了多久,有道身影从北馆外侧的墙沿悄然经过,朝着西馆的方向过去。
一声猫儿惊叫在墙头响起,那道身影跑得更快了。
三更天的声音在街巷响起,“梆梆”“梆梆”。
几个时辰后,天际泛了鱼肚白,东方掀起白帘,将这披星戴月的夜幕收拢。
阳光从地平线爬起,鸟儿的叽叽喳喳声中,通文馆内再度人声鼎沸。
与昨日离场时的崧山书院不同,今日崧山书院到场的学生竟少了一半,不仅如此,应参加第二场的学生都少了一个。
与之相反的,他们的气势却更见涨,五个人都像是能战胜六个人。
赵云栖慢悠悠的与白简一同往里走,看到空了一半位置的崧山书院坐席,笑得格外灿烂。
看来那群人还在衙门里没放出来呢,虽说昨日那小郡主对她的态度亲切得有些异常,但这事儿做的的确令人爽快。
将要上场,赵云栖记挂昨天没完成的“约会”,与白简说道:“昨日没来得及去逛书局,今天结束后,我带你去。”
“好。”白简点点头,视线落到她有些不自然的肩膀上,“昨日受伤了?”
“不碍事,就是扯到了。”
“先去百草堂。”
笃定不容置否的语气传来,赵云栖怔了下,随即乖巧点头:“我听你的。”你说什么都对!
目送着白简上场,赵云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注意到身后的贺连昇和沈予安。
“以往见我与栖栖亲近些,你就暗中下绊子,怎么,如今收了心性了?”看到栖栖对白简这么上心都无动于衷。
“她只是一时兴起,不能搅了她的兴致。”沈予安执着扇子,语调平淡的,瞧不出情绪来。
“只是你认为的一时兴起。”贺连昇拍了拍他肩膀,“纵然是姜太公钓鱼,也得愿者上钩。”
这关键,是鱼而不是钩。
沈予安看着入座的白简,视线回到赵云栖身上,她迷他什么呢,样貌……还是才识。
他的脑海中骤然响起昨夜凌公公的话,不想虚度的话,总该做些什么才是……
“我正想问你呢,昨天后来怎么样,凌公公有没有为难你?”赵云栖转身看到他,忙过来关切,“我后来有回通文馆,但里面没人了。”
沈予安定定看着她:“你回去过?”
“当然啊,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打完架小郡主把我送回去后,我就去了通文馆,守门的说你离开了。”赵云栖说着,拉着他的胳膊前后左右的看。
沈予安笑了:“你这是怕我缺胳膊少腿?”
“很难讲啊,你是没看到他对那唱曲儿的什么态度。”赵云栖看全了后才放心,“下回可不能再这样莽撞了。”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就只有他而已,沈予安忍不住揉了下她的头:“那你们呢,打赢了?”
“也不算,最后得了人帮忙。”
“谁帮你们的?”
“是一位郡主,就是不知道哪家……”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娇俏的喊声:“赵云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