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还有几位老学究在点评之末还用了投机取巧这样的话,意在暗指崧山书院拿昨日辩题当今日文章的主题思想,有图便利之嫌。
这让崧山书院台上那几个学生下不来脸面,可又解释不出什么来,暗怒不已。
热烈的掌声中,贺连昇他们几个脸上均有笑意。独独一人,脸上青白交加,变了又变,在发现看台上的赵云栖时,一双眼怨毒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瞬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流徽榭内,夫子们散场,看台上的学生们也纷纷离席。
赵云栖好整以暇地在看台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随贺连昇、白简等人走过来的人。
正对上那目光,赵云栖还冲他挑了挑眉,笑的分外恶劣。
傅衍这才从谜团中解惑,彻底明白了过来,他被耍了!
允诺帮他成为论书会的人选,后而又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乃至昨日,贺连昇吩咐大家以“天命”为题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做给他看,拿他当猴耍的。
想到自己所为,一股子气直冲傅衍头顶,猛地推开前面的陆长安,冲到了赵云栖面前,一把就攥住她的衣领,愤怒道:“你是故意泄题——”
他双目发红地扫过贺连昇、白简他们,私底下改了题,却故意在他面前演戏,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傅衍的愤怒得来的却是鄙夷的反馈,这让他心中怒火更甚。
这一切的主导者,就是眼前之人,一字一句仿佛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格格作响:“赵云栖,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话音未落,赵云栖反制住傅衍的手腕,一扣,直接把傅衍的胳膊扭在他身后,把他的脸怼在了地上。
粗糙的沙砾摩擦过皮肤,刮得生疼。
傅衍挣扎了下,没能挣脱开,涨红着脸怒吼:“你放开我!”
赵云栖轻轻松松扣着他:“看清楚了么,这才叫羞辱。”
这时几名崧山书院的学生经过,看到了这一切,以杨成康为首,似乎是对赵云栖这番作为看不过眼,出言指摘道:“这便是明泽书院的风气,真叫人大开眼界。”
“明泽书院风气再不好。”赵云栖松开手,在傅衍起身时用力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向了崧山书院学生方向,扬声道,“那也没教学生吃里扒外,将自己书院的题目泄露给别人。”
杨成康扶住傅衍,厉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一丘之貉?”赵云栖笑眯眯看着他们,“今日我赵云栖发发善心,再教你们,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傅衍只觉得仿佛再次置身在夫子面前哑口无言的尴尬处境,整个脸皮都像是要烧起来,周遭那些异样眼光于他来说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台子上,从未如此难堪。
“赵云栖你个臭婊子——”
掌掴的手悬在半空,男子有力地擒住了傅衍的手腕,接下来,发生的速度太快,几乎没人看清楚白简是怎么出手的,就看到傅衍像破布一般被扔在了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仿佛看到了曾被野猪拱了的孙千。
赵云栖被人护在身后,一眼不错地盯着那颀长身影,待白简回眸,她后知后觉地畏缩地依向男子:“啊,好可怕。”
“……”
“……”这一幕对大家来说才叫可怕。
杨成康见此委实不能忍:“大庭广众之下你们竟然敢动手。”
“昨夜你们还在巷子里偷袭别人,人放出来了?”赵子越在后头嘲笑,“今日上台人都少了一个,你们竟还有脸在这充英雄好汉。”
不说也就罢了,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杨成康身后,崧山书院的学生就安耐不住了,直接冲了上来。
赵子越也不甘示弱,把陆长安往身后一拉,冲了上去。
两方正才开打,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不好了,掌教带人来了!”
掌教,顾名思义,便是通文馆里维护秩序,专司惩罚之人,最痛恨学生不思进取,扰乱法纪。
赵云栖作为过来人,二话没说拽上白简就要跑。
一把玄铁制的墨黑戒尺飞了过来,在打在赵云栖背上的刹那,被白简牢牢握住。
“赵云栖,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