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贵重了,小郡主,您真的不必如此……”赵云栖连连摆手,拉了下沈予安眼神警告,再不开口小心一块儿拉进来。
沈予安忍着笑意轻咳了声,摇着扇子风流倜傥:“栖栖,再不去秦淮楼可就错过琵琶曲了。”
赵云栖即刻道:“是啊,小郡主,那我们先行一步。”
“等等!”小郡主娇蛮地横了一眼沈予安,连忙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云湘阁,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绝不让你们带坏赵云栖。
沈予安脸上笑意越发灿烂:“好啊,小郡主您请。”
小郡主哼了声,本是想与赵云栖一同的,可外面人多眼杂,娘娘说过女儿家须得矜持,于是她走在了前头,让丫鬟备马车。
彼时,通文馆厅堂内空无一人,格外的安静。
凌公公掀开玉帘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向着在座之人行礼。
“顾成帷倒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座上的女子一身茜红缂丝袍服,五官精巧,眼尾一颗针尖大小的痣,平添一丝妩媚风情,然声音却不符年纪的沉稳,听不出喜怒。
“顾公子此番回来,比以往招摇了许多。”
“招摇?他何时不招摇,十几年前毛头小子时就是这做派,十二三的年纪就敢偷偷去逛烟柳巷,叫人请了出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贵气女子嘴角扬起了些笑意,显得十分的纯粹。
“今日明泽书院是出了不少风头。”凌公公将她扶起来,小心地替她收了下身后的披肩,“倒是那事,至今没有什么消息。”
“他们也不是那么爱出风头的人。”贵气女子也不愿多说,“安宁呢?”
“安宁郡主去找人了。”
“她在通文馆还有认识的人?”
凌公公抿嘴一笑:“她说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是明泽书院的学生,但又不肯说是谁,小的斗胆打听了下,竟是赵山长的女儿,赵云栖,但郡主尚且不知她是女儿身。”
贵气女子有些讶异:“其中竟还有这么多事?”
“可是要告诉郡主?”
“不必说,她迟早会知晓的,届时让她受些挫也好。”贵气女子顿了顿,“你觉得赵山长的女儿如何?”
“是个英气的小姑娘,与旁家的姑娘不太一样。”
话说完,贵气女子便没搭话,凌公公搀扶着她从通文馆的另一道门出去,上马车之前,她才悠悠道了句:“她母亲也是那样的人。”
语气里藏着许多情绪,饶是侍奉她多年的凌公公,一时间也没能区分的清。
女子很快入了马车,留下一句吩咐的话语:“找几个最好的画师来。”
论书会结束后的通文馆,各个书院纷纷离开,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接近傍晚,廊桥河畔又到了一天当中热闹的开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这时廊桥河畔附近的酒楼和各大花楼生意都是顶好的,不远处的烟柳巷内,胭脂酒香迷人心醉,秦淮楼大堂内已经坐满了人大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上头的包厢也没剩几个,纷纷翘首期盼压轴的表演。
唯独其中一间,气氛格外诡异。
安宁郡主挨着赵云栖,打从进来开始就献殷勤,献的赵云栖浑身不自在,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而一旁的赵子越已经生理不适许久,他几番想插话都被沈予安打断,苦大仇深的看着他。
“为何不让我说,她扒着我姐,那模样简直是想生吞活剥了她。”
“你不觉得有趣么?”
沈予安眉眼含着笑意,流露些风流韵味,赵子越不甚赞同:“她可是个姑娘。”
要是把姑娘惹哭了可麻烦的很,再说欺负个小姑娘也不是他的风格。
“她可不是一般的姑娘。”沈予安看了眼赵云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口缓缓道,“看戏,就要有看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