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白简面不改色的道:“我从未吃过柿子饼,这是其中一种口味?”
赵云栖想了下,点了点头:“好吃吗?”
“很特别。”
“那你喜欢吗?”
“多谢。”白简点点头,根据分析,他觉得这个东西可以达到致郁的效果,也算是一个研究成果。
陆长安看着面不改色的白简,再看那一盆黑暗料理,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何不能获取赵云栖的信任,输在了何处。
眼前这一位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顶级。
赵云栖雀跃的站起来,转身看屋外的沈之瑶:“瑶瑶,你再多教我几道菜。”
她决定要俘虏白简的胃!让他对自己,欲罢不能!
这样的结果是沈之瑶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冲着赵云栖柔柔笑着:“那栖栖去我家好不好,我可以直接教你。”
“好啊好啊,我休沐就去。”
说罢,沈之瑶还向屋内看了眼,可屋内的人丝毫没有接收到她的“挑衅”,还在看那盆子。
沈之瑶咬牙,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先送你出去,沈予安也真是的,招呼都不打一个,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好。”
这厢,被赵云栖念叨的沈予安正在凌府的书房内,一盏茶摆了有许久,凉了都没被动过,案桌前,凌公公抚着怀里的新宠猫儿,嘴角扬着一抹笑意:“想清楚了?”
沈予安满眸的深幽:“还请二叔为我指路。”
“指路说不上,眼下倒是有一件差事,缺人手。”
沈予安抬起头,对上了凌公公怀里的那新宠,奇的是这猫一蓝一绿的眼瞳,瞧着有几分莫名的怪异。
“二叔请说,若是我能办,一定竭尽全力。”
“也不用你花多大力气,帮我找几个人而已。”凌公公扬手,身侧的侍从拿了个卷宗前来递给沈予安,底下还有不大的匣子,里面放着一叠纸。
“回去先看看,我给你两个人手,抓到一个。”凌公公抬手轻轻覆在了桌上一本名册上,“你就能为朝廷效一份力,自然也是一份功劳,你是沈家嫡长子,你爹官居二品,这朝堂内,将来也会有你说话的机会。”
沈予安简单扫了眼卷宗,对上面的那些名字既熟悉又陌生,这不是十几年前沭阳变法之案么。
竟还有余孽……
可如今朝堂上无人提起此事,陛下对此忌讳得很,凌公公竟暗中在抓这些人。
“如何?”
耳畔传来问询声,带着随意,却满是探究。
沈予安翻到后面,那些人的名字已经很陌生了:“二叔,这些人与当年的事都有关?”
“你可知,眼下已有人开始重提当年之事,意图再显黄老之势,我大晋朝国泰明安,百姓安居乐业,又如何能让这些人再掀乱象,前车之鉴,要及早扼杀。”
沈予安没有作声,当年他还小,只是觉得黄老那些人的行为,略有些激进,但若是执着错杀一千不放一人的态度,沈予安便又有些不忍。
“予安,你与我是一样的人。”凌公公看着他,眼底泛着异样,“万事须得靠自己,先为自己活着才是。”
书房内安静下来,四目相对,沈予安眼底那短暂的挣扎,最终消失殆尽,他捏紧卷宗起身,“我不会让二叔失望的。”
凌公公扬了扬手,侍从送了沈予安出去,书房内就只剩下凌公公和那猫儿,他一下一下地抚摸,力道是越来越重,终于将那猫儿给摸的怒了。
它要挣扎离开,却被凌公公一下掐住了脖子:“想走?”
猫儿即刻求饶的喵喵呜呜,这时书房内忽然出现了个黑衣人,跪在地上:“主子,并未在对岸及下游搜到顾成帷尸首。”
“既然搜不到尸首,那就证明他还活着。”声音里并无意外。
凌公公抬起头,黑衣人突然一抖:“属下该死!”
“我今儿心情好。”
黑衣人即刻起身:“属下定不辱命!”
凌公公嚼着那‘死而复生’两人的名字,眸光流转化过一抹寒厉。
猫有九条命,凡人再能耐,也不过就一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