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别说顾虔安了,就是风梳香也一头雾水。“哪个萧道友?”
“还能是哪个。”顾盼嘟嘟嘴,矮身鬼鬼祟祟移到正对着回廊的窗下,朝外示意。“就刚才见过的萧以观道友呀。”
风梳香上前两步,疑惑望去,就见蓝紫色的花藤沿廊柱攀缘,在阳光中舒展着花叶,少年坐在旁边,微微垂着眼,手上书页徐徐翻动,白皙的侧脸印着一串细碎光影。
察觉到这抹视线,萧以观攸而抬头,便看到风梳香站在窗口。他怔了怔,而后弯唇一笑,向她点了点头。
风梳香莫名体会到偷窥被抓的复杂心情,她僵硬的回以微笑,闪身离开窗前,向顾盼投去了死亡凝视。
顾盼眨眨眼,憋着笑挪过来,忍不住顶风作案。“阿拂,你的耳朵有些红了。”
顾虔安见势不妙,轻咳一声试图挽救。“盼盼,别胡说,师姐那是被你气的。”
“啊对对对!”顾盼立刻改口,连连点头。
“……”
莫须有的事被他们俩一搅和,倒像是她心虚了。
风梳香面无表情,一拍桌子,拿出了大师姐的架势。“闲话休提,都过来看书修习。”
她原以为此事就算结束了,谁知傍晚回到居所,许久未见的妹妹张口便问。“姐姐,听说你今日替萧以观出头啦?”
“你听谁说的?”风梳香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
“祝修之啊,他说你为免萧以观被欺负,特意把他们送到演武场,平白叫他们挨了一顿蓬莱剑派的折磨。”风揽玉满脸好奇。
她没说的是,介于魔宗与祝家的恩怨,听到传言的不少人都相信了。
风梳香按按额角,心下有些后悔。
不就是会在她家打架吗?她做什么要管?
她就该看着萧以观给祝修之几人一个教训才对。
风揽玉从姐姐的动作里读出几分郁闷,不由得笑着安慰。“无妨,魔宗与我们家同出一门,世代相交,对他家的小公子看顾一二也是正常,姐姐无须放在心上。”
“至于胡说八道的祝修之……”她抱着手臂,哼道:“看我去找他分说个明白!”
“算了,些许小事,不必计较。”风梳香拉住妹妹,忽然发觉不对,忙翻过她的手臂细看。“怎么受伤了?”
撩开衣袖,只见风揽玉细滑光洁的小臂上多了两道剑气割伤的痕迹,已经结了痂皮,算算时间,应是伤了不久。
“一点误会罢了。”
风揽玉有些讪讪,把白日的乌龙讲了一遍。“澹台师妹不信我的说辞,追着我打了许久,非要把我抓来见你,还好女使及时赶来,才算证明我的身份。”
风梳香不禁莞尔,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竟不知抵抗?”
“她是我的师妹,我怎好与她动手?”
风揽玉嘀咕道:“她已同我道歉,我们还说好明日一道去俗世,姐姐可要同去?”
风梳香自然是不去的,倒是顾盼听说了,拉上顾虔安就去凑热闹。
没了叽叽喳喳的搅扰,她沉下心,好生巩固了一番境界。某日途经客院,她想起那个初初认识的少年,不知怎的便脚步一顿。
罢了,揽玉说得对,魔宗小公子独身来赴宴,她合该看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