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头这灵宝,倒是有些意思。”目送玉槐真人离去,丁小磊不急着离去,而是取出那枚聚灵珠,借着昏暗的光亮,好奇的打量着。
“竟然才凝出一滴淡青色**。”丁小磊嘀咕着,随手晃动着那枚乳白色聚灵珠,当中那滴极为浓稠的灵气青液,上下翻滚着,看着倒是颇为喜人。
只是在锁灵池边上打坐一个时辰,玉槐真人便已是灵气回满、神采奕奕,可见满池灵气的浓郁程度,已然到了惊人的地步;若是盈满整枚珠子的灵气炸裂开来,怕是整座山都要被**平。
丁小磊心中暗自吃惊,随即收起珠子,脚下生风,直扑归元峰顶而去。
寒冬午后,暖阳洒下缕缕碎金日光,丁小磊极速前行,额头沁出浅浅一层汗渍。
归元峰高耸入云,越是临近峰顶,越发感觉灵气单薄。
灵气,乃是日月精华所化,天地浩瀚之气,此处理更加浓郁才是。
难不成,尽数被茶苑所吸纳?
远远眺去,有根碧绿色藤蔓直插苍穹,藤蔓上挂着个牢笼般的绿枝筐子。
这,应该便是关着丘子轩,将其当做人形稻草人,吓跑那些雀儿的地方。
“却不知这丘子轩,近来可好。”
回想起那三番五次为难自己,意欲陷自己于险境丘子轩,少年心中杀意升腾。
老槐头不屑于杀你丘子轩,怕脏了双手,他丁小磊可不介意顺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眼见那藤蔓已至跟前,丁小磊右手已探出,只等趁那丘子轩不注意时,雷霆一击,取其性命。
怪事。
少年眸中愕然之色稍纵即逝。
那绿筐完好无损,可其中并无人影。
丘子轩,哪去了?
“何人造访?”熟悉的声音于耳后响起,丁小磊蓦然回首,正是破衣烂衫,满脸菜色的丘子轩。
“是你。”
丘子轩面露怯意,随后涨红,浑然副怒不可遏模样。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不待丁小磊出手,丘子轩后退数步,身子抵在间破烂不堪的木屋门扉上,满面恨意。
“是我,如何。”丁小磊木讷如石的脸上,少见的露出狰狞之色。
此处灵气稀薄,丘子轩纵然实力强过他两个小境界,可长期居住于此,怕是浑身灵气已散逸的七七八八。
诛杀此贼,不难于杀鸡宰羊。
“我落魄如此,全拜你所赐。”面对满脸杀意的丁小磊,面如金纸、有如菜色的丘子轩却毫无惧意“我虽是戴罪之身,可奉执法堂长老清宁真人之命看管茶苑,你若取我性命,便是破坏宗门铁律,同门相残,清宁师叔,也定然饶不过你。”
少年面露不屑,四下张望。
“我若杀你,又有何人可知?”
归元峰顶,灵气稀薄,除了满圃茗茶,与间或飞过的鹰雀,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哈哈哈。”
丘子轩稍稍愣住,旋即仿若顿悟般纵声大笑。
“想我丘子轩拼搏一生,却落得个如此下场,你要杀,杀了便是。”
闻听此言,少年反而踌躇不前。
印象中,丘子轩不过一介贪生怕死,恃强凌弱之徒,怎会变得如此洒脱豁达。
其中,怕是另有古怪。
“怎么,怕了?”丘子轩惨白如纸的脸上带起极不健康的红晕“是怕了我,还是怕了清宁老道。”
状若癫狂的丘子轩大吼着,踏步向前。
“与其这般活着,倒不如临死拉个垫背的。”
他作为清宁老贼的外门弟子,竟贬称师尊为老道。
果真有蹊跷。
丁小磊连退数步,面露警惕。
嘎。
丘子轩神色滞住,旋儿露出痛苦之色。
“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丘子轩褴褛衣衫下裸-露的肌肤中,不停起伏,好似有噬骨之虫,在爬行。
“杀你?”虽说不知这丘子轩究竟出了何种状况,可瞧其模样,少年倒是担心若是杀了他,怕会惊扰那清宁老贼“看来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啊。”
丁小磊面露狰狞,微微摇头,浑然副看热闹的模样。
“若是这般,我更不能杀你了。”丁小磊嘿嘿冷笑“这世上,自是有比死更为痛苦折磨的事。”
收敛心神,丁小磊四下而望。
山巅之上,有亩亩碧色茶田,片片茗茶枝叶,浑体通透、翠绿欲滴,好不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