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喧闹的街头,行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久违的两人吃着各式各样的美食,聊着叙不完的思念。
相逢永恨短,分别终将至。
“小磊哥哥,我是同父亲来这买些东西的,待会要回去的。”
夕阳西下,云霞染血。
二人的背影被拉的狭长,一如扯不断的被离愁绪。
“哦。”
少年不知如何作答。
“就一句哦?”少女娇叱,粉拳砸下,最终却是不舍得用力,只是轻轻落下。
“我是参加宗门大考的,明日便回去。”丁小磊心怀希望,连着繁华落尽,灵气充盈的宗门圣地也不愿再待了。
他多希望,少女也是参加大考的,那便仍可再陪伴数日。
“唔。”欧阳云瑶微微沉吟,旋即换上满脸笑意“我也是参加宗门大考的呢,估摸着师兄弟们明日已然完全吸纳洗髓丹的药效,我们到时候可以再一起玩几天。”
丁小磊双目放光,果然自己的宝押对了。
“好,明日再见。”
“一言为定。”
夕阳下,两只手拍在一起,好似在约定什么海誓山盟。
言毕,少女蹦蹦跳跳地便离去了。
丁小磊目光定格在欧阳云瑶的背影上,待她转过道墙壁,消失不见后,方才怅然若失地转身离去。
不远处,少女从墙角转出,嬉笑的面皮上被冷若寒霜的清冷所代替,唯有柔软的双眸中,凝聚着无限的温情。
“师叔。”
脆生生地声音从少女身后响起。
欧阳云瑶极为不耐地微微蹙眉,轻盈转身,原本柔情似蜜的双眸中立即转做无边的戾气。
“说。”
言语者,乃是个年龄明显被少女长了数十岁的白袍弟子。
他极为小心地微微弓腰,细声慢语地说道。
“此番来宗门已然将所需物什收集齐全,是否回山门?”
少女眉头微微一皱。
“明日去大考之处瞧瞧。”
那白衣弟子微微一愣,旋即目中稍有不屑。
“那可是杂役们所待的地方,是否过于低俗,怕是脏了师叔玉体……”
话语未落,欧阳云瑶满脸不耐。
“怎么,本道行事,还需你教不成?”
那白袍弟子乍闻此言,惊得是满面惶恐。
“弟子不敢。”随即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是否要派人先行前往预备下行宫,并安排人迎接。”
欧阳云瑶仍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没那个必要,本道微服私访,瞧瞧本次过选的杂役们是否有违礼的地方。”
此言方落,那弟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顺势柔声细语地说道。
“师叔七巧玲珑心,所思所想,皆非我等愚钝之人能够揣测的。”
欧阳云瑶连眼神都懒得多浪费些许,只是无比憾然地望了眼少年离去的方向,迈开双腿,头也不回地走去。
一步十丈,数步后已然不见了踪影。
半晌后,那白袍弟子方才敢抬起头来,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旋即换了副傲然的模样,昂头挺胸地离去了。
此刻的少年,已回到刑堂府邸中,粗略地收拾了下简单的行囊,知会了声,便打算离去。
行至门口时,有位年纪稍长的紫衣老丈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要走了。”
少年极为客气的施了一礼,回应道“叨唠许久,是打算返程了。”
那老丈点点头,面上带着极为客套且僵硬的笑意。
“真人闭关前交代,公子离去时,当将此物交于你。”
语落,那老丈臂膀翻转,摊开的手掌上,赫然出现块褐色令牌。
“这是?”
少年接过令牌,粗略打量了番,方要出言询问,那老丈却已然飘然离去。
“还真是个怪人。”
丁小磊嘀咕了句,索性细细打量起那块令牌起来。
令牌不知是何质地打造,入手极为柔润,而外观却给人种无比坚硬的感觉。
正面最上方镌刻着个吊着斧钺的麒麟首级,栩栩如生狰狞不堪。
麒麟首级之下,赫然印着四个极不起眼却满是煞气的四个大字。
“刑堂执事。”
翻转过来,则是以篆体书着“丁小磊”三个字,其下镶嵌着四颗米粒大小的灵石,静心感受,其间还有些许少年的神识印记。
“我成刑堂执事了?”回想起先前在大考时所瞧见的几个黑衣人,少年搔了搔额头嘴角**漾起些许笑意“倒也有点意思。”
“只是我的黑袍在哪里?”
话音方落只听得风声呼啸,似有暗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