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瞧他生的满身腱子肉,若剥去皮,用大火炙烤,却是极为劲道,特别耐嚼。”
初见少年,却已将那当成了那盘中餐、腹中食,少年甚至可清晰瞧见,那人言语间,嘴角处的哈喇子已然垂涎而下。
“果真是当死之人。”
少年倒也不怒,只是极为平和的再度下了定义。
“什么?”
那二人虽是匪徒,却也极为凶悍警觉,乍闻此言却是齐齐一愣,当即双手紧持长枪,身躯后移,弓腰迈腿跨步,在月华照耀下,那尖锐的枪尖却是反射着莹莹寒芒。
“王林,此人该不会是官军的探子吧。”
王林脸色骤变,方要开口,那丁小磊却是从容搭话。
“我的确是新野城,刘备刘皇叔手下。”
那王林脑瓜子嗡得下炸裂了。
先前这少年只道自己乃是道士,可未曾说给刘备效力啊。
那新野的刘备,自诩为汉室宗亲,却对他们这二龙山匪寇格外憎恨,数次率军马来征,虽说尽是徒劳无功而返,但也惹得那二龙山数个主要贼寇头领极为不满。
何曾想这位爷倒好,毫不掩饰的坦言说自己乃是新野官军,不是自己找死嘛?
你能不费吹灰之力徒手格啥十余个泼皮不假,可这二龙山上乃是有着五千匪徒。
大小头领,不下百位,修为实力最差的也是童生五阶,而那崔琰极数个兄弟,更是举人修为。
你死不打紧,干嘛扯上他王林啊。
这下,死定了。
果然。
那二人面色骤变,扭头疾呼。
“官军探子,来些兄弟,将他们绑了。”
旋而那守门匪徒如临大敌,便是与王林相好的那个也未曾有半点顾念旧情——绑了官军探子,那可是铁定能得头领赏赐的,至于那所谓的故交旧情,着实不值一提——他二人将长枪前吐,却是抵在二人咽喉处,只要他们轻举妄动,便立马将其当场格杀。
“这便是你的兄弟故交?”少年面带讥讽,却是丝毫不惊,却是在那打趣王林。
“小神仙你可把我给害死了。”旋而却又面带期寄“你不是会仙法嘛,趁大军未到,赶紧杀了他们啊。”
少年笑而不语,心中却是格外鄙夷。
一个是为了赏赐富贵,不惜以故交的性命去换一个是为了活命,不惜对曾经的同袍故旧痛下杀手。
“小神仙,你快些啊,要不然来不及了。”
王林话语中尽带哭腔。
丁小磊耸耸肩,恍若未闻。
“不是说你不够资格见匪首嘛。”少年打着哈哈“如今把我们绑了,想来便是去见你们的大当家吧。”
啊?
被枪尖抵住咽喉的王林却是傻了眼,不曾想这家伙竟是打着这般主意。
“可是这般见大当家的,肯定会被当成官军探子活烤了吃了。”
丁小磊闭目养神,却是不再搭理那王林。
被长枪抵住的二人,一个是懒得挣脱,一个是无力逃跑,很快便被数十个如狼似虎的匪徒按在地上,五花大绑地押进山寨去了。
一路行去,少年却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沿途风景。
这山寨虽小,却也有模有样,兵营屋舍分布井然有序,刀枪棍棒随处可见。那崔琰虽说该死了些,可运筹帷幄、排兵布阵、经营兵阵的本事还是有的。
二人被推搡着,一路向上攀爬,整座匪徒兵寨是遍插火把,灯火通明。
不多会,却是行至处方石垒成的三层建筑前,入得其中却是格外宽敞。
正堂上,端放着三把木椅,下方垫着吊睛白虎皮,梁上悬着数盏血红灯笼,瞧着却是光影割裂、幽黢慎人。
啊。
两人被十余个手持火把的贼人簇拥着,立于大殿下,静候着。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伴随着阵阵哈欠声,行来个瘦小的汉子,带着满脸的不耐烦,很是慵懒地坐在了第三把交椅上。
“三当家的,我两抓了两个官军探子。”说话的正是那王林的故旧,他神情激动,脸上满是讨好的谄媚神色“小的瞧他正贼头贼脑,不怀好意地地在打探我山寨,拼着性命,方才将他们拿下。”
那贼人夸大其词,将自己说的是劳苦功高。
“哦?”那瘦若猴头的匪窝三当家的打了个哈欠,微微挑了挑眉“你们辛苦了,每人赏十两白银,若是本学士问询处什么要紧的事儿,另有赏赐。”
那匪徒却是喜的满脸笑容,连连叩谢。
“瞧瞧,你的小命就值十两银子。”
少年毫无惧意,却是开口打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