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头瞧着少年手上光芒四射的四味药材,眼中若进了沙子,急速地眨眼,甚至有些许晶莹。中“难,难为你了。”
老槐头岂能不知那四味药材原料是何等的难弄。这一年来,少年铁定是各种危机四伏。中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了如此一句话。丁小磊,立起身来,瞧着老槐头,面带笑容。“应该的。”。
在王槐真人瞧来,他这句应该的似乎是指的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只是其中还有另外个意思,少年并未明点出来。
那便是,他同炎芸真人,在那洞穴中也是有过段无法抹去的过往。。冰凉的触感,火热的身躯,似乎还历历在目。“我需要回一趟玄阳。”。
这玄阳指的便是曾今的玄阳故地,而并非如今这震阳峰上,苟延残喘的新玄阳。中老槐头微微愣了下,旋而便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一方面是炎芸真人的性命,方面是丁小磊的安危,他有些进退两难。“如今,整个玄阳宗已经都被妖族给占据了。”
“我知道你是打算区药王峰炼制丹药,可是危险系数太大。”
“或者我派些得力的人手帮助你?”
考虑再三,老槐头还是选择了劝阻少年。
他固然是想要救回炎芸真人,但是少年的性命对他而言同样重要。
“不用,人多反而眼杂。”
少年摇了摇头,只是看了眼身后的郑越。心“我带他去就行了。”
那个机灵的妖族,郑越,现在已经是从容不迫的站立起了身子,浅笑盈盈地跟在少年身后,似乎根本就未曾因为先前老槐头对他喊打喊杀而由半点的情绪变化。“愿意追随公子。”。
少年转过头,冲他笑了笑。
他之所以在众人跟前点出这个,实际上,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给老槐头一个台阶下,意思便是告诉他,之所以不让他杀郑越是因为还有别的用途。。当然,这肯定不是真实原因了,只是给老槐头一个台阶而已。
这个所谓的新玄阳,实际上下游宗门唯一的苟延残喘的存在,是老槐头最后的心理寄托。
他多么希望这个宗门能够永远存在下去。
或许,大环境之下,他是没有办法挽回整个玄阳宗门覆灭的事实,但是至少,他还保留了些许火种。
或许,这点点火种,对于整个道境来说,已经是毫无作用的了。可至少能够让老槐头心里舒服点。
少年叹息了口气。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实际上,其实就是让整个玄阳宗门至少人心不散——这是他能够为老槐头所做的最后的事情。
“所以,我让师尊莫要杀他,他对我还有用。”
少年回头,冲着郑越抛了个隐晦的眼神。
后者自然心领神会,甚至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不一定会帮他的。”
此话是说给老槐头听的,更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
“哼,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听我徒儿的,我一定将你挫骨扬灰。”
老槐头走到他的跟前,眼神阴鸷地瞧着他,口中犯狠。
他这么做,的确有种掩耳盗铃的嫌疑。
可他这么做的更重要的原因之一,也是告诉少年,你的心意我领了。
“走吧。”
丁小磊冲着老槐头点了点头,收回了手掌,将四种药材放回自己的纳戒中,转身离去。
郑越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跟在少年的身后,离去。
小玉瞥了瞥老槐头,有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叫了声等等我,回头追了上去。
对于她来说,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少年,丁小磊。
哪怕她知道,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有结果的结局。
女人,痴情起来,便是四头大马,也拉不回来。
顺着来时的甬道,少年施施然而行。
不同才过来时的人声鼎沸,现在还是落寞的三人,默然而走。
“谢谢你。”
骤然间,郑越咧嘴一笑。
少年停顿脚步,扭过头冲着他摇了摇头。
“客气了,说到感谢我还是得谢谢你呢。”
二人短暂的无语。
“我以为你跟他们一眼愚忠呢。”
“救了我性命事小,主要是我看到了你身为圣子的坚持。”
“违背师尊,的确是不孝顺违背自己的血脉是为不忠,你这么一来却是忠孝两全。”
少年脚步骤停,回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瞧着那郑越。
“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道门中的人。”旋而他的话锋一转,更为铿锵激烈“同样的,我也没觉得我是妖族的所谓圣子。”
此言既出,却是听的那郑越满头雾水。
既不觉得自己是道门的人,又不是觉得自己是妖族的人,干嘛救下自己。
似乎看出了郑越眼中的困惑,丁小磊微微而笑。
“他是我的师尊,是不错,而且,我是待他若父亲一般。”稍微停顿后,他又继续说道“如果说孝,那是对的,而对于你,你一路上帮了我很多,明明是妖族,却为了不让我难做,不让我觉得伤害同门而有负罪感,你更是宁愿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冲着这点,我觉得你对我够义气。”
“所以,我并不是为了忠孝两全,而是为了兼顾忠义。”
少年瞧着郑越笃定的回答道。
郑越嘴巴长了张,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