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明殇胳膊上的伤口和飞白关系还挺大,要不是为了防止飞白被劈成两半,男人也不会受伤;要不是飞白掉了水池子,两人掐架,男人愈合的伤口也不会被撕开……
飞白眨着大眼看着火光影影绰绰的男人,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思虑再三,最终咬咬牙,小心的从怀里的暗兜的最里边翻出那个不常用的白玉瓶,那是师父给她的保命的东西。要不是真到了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她一定是不会拿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明殇死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雨林中,也得不到什么好。动物只是很小的一方面,重要的是,还有那些想拿到八百金的滚蛋杀手们……
轻叹一口气,飞白万分不舍的,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瓶子递给冷言,示意用匕首割完肉可以用这个。
昏暗的火光中,男人抬起头,眸色深暗的看着她。汗珠布满那刀削一样的脸颊,脸色苍白,薄唇失去血色,淡的发青。那是因为疼痛,也是因为失血过多。
飞白看着一向强硬的男人难得的露出脆弱的一面,再看看自己重新肿胀起来的脚腕子,竟然生出同病相怜的错觉。
都是大自然掌下的可怜人啊!就不互相过不去了!活着出去再说。
冷言犹豫着是否要将这散发着清香的药膏涂到男人的伤口上,毕竟这暗红色的膏体看着实在不像什么疗伤药……陌生的气味冲击着他的神经,红艳的颜色带着恶意逼视他的双眼。
要不要尝试一下?如果这药是毒药,在这种自身难保的地方发作,绝对是必死无疑!
飞白看出冷言的顾虑,嗤笑一声,这群人,虽然没有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但是天生的疑心病太重。无父无母的孩子太敏感啊!就这样的以后怎么讨老婆,一觉醒来还不得将身边的宰了……
“我要是想毒死你们还用这时候?不用就还给我。”有些后悔,伸手就去抢冷言手里的玉瓶子。自己没事发什么善心,还吃力不讨好,管他们去死。
冷言犹豫的看着有些虚弱的祁王……
祁王撩起半阖着的凤眼,清浅的看了生闷气的一眼。嘴角一挑,竟然轻屑的勾起了一个嚣张邪魅的笑容,苍白的脸上黑色的瞳孔格外的明显,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妖媚的气息,像是暗夜中邪恶的精怪。
飞白呼吸一滞,呆愣愣的看着男人的脸,半天没能移开眼。一瞬间阳光照耀,整个人的身上都萦绕这一种暖意。恍若见到春花灿烂,花海中一个明艳似阳的男人缓缓的朝他伸出手……
她混沌的脑海瞬间清明,浑身上下的鸡皮嘎达舒舒舒的冒了出来,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充斥全身。这男人……自己如此帮他,他竟然……
男人带着笑意从属下手中接过玉瓶,将药膏直接倒在伤口上。
“主子……唉……”冷言想解释什么,却又将话咽了回去。就算有毒,现在也晚了。
飞白看着红彤彤的药膏从瓶口缓缓流出,掉到已经露骨的胳膊上……她的眼睛都瞪大了。
明殇有些得意的眨眨眼,这种带刺的小动物,有时候也是很可爱的啊!
嗖的站起,瞬间到了男人身边。死死盯着男人的伤口,气的浑身颤抖,暗红的药膏很快渗入到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最后消失不见。
“你!你!你……你竟然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