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殇嘭的踹开朝凤殿的门,吓跑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黑猫,小四大着胆子将那乱晃的门带上,火烧了屁股似的带着自己的兄弟撩了。他还是去追坏人的好。
飞白是被明殇夹在咯吱窝中带回来的,纵使她在不满意这个姿势,也不敢说不。她不傻也不瞎,看见了男人衣袖上红色的血花,闻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气,也看见了男人原本一丝不乱的发髻上的灰尘,再看那人已经烧到天边的周身的怒火,她有天大的不满也不是不敢说的……
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了下来。飞白尴尬的咽了咽口水,眼珠在眼眶里乱转,好像在想借口。
男人一言不发徒给飞白施加压力。
女人被这利剑状的眼神盯的坐立不安,终于控制不住。
“皇上……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完好无损的飞白团在小榻上,男人有瞬间的心安,焦急的神色隐藏在怒火之下,让女人更觉得心里没底。
“皇上……您这灰头土脸的?是怎么了……”飞白的口气更轻更缓,她磨蹭着像小几的方向挪了挪,空出一片地方,讨好的示意男人坐下。站的的男人让她压力很大。
刀子似的视线一直没从飞白身上挪开,女人的讨好卖乖,更是让明殇有气无处撒。他唰的掏出怀中的那摞纸摔到桌子上,然后在飞白的尖叫挣扎中,从她的怀中拽出了那张原版的地图。
纤细的墨迹画满了整张纸,上边不但有宫廷房屋布置,甚至还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做的注解,其中包括侍卫何时换岗,哪个侍卫长习惯何时上茅房……
女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中格外响亮。
男人阴沉的脸都能滴出墨水来,这样一幅标注清晰的皇宫路线图,在女人有人陪伴看守的情况下,在每天出门时间不得多于半个时辰的情况下,仅仅闲逛了三天就被画的如此详细……他皱着眉盯着显得越加无害的飞白,哼了一声。
还真是小瞧了女人,长久的喂猪日子几乎让他忽略了这只猫的野性。
轻飘飘的纸被拍落在黄梨花木的小几上,发出惊天巨响。
“飞白!好本事!”
小几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纹,女人更往里缩了,嘴中却不要命的呢喃。“谢皇上夸奖……”
明殇被噎的要背过气去,脑子一抽就抓住了飞白的腿,用力将其拽到面前,距离近的一呲牙就能咬到对方鼻子,他在施压,也在等女人给他解释。
飞白这人,且怂且艮,紧闭着牙关就是不说一句,两人一站一坐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她知道只要自己说说软话,这男人就不会这么生气,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愤怒和不屑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男人像养宠物一样将她关在深宫之中,日夜有人看守,还让她笑容相对,这对她来说,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即使男人对她再好,再掏心掏肺,她也不稀罕,建立在囚禁基础上的好感怎么维持都会像危房一样摇摇欲坠。如果她被这样情景下的男人打动,说明……她患上阿德斯尔摩综合征了……
逃跑失败的女人心如死灰,面色冷漠没有感情。金玉相鸣的脆快声音中夹杂着绝望。
“轩辕明殇……我性命无多……你放我走吧……”
性命无多,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在明殇脑海中乍响,击碎了他所有想要反驳的话。
他只是用双手狠狠的捧上女人的脸,咬牙切齿,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