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这就是人间的景色,欲望的海洋。”韩冰指指下面的人群,“都是金钱的奴隶,你有钱有权的话,你就是他们的主人,他们都会对你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吧。”石长生道,他隐隐觉得自己不该来这种地方,可是又觉得这里似乎很有意思。韩冰道:“不是所有人,不过大部分是这样的,你如果控制了这大部分人,你就是皇帝。”韩冰又指指远方:“看那里。”
石长生远望对面的楼梯,那里坐着一个衣饰华丽的女人,一动不动,面容苍老,两鬓如霜,呆呆望着窗外,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她是谁呀?好像在等什么人?”石长生疑道。韩冰道:“她是这里从前的头牌,现在老了,也没什么生意了。她是在等人,在等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个商人,生意破产时,她主动愿意卖身到这里,把钱给她丈夫还债。她丈夫说是去远方做生意,以后回来赎她,可是从此就一去不回。”
“这简直是禽兽不如!”石长生怒道,“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和妻子呢?”
韩冰冷笑:“可我刚才看你的眼神,你还有点儿瞧不起这些妓女,可你能做出这种牺牲吗?”石长生哑然,沉吟一会儿道:“也许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是呀,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你说她丈夫禽兽不如,可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他已经死在外头才回不来的,或者有些什么原因耽搁了,所以还没到。人生充满各种变数,你又能凭什么断定一个人是好是坏呢?”
石长生再次哑口无言。韩冰望着那女人:“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善恶之分,每个人都是为利益而生存的,成王败寇,如果你输了,你就是恶人,所以唯一能把握的,就是你眼前的利益。我或者你,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成功,不然,就算你做尽为民造福的事,你还是一无所有,甚至可能失去你原本所有的。”
石长生觉得韩冰说的话有道理,可是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照韩冰的意思,为了谋利,可以不择手段,那世界上还有公理和正义吗?韩冰又道:“每件事换个角度都有不同的答案,你说是对的,也许另一个人看来就是错的。就拿这个女人来说吧,她等她的丈夫十年了,别人都说她傻,可她自己却说,这是浪漫。”
“人生真的很混乱。”石长生叹了口气,“难道就没有可把握的地方吗?”
“有!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韩冰端起杯来喝了一口。石长生闭上眼,他忽然发觉自己从前的人生观有点儿动摇了,他努力想找出一条出路来证明自己从前的想法是正确的,可是,他想到头都疼了,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这时,丽丽和珍珠已经走进来,一左一右偎着韩冰与石长生。韩冰转身道:“别想了,来,及时行乐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石长生转过身,机械地端起杯子,心想:“也许,韩冰是对的,我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地背上那么多为国为民的包袱呢?别人可以享受,为什么我不可以?”
想到这里,石长生觉得心里轻松了,于是放开了怀抱吃喝玩乐。慢慢酒酣耳热,也开始学着韩冰,抱着身边的美女打情骂俏起来。有些东西是不用学的,男人天生就会,石长生不是傻子,何况就算是傻子,也懂得如何享受吧。正如韩冰所说,当他抱着美女享乐时,果然把艾薇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天,石长生酒后醒来,感到头痛欲裂。他摸到身边有个****的身体,是珍珠。石长生记得自己一晚上享尽温柔,与这个初次见面的珍珠行了夫妻之道。他呆呆坐在**,心中思忖:“我都干了些什么?我算不算对不起艾薇儿呀?”
“你醒了!”娇小的珍珠睁开眼,望到石长生坐在**发呆,柔软的身体蛇一样缠住石长生,笑道:“帅哥,没想到你还是处男哦,不过你身体真棒,我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石长生听了前半句有点儿难堪,听了后半句又有点儿骄傲,心中自语道:“当然,我可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珍珠在石长生脸上亲了一口:“你笑起来真是帅呆了。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石长生虽是首次涉足欢场,但也明白这些妓女的话不可以相信,她们的甜言蜜语,只是为了从你口袋里掏走更多的钱,便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随缘吧。”
石长生穿衣起身,出了房间,远远看到韩冰已坐在桌边等他。韩冰头也不回地问道:“如何?睡得舒服吗?”石长生长吸了一口气:“还行!”
“那我们回去吧,演武大会的事情我们也得去打听一下了。”韩冰起身,掏出一把金币掷在桌上。石长生走出门口时,觉得有人在盯着他,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与自己一夕欢好的珍珠远远在房门口看着他,衣裳不整,酥胸半露,说不出的娇媚可爱。石长生忽然觉得,这女孩子这时的样子很纯,很像艾薇儿,她衣裳不整地出来,是想再看自己一眼吗?
“别傻了,你以为人家同你一夜情就爱上你了呀?”石长生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句。韩冰看看石长生望着珍珠的表情,道:“舍不得呀?那今晚把她叫到酒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