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那门果然开得来,两人便看见一人浓眉大眼,头顶涂光,身穿金蚕袈裟的中年和尚探头出来,见得两人,微一愣神,随即双手合十说道:“阿尼陀佛,两位施主究竟是何人?如此深夜造访敝寺,所为何事呢?”
秋灵莺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娇笑道:“完颜阿叔,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灵莺呀?”
完颜阿骨鸡闻言,身躯一颤,打量了她一眼,良久才长咦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施、、、、主,十二年了,你真的是灵莺那小丫头么?”
秋灵莺点了点头,笑道:“完颜阿叔,你当真不认识我了么?”说着,站着她身前轻轻的舞蹈起来,身姿曼妙轻盈,随即又从怀中拿出了那枚桃花星形玉佩给他看。
完颜阿骨鸡接过桃花玉佩,看了又看,抬头打量了她一眼,顿时老泪纵横,颤声说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果然是你,小丫头,你师父她、、、、、、还好么?”他本来想问她师父“千手毒剑”月少卿有没有来?但抬眼只看得陈大浪,便不免脸现失望神色,改口问道。
秋灵莺抿嘴一笑,道:“师父她老人家自然好的,阿叔这夜风凉丝丝的,您不请灵莺进去歇息下么?”
完颜阿骨鸡闻言一怔,当即破涕一笑道:“阿尼陀佛,老和尚当真失礼的很了,灵莺,这位公子里边请。”当下抬手作出“请”字姿势,当先引路进去。
陈大浪躬身一礼,也即跟着进去,只见内力寺庙宽大,诸佛像犹如百家争鸣般淋漓满目,但里面却是不见一个和尚,静的实在出奇。
陈大浪忍不住脱口问道:“大师,请问这里寺庙只有你一个人么?为何这般清静?”
完颜阿骨鸡招呼两人坐在一张石台旁凳子上,为两人斟来一杯清茶,摸了摸白须笑道:“阿尼陀佛,这寺庙乃是我当今皇上我大哥完颜阿骨打所建,虽然宏伟,但我生性喜欢清静无为,便强烈要求只得我一个人住,故此这般凄清之境地了,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呢?”
陈大浪方待接口,秋灵莺却搭话道:“哦,完颜阿叔,他叫陈大浪,乃是我相公。”
完颜阿骨鸡闻言,一脸惊讶神色,但随即却又自嘲一笑道:“也对了,十几年了,当年的小女娃儿也该嫁人了,你两人夫妇结成连理老和尚还没有送礼,当真过意不去呢?”
陈大浪微微一笑,拱手道:“大师言重了,大师乃是世外高人,何必拘于世外苏礼,更何况你已经送给师姐最好的礼物桃花玉佩了。”
秋灵莺也展颜一笑,呼和道:“对呀!阿叔,您对灵莺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我师父也是如此,我看你们得都是我的娘家亲戚呢?大浪弟弟,你说对么?”
陈大浪闻言,剑眉一凛,笑着点了点头,道:“正如师姐所说,我们时刻惦记着你呢?”
完颜阿骨鸡闻言,苍老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笑容,双手合十道:“阿尼陀佛,难得你们还记得我这老骨头和尚,当真欢喜的很,却不知你师父怎么样了?”
秋灵莺知道他心中所想,当下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他,笑吟吟的说道:“完颜阿叔,这是我师父给你的书信。”
按说这封书信乃是秋灵莺叫陈大浪模仿她师父的笔迹所写,以完颜阿骨鸡的艺术功力自然能识得,但他此刻沉淀在往日的痛苦回忆中,见得故友书信自然信以为真不疑有它,当下读的津津有味,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叫道:“灵莺,你师父当真叫老衲去中原山西连云十八寨天主峰找寻她么?”
秋灵莺轻轻一笑,道:“自然是真的哩,不然我师父怎么会连地图也绘制的这般详细给您老人家呢?”
完颜阿骨鸡脸上可是乐开了怀,他本是因为情伤无心出家,此番故人相邀,岂能心中不快,哈哈大笑一声,摆手说道:“如此甚好,我、、、阿叔明天即刻出发,去找寻我梦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