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毒是可解,可是时不我待,小公主和兵兄身上的毒,最多只允许他们挺过一个月而已。”司空龙也十分无奈地说道。
“什么?”南宫风烈一听只剩一个月,而司空家要解毒至少需要一年半载,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南宫小菲和南宫兵身上的毒,司空家根本无人可解?
司空家乃是修真界公认的最强炼药家族,若是他们都无计可施,那么南宫小菲和南宫兵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南宫风烈蹬蹬后退几步,吧嗒瘫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都颤抖了,炯炯双目紧紧地盯着**的南宫小菲,倏地,他又一跃而起,瞬息已到了南宫小菲身边,苍老的双手欲捧着南宫小菲的脸,却颤抖不已,迟迟不敢去触碰那张紫黑色的小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该啊!不该啊!千不该万不该啊!不该让你离开南宫岛啊!”南宫风烈无比伤心,口中不断地念叨着,本是率性之人,此时更是老泪纵横,哪管自己何等身份。
在场之人同感伤情,可是有一人,却是冷冷的目光,那人便是司空小迪,小梦的堂弟,也是司空家中两个深知小梦为人之一。
何故如此冰冷的目光?恐怕也只有司空小迪自己最清楚了。
不忍再看**的南宫小菲,司空小迪默默转身出了门,口中一直默默念叨着“堂姐,堂姐”的词汇,时而又蹦出“对不起”的话。
小弟默默离开了病房,他并未回自己的药方继续炼药,而是默默走向了后山的怒海方向,只当来到栏杆前时,已见他双目淌泪,婆娑泪水润湿了双颊。
募地,司空小迪仰天大哭着呐喊道:“姐……”
恰是,踏足出门的司空了然一听之下,本就质疑的内心里,突然一阵绞痛,矍铄精神因此萎靡三分,如此神情,似乎比那被宣判死刑之人,更为心痛的样子。
司空了然和司空小迪对小梦的了解,远在任何人之上,故而,司空了然一听司空龙详述那些毒药的特性时,已有七分怀疑,此间再见小迪如此伤心,他已十分肯定了,那人必然是小梦无疑了。
小梦本性纯善,小动物尚不忍伤害,而今却对南宫世家的两人下此至毒药物,毫无疑问,小梦已经死了。
何故死了也能下此毒药?司空了然和司空小迪都非常清楚,那是因为在小梦身边,其实每个人都是中毒的,只不过在她身边的人,也无时无刻在得到解药而已。
小梦的解药就是小梦自己,唯有小梦呼出的气,才可以解开她下的毒,而当小梦彻底死去,毫无气息时,解药停止了释放,那么在她身边的人,也就深受无比剧毒了。
周围是毒,自己是解药,如此恐怖的下毒能力,也只有小梦可以办到了,而也唯有如此能力,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南宫兵下毒了。
司空了然徒步离开了后山,后上上只剩一个孤独的身影,在怒海的冷风中摇曳,泪水撒在怒海中,似想滋润彼岸新生的花芽,一个人,一颗种子,一朵花,生是此地人,死为彼岸花……
话说司空了然并未踏出后山而入司空家,那天空一阵扭曲,一个满脸白须老者赫然一脚踏出,只待风定,老者已赫然站在了司空了然面前。
“了然老兄,请你救救我玄孙女。”来者不是他人,正是南宫风烈,南宫风烈从司空龙口中,已清楚了,司空了然是唯一的希望了,故而,一向与司空了然不合的南宫风烈,此时不得不拉下脸前来恳求司空了然。
司空了然矍铄双目中,渐而滋润,可是口中去却极其肯定地回答道:“风烈兄,你知道他们为何中毒吗?”
“为何?”南宫风烈急迫地追问道。
“因为他们杀了我的玄孙女。”司空了然木木地说道。
“什么?”南宫风烈一个趔趄后退了三步,高抬的手缓缓放下,眼中尽是死灰之气,随即默默地问道,“所以,你是执意不救他们了?”
“风烈兄,小梦花了七年时间配置出的毒药,莫说司空家了,恐怕是大罗神仙,也未必能可解,而中毒的唯一方法,那就是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才会中毒。”司空了然一边说时,一边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淌下了双颊。
南宫风烈闻言,心头是愤恨,同时也是无限伤心,愤恨终究化作无形,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是痛失内心挚爱人,他就算再有脾气,又岂能再求司空了然。
一个月,只有一个月了,南宫风烈及随后赶来的南宫世家之人,默默地带着南宫小菲和南宫兵离开了司空家。
司空了然望着远去的南宫家之人,轻声呢喃了一声:“娃儿,爷爷对不起你!”
自此,司空家再度恢复了平静,可是有人的心,根本无法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