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安美,而不眠之人,却是如此难熬。
段天平的房间里,除了段天平之外,其余之人都安静地坐在地黑暗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午夜时分时,段娇娇已再难忍受倦乏的侵袭,默默地趴在了桌子上,安然地睡去了。
小梦努力地睁着眼睛,眼皮却不争气地不断打架,而她始终不发一语,直至双眼再难忍受倦意而合上时,口中才呢喃了一句“不能睡”,而呢喃完时,脑袋一歪,倒在了小贼怀里,也相继安静地睡去了。
反观小贼与李芊云师徒,却是不受此等困倦袭扰。
小贼默默拉开自己的大袍子,轻轻盖在小梦身上,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黑暗的房间。
李芊云与何秋菊则是在一旁闭目打坐,从她们端正的坐姿,小贼知道,两人并未睡去,而是进入了一种境界,此境界让她们可以感受到外界的环境,同时又不至于让困意齐卷自己的精神。
酷暑的夏日,蚊子不时光顾房中之人,段娇娇时而扬起巴掌“啪——”一声巨响,往自己脸上就是一声招呼,随即挠了一下,又继续睡了。
虽然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房间中,但是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让小贼看得一清二楚,小贼无奈地摇了摇头。
翌日清晨时,段娇娇眉宇动了一下,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呀”一声一叫而起,脑袋四下里张望不已。
小梦被她那一声尖叫,也是吓得颤抖了一下,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也醒来了。
相比于段娇娇的惊讶,小梦则是有些担忧地看了小贼一眼。
“没人,一夜都很平静。”小贼明白小梦的意思,随即说道。
小梦得知,连忙说道:“哥,你先休息一下。”
“嗯”小贼答道,随即倚靠在门边,自行休息去了。
小梦挪步至段天平身边,单手把脉,了解当下状况。
“小梦,怎么样了?”段娇娇着急地问道。
“还没有消失呢!今天就看你的表演了。”小梦说时,把目光盯在段娇娇脸上。
段娇娇只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妙,奈何即便此地有个洞,她也是不敢躲起来,因为此时可是为了她老爹的事情呢!
“你说吧!你想要我干嘛?”段娇娇壮着胆子问小梦道。
小梦嘴角一勾,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登时,脸上尽显邪魅之意,让人看而心生悚然。
不过,段娇娇被小梦耳边低语一番后,脸上当即释然,随即点了点头,便此出门去了。
只当段娇娇到了门外,神色一凛,脸上尽是慌张之色,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来人啊!快来人啊!爹,呜呜呜……”
声情并茂,立即换脸的能耐,让房内的小梦也是暗自佩服不已。
段娇娇去散播段天平中毒,生命危在旦夕的消息了,而小梦则是和衣倚靠在小贼身边,继续她的美梦了。
此间,段娇娇邀请了很多青沙县名人大夫来给段天平看病,而结果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大罗神仙,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而看不出病因的大夫,都被段娇娇一顿拳打脚踢地赶出了门口。
自此,段天平似生病似中毒的消息在青沙县传开了。
未至暮色时分,青沙县老百姓纷纷来探望,手里多是鸡蛋青菜等,皆是自家所种之物,即便是很穷的老百姓,也是夹到而来。
正可谓:
一世清官一朝病,一乡百姓一路哀。
问是多少心伤时,浊泪婆娑湿满襟。
后世几人可得此,浮躁尘华霓虹中。
饱得私囊百钱香,哪管途殍千年臭。
……
段府门前,摆满了百姓或者一些富裕人家带来的各种东西,有的是珍材异宝,有的是荷叶包着的田中作物,五花八门,琳琅满目,惹人落泪。
而在角落里,一个人影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此人名唤“苟儿”,长得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外突的眼睛出奇地精亮,只见苟儿嘴角微微勾动阴笑,转身朝东街默默走去了。
苟儿转了几个弯儿,来至小巷深处的一扇门前,警惕地扫视一番四周,只见无人时,推开木门,跻身而入,随后又把木门关闭了。
正堂之上,莺歌燕舞,铃声悦耳,满屋漫舞,乍看时,好一番人间仙境的美景,而细察时,浊酒浑人,却是一番污眼秽耳的花天酒地之声色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