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武当山石阶上,两个青年正在拳脚相加。
“小牛鼻子,你到底下不下山?下不下山?”
徐凤年一拳砸在洪洗象的眼眶上,这位被称为武当山未来扛鼎之人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抱头鼠窜。
“世子,别打了,再打就真出人命了!”
洪洗象这一喊反而让徐凤年更加来气,一个饿虎扑食将洪洗象扑倒在地,整个人坐在洪洗象的腰上,左右开弓。
“你知不知道我姐姐在江南等你多少年?”
“今天你必须给本世子一个准话,你到底随不随我下山去江南看我姐姐?”
洪洗象原本清秀的脸庞硬生生被打成了熊猫眼。
“世子殿下,贫道今日解签,不宜下山,要不等贫道明天解签再答复世子?”
徐凤年或许是打累了,从洪洗象的身上翻身下来,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台阶上,一只手遮住阳光。
“解签?三年前你说解签,三年后你还说解签!”
“三年啊!我姐姐还有几个三年?”
“本世子三年时间来回走了六千里,你却连一个武当山都不敢下!”
“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下武当了!”
刚才还和徐凤年打闹的洪洗象沉默了,看着武当山的云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那年冬雪初遇的红衣,又或是那年离别的背影。
洪洗象刚要说什么,天地间风云变色,一道莫名的波动从武当后山传来。
刚刚被徐凤年揍了多少拳都没变脸色的洪洗象却脸色大变,拔腿便朝武当山祖师殿跑去。
“小牛鼻子,你跑什么?你还没答应本世子去江南看我姐姐呢!”
见洪洗象要跑,徐凤年眼疾手快抓住洪洗象一角衣袍。
“世子殿下,贫道肚子疼,你放开,你撒手啊!”
“世子殿下别闹,你这样会出人命的!我那师兄今日出关了,再不走贫道会被打死的!”
师兄?
徐凤年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一记漏洞百出的扫堂腿将洪洗象踹翻再起,骑上去指着洪洗象的鼻子骂道:“小牛鼻子,三年不见,你都学会说谎了?”
“这武当山本世子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什么时候听说你有个师兄了?”
“找打!”
洪洗象记得都快哭了。
“世子殿下贫道真没骗你啊!”
“这武当山上,除了世子殿下你就是我那师兄揍我最狠!你也是不知道他当年的做的事情!”
“我当年刚上山没两年呢,就被我那师兄撺掇着拔了掌教师兄最心爱的白鹅的毛,劈了掌教师兄的琴当柴烧!”
“我那一辈子好脾气的掌教师兄把我吊在真武殿外三天三夜啊!”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啊!我能有什么坏死性?”
洪洗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这个徐凤年素未蒙面的师兄的恶劣行径。
徐凤年惊讶地张大嘴巴,整个武当山上的道士基本上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家伙,与人为善,居然教出这么个玩意?
洪洗象敏锐的察觉到一股气息正在飞速朝自己这边赶来:“世子殿下,大事不好,得罪了!”
说罢,洪洗象竟然直接保住徐凤年压在自己身上,心中祈祷有世子殿下在,自己那师兄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吧?
徐凤年睁大眼睛,自己也不是小娘皮,这小牛鼻子是作甚?这武当山是全都是道士,但你也不至于三年时间就改了口味吧?
正在徐凤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柄拂尘从远处飞射而来,径直插在洪洗象的屁股上。
“哎呦!”
剧痛之下,洪洗象猛地翻身,将身上的徐凤年都给甩了出去。
可那拂尘不依不饶,一会儿抽他的屁股,一会儿打他的脑迪。
“师兄!别打了,我错了!哎呦!我错了还不行吗?”
就在这时,武当山云雾中走出一袭青色道袍,丰神俊朗,眉眼如画,宛若谪仙!
周身云雾遮掩,眼眸暗藏雷霆!
敢问上苍是否有仙?
若有,当是为这副模样!
整个人仿佛与这方天地交融在一起,如果不是用眼睛看,根本感知不到半空中还有一人在御风而行。
徐凤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有些自卑。
接着,上一秒还颇有道法自然韵味的青年道人顾长卿换上一脸戏谑的表情。
“我的好师弟,今天师兄教你一个乖,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是会被人听到的哦?”
“当然,你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我只把你吊起来打一天,够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