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那个只在脑海中剩下一个影子的人,什么时候给她定亲了。
“我去退?这合适吗?”古人不都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应该长辈去退吗,自己去退…师傅你认真的?
李谷深深吸了一口气,“非常合适,据我所知对方也没有父母了,所以自己退完全可以。”
从师傅一本正紧的表情中,容音觉得他似乎巴不得她立刻就去退婚。
李谷见她狐疑的样子,十分镇定的点头。
都说女大不中留,这么大的人,在下去,他怕没人要了,该出去闯**江湖了。
好吧,他还是有点嫌弃她太能惹麻烦了,谁会半夜三更的把自己倒吊在树上,装鬼吓人,去吓唬巡逻弟子,今天生气打人了,明天拔了人家的种药草等等。
找他告状的就有一堆人,头疼,他白头发都多了起来。
“嗯?孤儿啊。”容音手撑下巴,手指捻着一缕头发,心道:怎么和她一样是孤儿,太惨了点,同病相怜啊。
“师傅,我走了不会舍不得我吧。”容音收起桌子上的玉佩和婚书,眼巴巴的着看向李谷。
并没有!李谷手握成拳头放在嘴巴上,努力表现出一脸难过,“唉…舍不得又能如何?你长大了,该出去锻炼了。”
走吧孩子,外面的天地更加广阔,别给他添乱他就高兴。
“那我不走了,留下来好了。”容音故意将书信放下,嘴角露出一抹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额…不必!你两个师弟会照顾我的。”李谷立即一本正经的拒绝,求放过,一把年纪经不起折腾。
容音脸色一变,冷哼道,“你嫌弃我碍眼吧,我这就去退婚,不回来了!”说完她憋着一口气,气呼呼的离开了房间。
想让她下山,直说嘛,她又不是不走。
李谷:“……”他没说什么吧?
容音刚出门口就差点撞上人,来人身穿青衣,一双眼睛温柔似水,眉目如画,虽然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脸,但一身温润如玉的气息也让人眼前一亮。
男子惊讶的咦了一声,将手里的帕子别在腰上,“师姐?”
容音眉头一皱,“赶着投胎呢,走这么急?”居然撞见小师弟,稀奇。
小师弟李朔才上山三年,他们见过的面,一只手都能数完,实在不太熟。
“师姐见谅。”李朔行礼,嘴角带笑,并不气恼容音语气中的不善。
“让开。”说着,抬手让他往边上挪。
李朔闻言让开,却见容音往山下走,有些好奇,“师姐你要下山?”
“不然呢,你有事?”容音不耐烦的回头看着他,下不下山和你有几毛钱关系。
“我就想问问师姐是去哪里?”女孩子出门多少还是不放心的,虽然师姐很厉害。
“……”等等!光跟师傅瞎掰,忘了问这婚书男方家在哪里了!
肉眼可见,容音脸色一变,又冲回了屋里,就见师傅笑嘻嘻的喝着茶,她咬牙切齿,“师傅,你故意的?”
看她出丑好玩啊。
“咳!去找寒烟门就是了,他是门主。”李谷不待她问,意味深长的笑道。
门外,李朔被她带起的风吹了一脸灰,眉头微皱,笑容僵住,拿出帕子一顿猛擦自己的脸,好似那不是灰,而是什么脏东西,此刻温润形象瞬间破灭。
此时,不远处又走来一深蓝色衣服男子,背着药篓,手里还拿着一本医书。
男子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一抬头就见师弟李朔站在师傅门口。
金晨雨看着自家师弟形象全无的擦脸,居然舍弃了玉树临风的姿态,奇道,“怎么了?”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