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叉着腰,故作生气道:“你回去告诉他,就说当初是他不要我,不是我不要他,就算一把火把我的房子烧了,我还是会一动不动地坐在房里。”
齐霄见她这般,苦笑道:“红姐,你看你现在也一大把年纪了,就算不嫁给那只老狐狸,过去跟他问个好也行,不至于这么果决吧?”话音未落,红姐忽然瞪着他,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关上了门。
齐霄摸着自己的脸,低声道:“这母老虎今天病得不轻啊。”薛浩然忍住笑道:“你看得出她这是病了?”
“我是看不出,但我摸得出。实不相瞒,从小到大,我已经挨过她七八十个耳光了,但只有这一次她打的最重。”
听完齐霄的解释,薛浩然道:“她见不到百里兄,想到你是替他传话,就把火发在你身上,确实是病了。不过这也说明她早已对那老狐狸动了心,只是现在已经一大把年纪,不好意思上花轿。”说完,他又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以为百里兄用的这个法子并不高明,没想到被你拿来对付她,效果却不错。”齐霄笑着问道:“薛兄,这么说,你现在已经后悔了?”
薛浩然故意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我现在认输了?”齐霄道:“难道你认为你现在还没输?”
薛浩然道:“齐老弟,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去找百里兄?”
“因为我太了解她了。”齐霄如是道,“红姐这个人就是这样,她若是想去一个地方,就算光着屁股,也一定会去的。”
薛浩然道:“你不想再进去看看?”
齐霄道:“看什么?”
薛浩然道:“看她今天在张罗什么。”
“走进去肯定是不行,”齐霄转了转眼珠子,接着道,“我们爬进去。”
“这主意倒不错。”薛浩然说完,竟跟着齐霄爬墙而入。他们移步至大厅,发现红姐正坐在藤椅上,不时喝着茶,看着面前正喝酒的一个壮汉。
齐霄见了那人,瞳孔忽然一缩。原来那人正是自己的父亲齐思远。
他没有说出口,因为薛浩然此时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薛浩然耳语道:“他不是你爹。记住,你爹早已死了。”
齐霄撤下他的手臂,低声道:“我知道。这个人扮成我爹的样子接近红姐,一定不怀好意。”
薛浩然给齐霄打了个眼色,让他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红姐看着齐思远,冷笑道:“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
齐思远喝完最后一滴酒,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道别?”红姐怔了一下,道,“你要去哪?”
齐思远忽然起身,道:“跟你没关系。等我办完这件事,赊的钱加倍还上。”
红姐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也起身道:“王飞的死,你难道忘了吗?”
“我当然没忘。”齐思远轻叹道,“他的仇,我还记着。”
“那你这次去办的事,该不会是报仇?”
齐思远又是一声轻叹。
“我说过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不,这件事跟我们都有关系!”
齐霄忽然冲了出来。他跪在齐思远面前,失声道:“孩儿就爹爹您一个人了!孩儿不想失去您!”
齐思远刚要开口,齐霄又扑到他的脚边,抱着道:“爹爹,孩儿已经长大了,也想替您分忧。如果爹爹一定要去报仇,那孩儿就陪您一起去。”
薛浩然见了这幕,无奈地摇了摇头。齐思远低头看了看齐霄,忽然一脚把他踢开,怒道:“我没你这个儿子!”齐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道:“爹爹,您当真不认得我了?”
齐思远道:“你是谁?”
齐霄道:“我是您的儿子齐霄。”
齐思远又道:“你爹是谁?”
齐霄道:“我爹就是齐思远。”
齐思远听后,仰面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爹齐思远?”
齐霄道:“我爹长的就是你这副模样,只不过没有你现在这么颓废。而且,他有一把刀,这把刀就在我的身上。”说完,他拿出了天绝刀,拔出了刀鞘。
齐思远见了天绝刀,怔了怔,道:“你爹把刀交给了你,看来已经死了。”齐霄惊道:“他既然死了,那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