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兄,我们成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齐霄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们这次真的成了。
“看这里的景象,应该就是西域不周山。”温子轩微笑道,“传说中那条通往神界的路,指的应该就是这儿。”
“可这个地方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齐霄望着远处的景色,疑惑道,“都说不周山长年飘雪,可这里草木繁茂,一点也不像是个苦寒之地。”
“那是因为还没到大雪封山的时候。”温子轩一边走,一边道,“阵法把我们送进这里,说明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什么人会在不周山?难道是……”
齐霄没有说下去,因为一群裹着红色披风的黑衣蒙面人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们是来打劫的吗?”齐霄壮胆问起面前这群人。
“他们哪像是来打劫的?”温子轩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恭敬地走上前道,“诸位朋友,我的这个兄弟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不要见怪。”
“你就是齐霄?”
说话的是个五十岁上下、手提三尺长剑的男子。此刻,他正挺立在齐霄面前,两眼紧盯着他,半晌才道:“真没想到你会亲自来见我。”
旁人见他开口,纷纷行礼,道:“拜见教主。”
“原来你就是九幽侯。”齐霄缓了缓情绪,瞪着九幽侯,淡淡地说道。
“不错,正是在下。”
齐霄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问道:“教主大人本来就没打算让我亲自来见您吧?”
九幽侯叹道:“不是。”
“那你方才说的话,又是何意?”
“我没想把你杀了,因为我和薛浩然、殷默一样,也是你爹的至交好友。”九幽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和你爹一样,背负数条人命,要说什么是明智之举,自然是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安心过完你的下辈子。如果说世上真有这么一个地方,那非我这里莫属。你若投靠我,我必以座上宾礼待之,那些仇家再打你的主意,就是与我作对,下场如何,相信他们应该比你还要清楚。”
“教主笼络人心的手段还真是高明。”温子轩浅笑道,“容我问一句,当初齐大侠蒙难时,您是否也向他施过援手?”
“我并非没有向他施以援手,只是他拒绝了。”九幽侯说完,发出一声哀叹。
“只怕事情没你说的这般简单。”齐霄冷笑道,“若我爹当初拒绝了你,今日你又为何要设下此局,引我过来?难不成你是想要我父债子偿?”
“齐霄,我没想这么做。”九幽侯说完,忽然又叹息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老了,想在有生之年做件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当初也不会和你爹下这个赌。”
“下赌?下什么赌?”
九幽侯没有直接回答齐霄的话,而是对他这样说道:“三十年前,你爹齐思远已是名震武林的人物,但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自以为是。树大招风的道理,我想他不会不明白,所以在他成名之后,就算结了不少仇家,他也凭着本事一一化解,但也就是在他认为自己已无敌手的时候,他在这不周山下的石头城遇见了我。我拿他当朋友,可他却拿我当畜生。”
九幽侯话音未落,齐霄就嗔怒道:“休要胡说!我爹义薄云天,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九幽侯没有理会,接着道:“那日我无意撞了他一下,以他的性情,本可以把这事看淡,谁知竟被他一掌掴在脸上,我正要解释,他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要我舔完他洒在地上的酒再说。”
“所以你拜入魔教,刻苦练功,成为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九幽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一掌打在齐大侠脸上,再把他踩在脚下,好让他知道自以为是的下场?”温子轩顿了顿,道,“可惜你还是来晚了一步。”
“我没来晚,因为我早料到他会输。”九幽侯道,“二十年前,他与万马堂史连山结怨 ,据说是因为公开反对史连山向蒙古献铁浮屠。史连山知道我的事,便派人求见我,希望和他联手,构陷齐思远。我知道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我也知道史连山不会安好心,所以一年后,他落难时,我亲自找到他,希望能说服他与我合作,但他却拒绝了。那天,我和他打了一个赌,如果二十年后他没死,我就替他洗脱冤屈;如果死了,以后的三十年就是我的,武林从此再无六派十三家,也再无什么英雄会。”
“阁下怎么知道这次一定是你赢呢?”齐霄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我来了,不妨把各自的家底亮出,看谁能笑到最后。”
“齐霄,你当真要和他决斗?”温子轩皱眉道,“九幽侯不比血魔、毒菩萨,他所修练的九幽悲号无人能够抗拒,一旦使出,连我也救不了你。”
“九幽悲号?!这么可怕的武功方才你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