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在前面。”
树林中。
刘英和卫关情搀扶着向前。
他们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
也感受到近乎慌乱的灵力波动。
刘英服用丹药后，第一时间挣扎着前来。
卫关情阻拦不住，也只好跟上。
奈何两个人的伤势不轻，加之树林中的幻术没有完全消除，绕了好大一圈才赶到事发位置。
“前辈，您，你怎么样了？”
看到倚着树瘫坐在地的苏阳。
刘英急忙上前，再无先前的桀骜。
残酷的现实彻底让他清醒。
苏阳微微摇头，没有多言，实在是没有力气。
“前辈，这是回灵丹药。”
卫关情到底还是经验丰富些，立刻看出苏阳应该是脱力所知，当即拿出丹药，谨慎地询问。
修行者在外很少使用别人的东西，更不要说是丹药。
得到允许，她才倒出丹药，帮助苏阳服下。
“师弟，你……”
卫关情正要让刘英看看何来的情况。
人要死了，他们可就白忙活了。
却不想，刘英呆立原地，动也不动。
卫关情忍不住上前推了他一把。
今夜之事让他明白，师傅的儿子真不能继续惯着，天知道还会惹出多大乱子。
这次是运气好，下回呢？
可当她看到眼前景象时，也愣在原地。
卫关情檀口微张，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远处的土地上，有一处焦黑的凸起，乍看和地面无异，可仔细分辨不难发现，那正是先前差点杀死他们的蟒妖。
先前威风八面的妖兽，此刻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大半截身子埋在地里面，头颅看向天空。
依稀可以想象，它生命最后一刻的绝望和不甘。
“前，前辈杀了那蟒妖？”刘英颤颤巍巍地开口。
明明事实就在眼前，却不敢相信。
一名练气中期的修者，凭什么能杀死准八阶妖兽？
还是孤身一人！
“应该是的。”卫关情的声音同样颤抖。
她注意到周围散落的阵盘碎片，还有眼前明显阵法运行过的痕迹。
可偏是这样更让人无法理解。
那蟒妖的手段她见识过，灵智极高，又有护身之术。
练气修者催动八阶阵法也难以应付。
就算是用灵石补充，练气修者又能催动阵法多久？
何况，周围的阵法碎片很多，绝不只是用过一个阵盘。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待到其他人找过来，刘英和卫关情才回过神。
救醒何来，一行人找回货物，收拾好同伴尸体重新上路。
当然也带走了那蟒妖。
没有人发现。
他们刚刚离开不久，黑暗中便有人影出现。
赫然是柳茂。
这位金吾卫穿着常服，目光扫过凌乱的战场啧啧称奇。
“殿下果然慧眼如炬，此人当真有些手段。”
“不愧是命外之人。”
忽然，柳茂转头看了眼远处，嘴角划过轻蔑的笑容。
“还算识趣。”
转过头来，他看向战场，自言自语。
“先后布置了两种阵法，前者和市面上的相差不大，后者应该是看家本领。”
“可为何彼此之间能够水乳交融，方寸之地数十枚阵盘同时运转，毫无桎梏？”
“甚至他后续加进去的阵盘也能够完美融合，仿佛本就是整体。”
柳茂思索半晌没有答案。
反手一挥。
风声呼啸。
恍若无数利刃划过。
原本的战场顷刻间满目疮痍，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犁过，再看不出丝毫痕迹。
“如此手段能够普及的话太可怕了。”
“若是能为殿下所用最好。”
“若是不能，必须要除掉。”
柳茂想着，身形晃动，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