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那人可是在金吾卫，您此举不是将到手的功德送与他么？”
柳茂不解询问。
他亲眼看到过那些阵法的奇异之处，自然知道若是行之有效，推广开来的人将会拥有无上荣耀。
殿下身为皇族，本就有气运在身，再有如此功德，或许能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柳湘摇头道：“我托庇于那人本就欠下人情，引荐苏阳不过是还上几分而已。”
“属下不明白。”柳茂不免有些疑惑。
九阶阵法固然作用有限，但全天下的低阶修者数量可不少。
加之低阶阵师紧缺。
若是苏阳之法可行，说是能够改变无数人的命运也不为过。
如此功德，用来换人情？
“他既然肯拿出来说，说明已经怀疑我们的身份，并且，那上面的记载应该已经不是秘密。”柳湘平静开口，道出天机。
“怎么会？”柳茂下意识反问。
“你刚才不是说工于心计，计算得失，贪生怕死么？”柳湘轻笑道，“他先前不拿出来是担心被人囚禁灭口，如今为何会拿出来？”
“不是因为我是金吾卫么？”柳茂也反应过来，察觉到反常之处。
“他到达元灵宗营地后不是易容过一段时间么？”柳湘问道。
“是的，苏阳乔装改扮购买和出售……”柳茂说着猛地顿住，可不置信道，“他公开了？”
柳湘笑道：“大抵吧！”
大量售卖新型阵法有巨大风险，不售卖又没有价值，公开反倒是个解决办法。
柳茂惊叹之余，担忧道：“如此行事手段倒是和那人有几分相似，难怪殿下会让他们见面。”
柳湘却摇了摇头道：“那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吞吐日月之志，苏阳却不同，他更像人。”
柳茂闻言觉得牙疼。
更像人？
殿下说话当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
“以前我不懂那人的做法，现在倒是明白几分。”
柳湘看向窗外的夜空，眼眸中神色难明。
“修者的路走偏了，成为霍乱天下的瘟疫。”
“或许，这就是三千年来都无人飞升的缘故吧！”
……
“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房间中，苏阳躺在**，脑海中梳理着此行经过。
刚刚柳湘姐弟言行间透露着非比寻常四个字。
他先前的猜测似乎有偏差。
“他们没有掩饰，说明不在乎我知道。”
“绘制阵法的方式也交出去了，过段时间外面也会流传开来。”
“应该没什么问题。”
苏阳自我安慰着。
先前他藏着掖着是没办法，青玉坊过于危险。
柳湘姐弟的路子安全许多，介绍的又是司天监前辈。
他又在元灵宗营地将绘制方法分发出去。
理论上很快就会有人弄明白，传播开来，若有人顺藤摸瓜地调查，很快就能锁定青玉坊，明玉轩。
到时候石家明和风灵月影宗的假身份便能派上用场。
他充其量就是机缘巧合提前得到绘制方法。
“最好是没人注意到。”
“那些个能让人口吐真言，搜魂夺魄的手段太可怕。”
苏阳想到暴露后可能的遭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恐惧是有的，后悔倒不至于。
修真界拳头是道理。
最完美的情况是有家族支持亦或者是被名门看中，有无尽修炼资源，有名师指点，自身天赋极高。
差些的有一到两项也可以。
就好像刘英那样。
修行条件也就是比普通人强些，可修行速度却比他快至少十年。
本身就已经落后，想要追上必须冒险。
如同做生意一样。
本钱往往是最难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