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茂顺势道：“李大人，既然他无心刑堂，也不好强求，此事算了可好？”
“你要想好，金吾卫的职能有限，需遵守王朝与修者宗门订下的约定。”黑脸汉子道，“刑堂却不同，管世间不公之事，判天下为非之人，修者凡人一视同仁。”
柳茂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道：“李大人，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李大人不为所动，继续道：“说得直白些，柳茂也好，金吾卫也罢，护不住你。”
饼画得挺大。
风险一句不提。
休想骗我。
苏阳委婉地说道：“在下本事不济，实力有限，亦没有匡扶天下之心。”
对于李大人口中所言，他是有几分佩服的。
修者中，恃强凌弱，随心所欲者占了大多数。
实力差，境界低就活该被欺负。
他甚至也是被欺压的一员。
如今有人试图改变弱肉强食的规则。
他由衷敬佩。
可掺和其中还是算了。
李大人微微点头道：“也好，你可以走了。”
“多谢大人。”
苏阳战战兢兢退出房间。
还没缓过神来，柳茂已经追了出来。
“幸好你没答应。”
“到底是什么情况？”苏阳问道。
今日的经历可谓是一波三折，差点把人吓死。
“我也不知道。”柳茂如实回答，“此事不算完，日后你要小心，绝对不要与刑堂扯上关系。”
他如今已经反应过来。
殿下之所以照拂苏阳，除了还人情外，还是在施恩。
不管是司天监还是那位国师大人都会给殿下几分面子，不会为难苏阳。
如此一来。
命外之人未来若是崛起，今日的照拂便价值千金。
若是没有，倒也不亏。
哪曾想。
司天监那边没有为难，国师大人却要将人弄进刑堂。
若是苏阳答应。
殿下会很为难，手下人进入刑堂无异于站队。
当初来緑柳营，不就是因为国师和几位殿下的争斗么？
苏阳点点头。
不用提醒也知道。
刑堂太危险。
“原想着用阵盘之事可以为你谋个出身，如今看来怕是要打水漂了。”柳茂郁闷地叹了口气。
苏阳倒是看得很开，反过来安慰道：“无妨，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他想得很清楚。
一步登天过于危险。
能安安稳稳赚钱就好。
方法已经教给司天监弟子。
相信很快就能流传开来。
到时候，他也不用藏着掖着。
柳茂闻言微微摇头。
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
国师大人要做的事情那就没有不成功的。
就在这时。
有穿着刑堂服饰的人追出来，拿出一枚铭刻着狴犴的令牌。
“李大人说，此物交给苏道友，日后若是回心转意，凭此物可在刑堂各处参加考核。”
苏阳不由地怔住，下意识看向柳茂。
后者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没法拒绝。
“多谢道友，多谢大人厚爱。”
苏阳双手接过令牌，心情沉重。
此物可以说是用来保命的。
代价是加入刑堂。
可他想不通。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他下意识看向柳茂。
或许从这对姐弟身上能够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