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顶层。
观星楼。
兜帽人与孙监正相对而坐。
看位置，司天监副监正似乎身份还低些。
昕薇与那两名容貌相似性格却截然相反的少年站在门口，并无交谈，眉宇间甚至还有几分戒备。
“不承想国师真身亲临。”孙监正伸手将茶杯放到兜帽人面前，率先开口。
“仲德不也来了么？”兜帽人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袖口中伸出白皙的手掌，握住茶杯。
“孙铭何德何能，与国师相提并论。”副监正轻笑道，“我尚且年幼时，国师便是如此，如今两鬓斑白，您仍旧是姿容不变。”
“镜花水月而已。”
兜帽女子端起茶杯，微微抬头。
露出半张英气逼人的面庞，似乎岁月只在眼眸中留下沧桑，并未摧残容貌丝毫。
“既然是镜花水月，国师又何必执着？”孙铭意有所指地开口。
气氛倏而紧张起来。
“有所为，有所不为。”兜帽女子檀口微张，“我曾与人有约，决不让南陈倾覆。”
孙铭叹了口气道：“陛下已经不会回头的。”
“尽人事，听天命。”国师笑道，“来时遇到那个小家伙了，挺有意思的。”
“他应该入司天监的。”孙铭认真地说道，“他是个天才。”
“司天监的天才已经足够多，不少他一个。”
“国师手下能人辈出，又何必抓着他不放？”
“因为我需要。”
兜帽女子放下茶杯。
“我不插手那处遗迹已经是让步。”
“既然如此，全凭国师安排。”
孙铭摇摇头，面露无奈。
“明日考核，你来遮蔽气运。”
……
万象轩。
柳湘不在自然无法营业。
苏阳盘膝坐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大目标上除了提升修为，追求长生外，又多了柳湘那边的选择。
迎娶公主，建立不朽王朝倒也不错。
只是如今不好分辨真假，还是日后再说吧。
眼下麻烦有两个。
张全的事情不算完。
短时间内对方不会来找麻烦，却也不会耽搁多久。
所以加入刑堂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考核没过的话，怕是只能跑路。
“要不要去买几张高阶符箓？”
苏阳亲身体会过八品符箓有多大威力，觉得不平衡。
丹器符阵。
怎可看阵法都是最垃圾那个。
根本卖不上价钱。
只能寄希望于流水线成型后，司天监收购阵图的价钱会高些。
不然前期投资就要打水漂。
还是要快点把汇编语言弄出来，不然阵法前途和钱途都堪忧。
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
随时都会消失。
指望别人，总归不如靠自己。
……
翌日清晨。
苏阳早早来到金吾卫驻地。
如今刑堂和金吾卫并没有分开。
看到他出现。
守门的金吾卫明显神色有些古怪。
上次的事情虽然被人压下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内情。
可赵山河被处理那么大的统领被处理，多少都会引起注意。
聪明人不难发现，事情的源头就是苏阳。
加上柳茂和那位公主殿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