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风伏林出了房门,走来大堂里看,只见洛安独坐桌边饮酒,便也来坐下进食。
洛安指笑:“好家伙,你终于醒了。”
风伏林问:“我睡了很久吗?”
洛安说:“也就两个时辰。”
风伏林吃着酒菜,突然询问:“记得洛兄进门来找过我,说是要去办事,可是这样?”
洛安听得满面惊愕,盯看他的面目许久,心中已然明了。不敢告诉他这个真相,以免他又陷入回忆困境。咧嘴苦笑几声后,默默摇头否认。
风伏林把手拍额自嘲:“瞧我这个记性,定是做了一场怪梦。”
洛安问:“那你说说,梦到了什么?”
风伏林说:“我梦见咱们两个,遇上一位老人。至于后面的事,这我就给忘了。”
洛安问:“那你相不相信?”
风伏林说:“既然是梦,自然不信。”
洛安点头:“不信也好,怕你又会自言自语,闹得古怪神秘。”
风伏林也没多想,吃罢晚饭,泡一壶茶。感觉无聊之下,便从书房找来笔砚纸墨,调制一些颜料,用毛笔在一幅白轴上描绘灵姬公主样貌
洛安看得欢笑,把手指说:“你那梦中情人就在王宫里面,随时可以见面谈情。你却还要绘画来寄托相思,这未免也太过痴情了吧!”
风伏林说:“闲来无事,随手练练笔墨。你可不要想多了。”
洛安说:“我倒没想什么,是你有花痴病而已。”
风伏林也不多言,绘画半个时辰,图像已成,笑问:“洛兄,看我画得如何?”
洛安点头:“不错,画得十分传神漂亮。你还要不要把这幅画也送给她了?”
风伏林摇头:“这倒不必。以免传出什么流言,闹得彼此尴尬。”
洛安笑骂:“你果然是个异人,做什么事都是稀奇古怪。相处这么久了,公主都没对你表示什么爱意,你倒是如此讨送殷勤。如此用情执着,灵姬知道你的心意吗?”
风伏林说:“我与公主之间,都是清白名誉。彼此朋友相待,你可不能乱造谣言。”
洛安摆手笑说:“好好,我就服你,为爱癫狂。”
风伏林笑而不语,用颜料细细点缀画像,追求完美精致。洛安站在边上看着,见他画得极其认真,几番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日早晨,风伏林怀揣一袋金币,纵马进入王宫。得知公主去了御书房学政,便又漫步来到后园,坐看雷奔教习徒弟刀法。
大蒙见叔叔前来观战,一时心念分散,手忙脚乱,立刻被雷奔用刀敲落兵器,痛得他捧着手腕难受。
雷奔厉声呵斥:“如果这是真刀,你的手腕早就断了?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分心,你耳朵是不是聋了?”
大蒙说:“是我大意,这才失手。”
雷奔指责:“我都教你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魂游天外,毫不专心。你到底想不想学?”
大蒙委屈地说:“我一直都很认真的学。”
雷奔指骂:“认真个屁。一个血性少年,怎么如此颓废?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像头笨猪一样。我眼瞎了,怎么会收你这么一个笨徒弟?”
大蒙急得叫嚷:“师父,就算我没学好,你也不能这么脏话骂人吧!”
雷奔瞪眼发怒,走上前来指手画脚,厉声呵斥:“你说什么?够胆再说一句?”
大蒙怕他打人,顿时不敢再说。满面委屈难受,脸皮涨得通红,肚子里憋着一股窝囊气,差些儿当场哭出声来。众人不敢作声,只是静静看着。
清霜前来劝说:“雷奔,你也不要这么暴躁。哪有像你这么教徒弟的师父,动辄把脏话骂人,谁受得了?”
雷奔叉腰指责:“我最讨厌那种不争气的人。说又不改,转身即忘。从来都不知道反省。要是搁在战场上,他早就死了。”
清霜劝说:“大蒙,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想,严师才能教出高徒。雷长官脾气虽然不好,却也是在用心教你,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气恼。”
大蒙低着脑袋,默不作声。清霜对他师徒劝慰几句后,转身走了。
星童在边上愣看,吐着气说:“雷长官脾气真是暴烈,动不动就要骂人,还骂得这么凶恶。”
云电说:“他是行伍出身,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历经大小十几战,杀人如麻,脾气能不暴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