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星童见这两个无赖恶霸,终于肯出门来见面了,心头颇为高兴,把手指笑:“花脸猫,癞皮狗。我还以为你们甘愿做个缩头乌龟,躲在狗窝里面,不敢出门应战。”
土狗喝骂:“混蛋,休要在嘴上占人便宜。若非我们弟兄心慈手软,那日你们早就死翘翘了。”
星童吐口唾沫,嘴里哂笑:“就算我死,也要拉上你来垫棺材底。你们猫狗畜生,只会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现在报应来了,是上天派我们来惩罚你们的。”
山猫冷笑:“你看清楚一点,不是我们胆怯惧怕,不敢出门应战。不过,要走一个王法流程才行,不能这样任性乱来。”
大蒙指笑:“你们两个流氓头子,一向仗势欺人,都是无法无天之徒,居然还讲什么王法流程。真是笑死人了。”
山猫说:“这有一张决斗书,名字手印,我们都写上去了。你们有胆量的,也来添上大名。之后斗杀人命,不能追究我们责任。现在就看你们两个,敢不敢来与我赌命。”
土狗厉声恐吓:“想明白点,一旦写名按印。我们杀人以后,就不用偿命了。这回是来真的,可不会再与你们闹着玩耍。”
星童指说:“你少来装大尾巴狼,我又不是没有决斗经验。开手第一战,我便把尸鹫送上天了。难道我会害怕你们?”
土狗指说:“不怕死的,尽管来写。这回老子动起刀来,管杀就不管埋。”
星童气血高涨,拍胸脯说:“我若怕你,便不算真好汉。”
大蒙听说这回是要以命相搏,还是杀人不负责任那种。寻思场面必然凶狠异常,双方不死不休。他只以为还是像以前那样比武较量,只分胜败,不决生死,因此无所畏惧,主动挑衅。这回是要拼命,心头不禁有些忧虑,脸色变得为难迟疑,有些犹豫不决。
山猫土狗见他害怕了,面上得意冷笑。
星童就来劝说:“大蒙,他两是兄弟,咱两也是兄弟。既是兄弟,就该生死相托,患难与共才行。”
大蒙摊手:“我没什么底气,怕会误了大事。我看还是算了,不值得与流氓去拼命斗狠。”
星童说:“你想想看,若让公主知道这件事后,将来会怎样看待我们?咱们往后没了立身之地,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嘛!”
大蒙寻思一番利害,热血逐渐沸腾起来,狠狠点头:“要做好汉,就敢搏命。以前那条恶龙我都不怕,还会害怕这对凶恶猫狗?”
星童说:“这便是了。今日若不应战,必被雷奔他们当作笑柄流传,一辈子踩在脚下**。”
大蒙点头:“师哥说得很对,我也赞同。”
两个少年气性刚烈,相互激励劝进,瞬间自信在心。就提笔来写上名字,按着手印,同意这场生死决战。
边上那些破落流民,都是蜗居在这混日子的,心头无所顾忌。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见有精彩决斗,不但不来劝化怒火矛盾,却还鼓掌怂恿,个个争做旁观见证。
两边理清一些手续流程后,把决斗书交易与保人手中,一齐走去树林决战生死。
星童继续对战山猫,大蒙斗杀土狗。两边对齐刀剑,打起精神,虎视眈眈。一声怒吼之下,即刻靠近身来拼命厮杀。
两人正值青春年华,精神状态极佳,又肯用功练武,知耻而后勇。整个冬天里面,几乎日日起早晨练,不可谓不用心。因此,武艺大有长进。刀剑使得愈发娴熟,接近于一流高手技能。
这对猫狗兄弟,却是懒散惯了。日常不是想着吃喝玩乐,便是窝在**睡觉。几个月下来,身手变得迟缓,气力难以均匀。怎能比得了少年手脚神速?
两边斗不过三十回合,山猫与土狗累得气喘吁吁,开始手忙脚乱。两个少年放开所有顾虑,一心奋战求生,反而愈战愈勇,精神亢奋,拼命向前推进。手中刀剑,频频舞动,把那二人忙得焦头烂额。
星童与那山猫斗不过五十回合,一刀把他割伤大腿,迎胸飞踹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趁势把他降伏。山猫自知技不如人,当众输得难堪,口中无话可说,只能服输认命。
那土狗也已累得精疲力尽,抵挡不住。六十回合后,也被大蒙夺走兵器,一跤摔倒在地,再也挣扎不起。众人看得清喝彩不已。
星童用剑指他喉咙,冷笑着说:“花脸猫,你若磕头求饶,向我赔罪,我便饶你不死。否则,我一剑把你刺死。”
山猫为人虽然无赖凶恶,以前却也是个军人出身,打过两场恶战,骨子里有血性,哪肯去做这种丢人的事?听他嘴里大叫:“英雄出少年。你有本事,尽管把我杀了,休要侮辱老爷。”
星童喝问:“你当初欺辱我们年幼,闯进门来抢劫,还要肆意殴打孩童。那会你想过可有今日之祸?”
山猫说:“不曾想过。”
星童问:“那你可是后悔?”
山猫说:“少提那些过去的事。你要杀就赶紧动手,休要唧唧歪歪。我若略皱眉头,求饶半分,便不是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