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杂乱的黑色长发下,两只锐利的眼盯着闻仲达。斜挎在身上的衣袍大半扣子都解开了,胸膛上铁塔似的肌肉一跳一跳。
闻仲达已认出了来着,当下心中一冷,竟比之前霸王枪就要在他身前爆裂时还要惊惧。
只是下一瞬间,闻仲达已明白来人双眼盯着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脚下躺在地龙皮面上的慕青。
“刚刚好,来的还算及时。不过这家伙也太废材了,竟然被一个不入流的练气者伤成这样。”
闻仲达面对这人的一番脸色悲痛之反应,其实还不算丢人,因为十站台上有一个人的表现更丢人。
那人正是前一秒钟还死了爹一般欲哭无泪只有怒火熊熊的战天。
气质粗犷的男子那一句话一点都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十站台外一众围观弟子自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入流的练气者”……这不入流的练气者仔细想来当然就是说的战天了。
后天巅峰的凤榜高手,在那粗犷男子最终只不过一介“不入流”,当围观弟子已经打定心思等着再一场战火烧起,霸王枪会直接插烂进这口无遮拦粗犷男子的嘴巴然后搅个稀烂的时候。
战天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动作。
从今天出现以后,就没有低过头的战天,一直都是一杆最为光彩夺目的长枪,挺立在十站台上。
现在这杆长枪却弯下了腰。
“前辈教训的是,战天感恩前辈指点。启禀前辈,这慕青三番四次挑衅战天,又损伤战天本命气兵……”
“唵?你这意思是叫慕青赔偿与你了。你那狗屎长枪也配叫气兵。”
战天被这粗犷男子一阵抢白,脸色也是更白了一分。不过战天很是忌惮这粗犷男子,当下竟对粗犷男子这般嘲弄无所表示。
粗犷男子却占了便宜还卖乖,趁机痛打落水狗。
“我说战天啊,咱俩也算有缘。今天一天就碰到两次了。第一次你抢占了我预定的灵气室,我只是把你驱逐离开,这次你有欺压我兄弟,把我兄弟打的重伤垂死。战天啊,你说咱俩这笔账该怎么算。”
粗犷男子的话,每个字都敲打在战天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