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一惊,暗道,原来她是子年子月子日子时出生的,四子相叠,而自己是午年五月端午日午时生,四个午相应,却不知她这种四子相叠的命跟我这种四午相应的命有没有什么关系。
只听女子接着道:“师父道:‘你这种命相十分罕见,有这种八字的人命非常强硬,普通人的命相太过软弱,无法跟你匹配,虽然你没有害他的心意,但是你们日夜生活在一起,必然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就像是把鸡蛋跟大石头放在一起,稍有磕碰,石头自然没事,鸡蛋却会皮破黄流。’我听了以后十分害怕,于是便问师父:‘这么说来,弟子今生是不能跟人结合了?’师父点点头,道:‘恐怕是这样的。’我听了以后,大为悲痛,忍不住失声痛哭。过了一会儿,师父见我哭得甚是伤心,便用手抚摸着我的头,温声道:‘不结婚也没有什么,你看江湖中有多少人都是独自修炼的,有的人一生都是童子身。’我嘶哑着嗓子喊道:‘我不能,我不能。如果不能过夫妻生活,弟子情愿一头碰死,结束此生。’”
女子说到这里,眼里流出了泪水,韩成也觉得其情可悯,替她难过,想要找句什么话安慰一下她,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女子哽咽了一会儿,道:“师父道:‘既然你这样坚决,那师父对你说,事情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或者你真的有这样的福气也说不定。’我一听事情有了转机,赶紧问师父道:‘师父,快说,快说。’师父看着我,苦笑了一下,道:‘这种希望十分渺茫,几乎等于没有,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对你说,唯恐对你说了,更增加你的痛苦。’我依然催着师父说,于是师父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命十分罕见,又十分强硬,所以只有找到跟你的命一样强硬的命,才能跟你结成夫妇,平安无事,而且对于两人各自的修炼十分有益。只是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跟你一样的命相,还要郎才女貌,旗鼓相当,当真是大海捞针一般。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师父一连说了两个谈何容易,我却不管这些,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要牢牢抓住,全力争取,于是便问师父道:‘师父的意思是说,要弟子去找跟弟子一样四子相叠命相的人?’师父摇摇头道:‘不,你的命是四子相叠,这是阴性达到极点的命相,卦象上叫作老阴,正和你的女性身份相合,如果再找一个四子相叠的人结合,那是老阴加老阴,如何能成?再说世上根本没有四子相叠的男子。’我一听急了,刚刚说有点希望,现在又没了。师父叫我稍安勿躁,接着道:‘四子相叠的男子没有,但是四午相应的男子却曾经有过。’”
韩成听了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女子下面所要说的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女子道:“我听了很高兴,问师父,道:‘我明白了,世上可以跟弟子结合的,只有四午相应的男子。’师父点点头道:‘不错。四子相叠的女子是至阴的命相,而四午相应的男子则是至阳的命相,这至阴只有至阳可以相配,结合之后,不仅两人都是平安无事,而且修炼的人还会因为阴阳相交,而彼此得益。’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其渺茫,但总比没有强,我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师父,开始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伴侣,找了一年多都没有找到,但是我丝毫也不气馁,俗话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一秉至诚,坚持不懈,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恩人,你说对不对?”
说到这里,黄衣女子转头看着韩成,苦笑一声,道:“现在恩人知道我的苦衷了吧。恩人的大恩大德,只好等到来生再报答了。”
韩成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扬起头哈哈大笑。声音传扬开去,扑棱棱惊起了好几只夜鸟,在看不见的夜空呀呀飞鸣。坐在大殿门槛上的那对乡村夫妇也都停止了说话,伸着脖子向这边瞧。
黄衣女子见韩成笑得如此突兀,感到很是奇怪,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刺激过甚,精神有些不正常了。期期艾艾地问道:“恩人,你……没事吧?”
韩成兴高采烈地转了一个圈,道:“没事,我没事,我好高兴啊。”回头看见黄衣女子仍然愣愣地看着自己,便道:“你猜猜,我是什么命?”
黄衣女子愣头愣脑地问道:“什么命?我怎么知道?总不至于是……”
韩成一字一顿地道:“不错,四午相应。”由于过度紧张,声音都有些变声。
黄衣女子蹭地站起来,手指着韩成道:“你……你……你真的是……”随即颓然道:“你不用安慰我。”
韩成郑重道:“千真万确,午年午月午日午时出生的。”韩成举手向天,大声道:“我韩成如有一句谎言,愿受天打五雷轰。”
黄衣女子瞪着眼看了韩成一会儿,忽然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喜极而泣,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韩成软玉温香在抱,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双手搂住了女子颤动的肩膀。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嘻的一声低笑,不用回头,韩成也知道,这一定又是那只黑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