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衣听了一会儿,只听到那些人的恶毒诅咒和痛骂,并没有更多的有关那些年轻男孩被害的消息,显然这些人也是道听途说,并没有进一步确切的消息,心想,既然他们说别的地方也出现了类似的事情,自己何不去哪些地方看看呢?
她离开了那个村庄,朝别的地方走去,结果果然像那些人所说的那样,那些祭奠自己的祠堂不是已经拆毁,就是正在拆,听那些人说的话,跟先前听到的一样,就是说有什么年轻的孩子被她**杀害,不过这些年轻的孩子不仅仅是男孩,还有的是女孩。
燕羽衣听了甚是生气,这些人竟然将这些人命案全都算在自己的头上,而且没有一个人能说出确切的证据,就将自己的祠堂拆毁,何况……何况那些女孩自己怎么能够将她们奸杀?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她不想跟这些没有见识的愚民一般见识,为今之计,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杀人的凶手,避免更多的年轻人受到伤害。
她开始在这些地方暗中调查,希望找到那个真凶,但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便开始扩展调查的范围,凡是出现过这样案件的地方,他都会去实地搜查一番,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不过有一件事让她非常的恼怒,就是在她进行搜索的同时,这种凶残的事件还在发生,而且有几次就发生在她存身不远的地方,这让她大为震惊。看来一定有一个非常高强的对手在专门跟自己做对,他这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作案,分明是在蔑视自己,挑衅自己,燕羽衣从秦岭出师以来差不多有二十个年头,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形,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虽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但是有几点是清楚的,就是这人在作案时变作自己的模样,有时候可能还会故意留下一个活口,让他给世人传话,指认是我做的恶事。再有就是这人作案都是在后半夜,从来没有在白天动过手。最后还有一点,最近几次作案都是在自己驻扎的地方附近,仿佛是在向自己示威。
她将自己过去遇到的对手一个个过了一边,并没有人非得要这样做,或者是哪个被自己惩罚过的人请来了高手来对付自己,或者那人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毁坏自己的名声,达到打击自己的目的。
不过,自己找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能找到对方的一点蛛丝马迹,单就这一点来说,那人的本领一定不会比自己差多少,不仅仅是武功,那人的聪明才智也是超一流的。燕羽衣一向自负,对自己碰到的对手极少许可,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个值得尊敬和周旋的对手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燕羽衣用尽了自己的智慧,使出了自己的全部看家本领,却仍然没能抓住那个凶手,而且,仍然有好几个年轻男子和女子被害,手法跟先前的一模一样。燕羽衣简直有些气馁,而且都快被气疯了,就在她一筹莫展,灰心丧气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人。
那天她一个人在山林中转悠,忽然听到一声佛号,开始她也没怎么在意,以为是游方僧人从这里经过,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同一声佛号,其时她已经从一个陡峭的崖壁下飞到了崖顶,这个崖壁上下足有三四十丈高,一般的江湖人士很难飞上去,即使修真之士也不会像她这样快,但是她刚刚置身崖顶,便又听到了那一声佛号,跟先前一样,似乎距离她没有多远。
这下燕羽衣留了心,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她又听到了两三声,距离她都不很远,听起来不会超过一里地,但是奇怪的是就是听不出那人的确切位置。
燕羽衣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能够让她听不出来声音来源的人她还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人的本领可想而知,说不定她就是那个一直作弄自己的人。燕羽衣施展开自己的本领,闪电一般,眨眼间在自己周围一里的范围内转了一大圈,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当她站定脚步时,那声佛号又开始响起。
燕羽衣知道遇到了对手,她将玄武剑握在手里,高声叫阵,但是对方一点回应都没有,她重新在周围搜寻,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她使出了自己的拿手本领,用尽各种办法就是发现不了那人的行踪,而那声佛号却是不间断地跟了她十来天的时间。
燕羽衣简直要被那声佛号给弄疯了,她厉声叫阵,温声**,低声拜求,甚至都骂出了脏字,但是那人就是不出现。这十来天的时间里,她几乎白天黑夜没有合过眼,满耳朵都是那声佛号,满脑子都是那人的模糊多变的面相。
但是也有一件好事,自从这声佛号跟上她以后,周围再没有出现过奸杀凶案,燕羽衣想,或者那人用这种方式跟自己斗,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作案,她倒盼着那人能够继续跟自己较劲,一方面会少几个人被害,另一方面,自己总会抓住机会找到她的。
再过几天,燕羽衣已经习惯了那声佛号,心情渐渐的起了变化,从最初的惊讶愤怒,到后来的无奈,现在渐渐平静下来,听到那声佛号时心里的反应不再那么反感激动,有时候佛号消失的时间一长,她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心里老是再想,该起佛号了。
终于有一天,燕羽衣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念一声:“阿弥陀佛。”
她这里佛号刚刚念出,人影一闪,面前出现了一个少年尼姑,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面如满月,目似秋水,微笑着看着燕羽衣,那神情就像是见到一个分离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燕羽衣看着尼姑,觉得她一身正气,根本不像是一个奸杀少年的凶手,但是人不可貌相,谁又知道她庄严的表象之下没有隐藏着一颗蛇蝎一样的心?不管她是不是凶手,这人跟了自己这么多天,一定有她的目的,说不定能从她身上得到一点蛛丝马迹。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尼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居士是什么样的人。”
燕羽衣听她话带玄机,便道:“喔,这我倒是很感兴趣,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没有人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