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雨青欢喜点头:“叔叔放心去吧!”
秦阳风捉着腰刀,快步走出屋门,上马奔往那月光楼去了。
李玉劝阻不住,急得满面忧愁,嘴里自言自语:“我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呢!”蔡雨青疑问:“弟妹,你在叨咕什么?”李玉询问:“嫂嫂,大哥的伤势如何?”
蔡雨青摆手苦脸:“你大哥他摔断了一手两脚。我听人说,他是被人活生生从二楼给扔下来的。”
李玉惊问:“哥哥他平时得罪了什么人,要被这样欺虐?”蔡雨青坐在桌边叫苦:“谁知道呢!一年多前,我那丫鬟小莲突然就失踪了,至今还看不到人影。现在你大哥又被人打成这样。家里怎么总是爱出这种鬼事,那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李玉安抚嫂嫂一脸悲伤情绪后,走来正堂里看,却见父亲秦尚坐在桌边托着额头烦恼,嘴里一片声气呼。
李玉轻轻走来身边询问:“爹,您还好吗?”秦尚苦笑:“玉儿,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
李玉说:“我是来告诉爹,阳风带刀出庄去了。”秦尚摇头闷叹:“这头莽牛,还是这么急性子。你没拦住他吗?”
李玉说:“我劝阳风前来与爹商议决断,他禁不住嫂嫂一片哭求,急着跑去月光楼看看情况。我担心他会惹出麻烦事来,便来与爹打声招呼。要不要派些庄客去那看看?”
秦尚便唤秦小牛带着一队庄客去那月光楼,转看李玉叹笑:“玉儿,你才是明白事理的人,怪爹以前错看你了。你那嫂嫂是个没头脑的人,不怕惹事的主,以后肯定还会唆使阳风去报仇寻闹。你平日可得多留意点,不要让她把事情给闹大了。同时也要多多教导阳风,让他变得聪明一点。”
李玉点头应答:“女儿明白。”秦尚说:“你在怀孕期间,要多加休息。有事就嘱咐丫鬟去做,自己不要累着了。”
李玉说:“我想去看看大哥的伤势。”秦尚挥手:“他没什么好看的,目下还死不了,我会向他转达你这份心意。夜深了,你回房去歇息,等那头莽牛回来。”
李玉说:“爹爹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秦尚待儿媳走后,嘴里闷叹一声,把手拍着桌子,走去房间查看儿子的伤势,询问大夫情况。
大夫回答:“庄主,少风的折肢断骨部位,都已安置夹板,打上药膏续接。醒来以后,让他日常不要跨大动作,安心调养身体。假以时日,便能恢复正常了。”
秦尚点头应允,便让管家秦明儒请大夫去往客厅拜茶少歇,结算一笔医药酬谢。
秦尚看着儿子手脚都是夹板药膏,浑身纱布缠裹,一个重伤患者模样。想着他那胡作非为,今夜遭受报应,对他又爱又恨。就坐在床边,身心苦闷不堪。
过不一刻,秦少风缓缓醒来,嘴里咳嗽着声。他见自己睡着不能动弹,手脚稍稍移动,便痛得一阵撕心裂肺般惨叫。嘴里喊累后,要喝糖水解渴。丫鬟端来一碗糖水喂他。
秦尚挥退丫鬟后,嘴里恨了一声,把手指骂:“给你喝尿还差不多。你这逆子蠢材,竟敢在背后伤天害理,干下这等天怒人怨的事。现在报应不爽。那蝮蛇没把你给摔死,就算是你命大。”
秦少风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骂:“这个狗贼,我一定会找他报仇的。”
秦尚呵斥:“你还敢说报仇?那蝮蛇是个混世魔王,胆大包天,无所不为。他不来庄上找晦气就算了,你吃了豹子胆,敢去找他报仇?”
秦少风气呼呼说:“一定是小莲那个臭丫头,在背后调唆他。”秦尚指责:“你不先干那些恶毒的事,一个小莲就能把你给害了?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心肠歹毒,滥发**威,所以才有今夜这种下场。”
秦少风争辩:“孩儿虽然有错,却也不该遭此大难,叫我落个残疾。此仇不报,日后如何有脸见人?”
秦尚闷叹:“我可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一个心肠比蛇毒,一个脑袋比牛笨。我秦尚扪心自问,平生也没做什么亏心事。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可咱们秦家是杭州名门,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那不成了他人的笑柄吗?”
秦少风只顾为自己辩解:“一个人犯点小错,这很正常。”秦尚冷笑:“犯点小错?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的所作所为,千夫指骂,连爹都看不下了,你还指望外人对你手下留情?”
秦少风哭诉:“爹要是这样说,那干脆把我杀了,反正活得也没什么意思。”
毕竟是自家儿子,纵有万分罪责,做父亲的也要袒护。秦尚摆手劝解:“好了,顾着养伤要紧,现在发牢骚也没意思。”秦少风怒骂:“这个狗贼,欺人太甚。”
秦尚说:“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与任何人说。为了秦家的声誉,此事绝对不能流传出去。”秦少风问:“我弟阳风也不能说吗?”
秦尚苦笑:“你能跟他说些什么?他心如烈火,嫉恶如仇。你要巧言唆使,那就是在骗他。你若实说,他听说真相后,反而还要骂你一顿,让你自取其辱。”秦少风顿时愕然无话。
秦尚继续说:“他是个大嘴巴,为人做事,一向都是直来直去。你告诉他,倘若他又告诉别人,那你可就名声扫地了。”
秦少风点头:“那我不说便是。可是米老高他们三个也知道了,那该怎么办?”秦尚摆手劝解:“我与他们都说好了,用钱打发过了。他们不是多嘴的人,与你又是好伙计,不会故意坑害你的。”
秦少风说:“还有蝮蛇与小莲。不杀他们灭口,此事将来还是会泄露出去。”
秦尚呵斥:“你行了吧!事到如今,不反省自己的行为不正,还敢杀人灭口?蝮蛇这人我也有所了解,他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你不去招惹他,他自然不会再来。小莲是个女孩子,她说的话也没什么公信力。”
秦少风嘴里吐一口气,面上放松了许多。
秦尚盯看着他,狠狠指责:“你这家伙,平日看着老实本份,谁料也会如此毒辣。你要么不惹事,一惹就连累上所有人。亏我平日还总夸你聪明能干,哪知道你竟会干出这种毒辣事,爹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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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风气吁吁说:“是我错了还不行吗?爹这样反复羞辱,难道是要逼我去死?”秦尚劝慰:“好了好了,你先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
秦少风把右手捶床,闷声叫屈:“真气人哪!我今夜怎么会摊上这种祸事。”秦尚反问:“你说这是为什么?”
秦少风无话可答,蒙头哭泣起来。也不知是悔不当初,还是恼恨自己技不如人。
秦尚劝慰一番后,走出房来,坐在大堂里喝茶。只见秦小牛快步走来面前报说:“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秦尚询问:“他没闹出什么大事吧!”秦小牛摇头:“那蝮蛇早就走得没影子了,二少爷并没有撞上他。”秦尚心中暗自庆幸。
原来秦阳风持刀出庄,奔马去那月光楼查问情况。看着地下一滩血迹,又走进那房间里看,询问无果后,只得返回庄内。
秦阳风走来见过父亲,去那房间探望。看着哥哥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心中自是焦虑,把话询问:“哥哥说句实话,你与那蝮蛇到底结了什么冤仇,他为何要去找你闹事?”
秦少风想起父亲那句叮嘱的话,果然不敢说出实情,只把巧言来糊弄:“那蝮蛇前来找我借钱,我不肯借,他就恼羞成怒,对我下了这等毒手。”
秦阳风疑惑:“蝮蛇会去找你借钱,没开玩笑吧!你们两个都不认识。他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怎能开得了这个先口?”秦少风胡乱地说:“反正事情就是这样。贤弟,你一定要为哥哥报仇,争一口气回来。”
秦阳风虽然行事鲁莽,却也不是傻子。当下听得半信半疑,劝抚哥哥情绪后,只顾点头应允。
翌日卯时,淳于复辞别老阎二人,肩上背着那个钱袋,走去马坊挑选一辆马车,驾车驶出城西门,回往刘家村去。半道上,遇上刘春旺推车去往临江镇上买卖,两边停下车来说话。
淳于复问:“春旺,你又去镇上做买卖了?”刘春旺点着头说:“阿复兄弟,你怎么买了一辆马车回来?”
淳于复说:“我去了杭州一趟,计划要带小莲出门游玩一段时间。”刘春旺询问:“你们要去哪里游玩?”
淳于复笑说:“就在海边走走,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刘春旺叮嘱:“那你们都要注意安全,听说海边常有盗匪出没。”两边拜辞后,各忙其事。毕竟淳于复后续之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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