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风说:“反正他们收了钱财,又不会骗我。别说那蝮蛇隐姓埋名,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认得。”秦阳风疑问:“那蝮蛇真在刘家村里?”
秦少风点头:“千真万确,哥哥岂会骗你?”秦阳风挠头唏嘘:“我真搞不明白,蝮蛇是个职业杀手,哥哥却是一个商人。你们之间根本就是毫无瓜葛,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来找你麻烦,不可能没有任何理由吧!”
秦少风只要能够报仇出气,自然不会说出实话,就假意哀叹:“这都怨我。那天晚上,我要是早点答应借钱给他,也就不会忍受这场欺辱了。”
秦阳风问:“哥哥是说,蝮蛇找你借钱未遂,所以恼羞成怒,这才对你痛下杀手?”秦少风只顾点头:“就是这样。兄弟,你看哥哥本来是好端端的,却被那个贼人给害成了这样。大夫还说,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来。他不仅是羞辱了我,更是羞辱了兄弟。”
秦阳风是个经不起激将的人,被哥哥这一通胡言乱语,搅得怒气腾腾,拍桌怒骂:“他娘的,我非把这条蛇剁成两半不可。”
秦少风抹着眼泪,唉声叹气:“哥哥也没什么本事,举目又找不到可信之人,就全靠兄弟来帮忙做主了。家里就咱哥两,如果你也不帮哥哥,那我可就活得没意思了。”
秦阳风劝慰:“哥哥不要伤心难过,在家好好等着,看兄弟现在就去把他拿下。”秦少风摆手说:“兄弟不必着急,我一直都在派人留意。等那蝮蛇回来以后,我再请兄弟出手不迟。”
秦阳风点点头,把酒来畅饮。哥两这番酒桌谈话,都被秦小牛在屏风后给偷听到了,即刻转身去密报二少奶奶知晓。
原来李玉早对哥嫂生了疑心,但凡是请兄弟过去喝酒,肯定又是少不了唆教报仇的话。自己又不好明言阻拦,因此便让秦小牛跟去偷听,不想果然所料不差。
李玉把话转告父亲,让他来劝解。秦尚见大儿子又在暗地里挑拨使坏,虽然听得恼怒,却又无可奈何。便暗中嘱咐秦小牛,紧紧盯看二少爷一举一动。若有异常情况,及时来报。
不日清晨,秦少风得到线人密报,说那蝮蛇已经回到了刘家村。他听得大喜,立刻把此事秘报弟弟,唆使他去为自己报仇。
秦阳风被哥哥激得义愤填膺,就提一把刀,走去后院,便欲上马奔往那刘家村去杀架。
秦尚听到秦小牛急来报说,知道小儿子要跑去城外杀人了,即刻奔来后院。不由分说,把他拽下马鞍,怒声喝问:“阳风,你要去干什么?”
秦阳风说:“我已经发现了蝮蛇的踪影,他就住在城外一个刘家村里。”秦尚怒骂:“又是你哥那个蠢货,唆使你去外面惹事生非。”
秦阳风指说:“那个混蛋,把我哥哥害成那副模样,现在腿脚还不利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家仇不报,那我还算什么第一勇士?”
又待要上马离开,秦尚紧紧拽住胳膊,耐心劝说:“你这家伙,做事总是这么火急火燎,凡事与爹好好商量不行吗?就知道你哥失心疯了,尽想出这种馊主意来。”
秦阳风说:“爹不用去,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他了。”秦尚苦笑地问:“你知道那个蝮蛇是谁吗?”
秦阳风扬手:“管他妈是谁。他把我哥害成这样,我就不能放过他。”秦尚急得怒喊:“他就是淳于复,这回你满意了?”
秦阳风听得发愣起来,回头询问:“爹说什么?”秦尚气吁吁说:“你还什么什么?爹说得还不够清楚?”
秦阳风愕然地问:“你刚才说,蝮蛇就是淳于复?爹爹没说错吧!淳于兄就是蝮蛇?”
秦尚满脸哭笑不得,把手指责:“就说你像头笨牛,你还偏不服气。亏你与他交往这么多年,动辄称兄道弟,出生入死,竟然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可真是让人笑着都能哭了。”
秦阳风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张通缉令来看,眨眼回想,一脸茫然地说:“如此说来,我一直都是在与蝮蛇打交道了?”秦尚说:“那可不是。你以为蝮蛇离你很远,其实他就在你的身边。”
秦阳风疑惑:“不对。如果淳于兄就是蝮蛇,那他为何不加害我?我一直扬言杀他报仇,他不可能不知道啊!”秦阳风叹气:“还不是因为你们关系好嘛!他也是个血性汉子,习惯了快意恩仇,所以你们两个才谈得来。”
秦阳风疑问:“连我都不知道,爹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秦尚反问:“你说爹是怎么知道的?”秦阳风摊手:“我怎么知道爹是怎么知道的?”
秦尚扬手:“咱们别绕圈子。爹这回与你实说,我与蝮蛇的师父姜孟生,以前是好朋友,彼此关系密切。蝮蛇是他的首徒,这我能不认识吗?”
秦阳风惊讶:“既然爹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秦尚指说:“我告诉你有个屁用?你这莽牛,天生一个暴躁狂,从来都不好好说话。动不动就要与人拼命斗狠。我要是告诉了你,那你还不得跑去拼个死活?”
秦阳风气得摇头晃脑,愤怒地说:“原来他一直都在把我当作猴耍。这个混球,骗我说是个赏金客,还说自己名叫淳于复,又骗我陪他去金沙岛拼命打战。真是可恶至极。”
秦尚被这个蠢儿子逗得发出笑声,把手指说:“其实人家也没骗你,是你自己猜不出来而已。他本来就是一个赏金客,真名就叫淳于复。至于要去金沙岛,这不正是你最爱干的好事?那天晚上,你不还在感谢他吗?”
秦阳风听得无话辩解,面上十分难为情。他把刀狠狠摔在地下,坐在石凳上抱头入怀,嘴里哭泣着声。不知道是在责怪自己脑袋太笨,还是气恨一个多年好友欺骗了自己。
秦尚轻笑一声,走去抚摸儿子的腰背,暖言安慰:“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这家伙,总是倔得跟牛一样,到处迎头乱撞。看来你是永远都长不大了。”
秦阳风抹着眼泪,立起身来,气呼呼说:“我管他是不是蝮蛇。平白无故,他就把我哥弄成一个残废,这件事情不搞明白,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秦尚问:“说句心里话,你哥被蝮蛇暴力殴打,你觉得有没有特殊原因在里面?”
秦阳风惊问:“爹还知道什么真相?”秦尚也不好在家里直言,就挥手:“好了好了,话都已经这样说开了。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你心里也憋得慌。为了安全起见,三天后,爹来带头,一同去往刘家村。”
秦阳风问:“我要不要把哥哥也带上,让他当面对质?”秦尚说:“带他去干什么,他敢与人对质辩解吗?家丑不可外扬。我本想就这么算了,不要再惹事端。可你们两个牛头马面,一天到晚叫嚣报仇,真当人家是泥巴捏的?”秦阳风听得纳闷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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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扬着手说:“话即然说透了,索性大家好好商量一下,这样也好早点解除这桩家门恩怨,省得你们两个到处闹腾。”
秦阳风疑问:“爹爹当真,没开玩笑?”秦尚指责:“就你这副蠢脾气,爹不当真能行吗?我不来拦住你,谁知道你又要去干什么奇葩怪事?”
秦阳风说:“那就三天后,我陪爹爹去往刘家村,替我哥哥讨还公道。”秦尚点头指说:“不过事先说好,在此之前,你不准私自跑去刘家村闹事,不要再听你哥调唆怂恿。一切行动,要听从爹的安排,你有没有意见?”秦阳风摇头说没。
秦尚嘴里泄一口气,仰面嘀咕:“你们两个好家伙,真是让爹哭笑不得。我秦尚从没干过什么缺德事,怎么会生了两个讨债鬼。看来不把爹这张老脸给丢干净,你们是不会罢休的。”
秦阳风见父亲一个人对天自言自语,便凑着耳朵去听。秦尚叹笑一声,拾起地下腰刀后,并着儿子肩膀走回屋子里去。毕竟秦家父子如何前往刘家村寻找蝮蛇寻闹,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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