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听得这话满意,看着左右无人,就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强行揣进他那衣怀里去。淳于复推辞不得,便抱拳笑谢。
两人又吃了几杯酒,淳于复见时辰已晚,闲聊几句后,讨要一处客房歇息。秦尚不敢怠慢,把他请入一间东厢房里作息。
秦阳风回到自个房里,坐在桌边喝着闷酒,一言不发。李玉从**醒转,走来桌边询问:“夫君为何如此闷闷不乐?今夜庄上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秦阳风挥手:“没什么事,不要担心。”李玉笑问:“难道连我也要隐瞒不说?”
秦阳风闷叹:“还不是因为哥哥,他真是干了一件好事,害得我与爹爹今夜替他丢尽了脸面。”李玉疑问:“哥哥做过什么?”
秦阳风便将他以前如何欺辱迫害小莲,如实说与妻子知晓。
李玉听了真相,沉吟半晌,苦笑着说:“真没想到,哥哥一个斯文儒雅的人,竟然也会干出这种恶毒坏事。他确实做得过份,该有这个报应。”秦阳风托着额头烦闷。
李玉劝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毕竟是亲兄弟,这种事也不好当面直说,免得日后不好见面。”
秦阳风说:“他竟然在背后偷干这种缺德短命事,还敢胡言乱语,歪曲事实来欺骗我,真是恬不知耻。他要不是亲哥,我早就把他揍扁了。”
李氏劝说:“哥哥滥发**威,败坏人德,确实可恼。不过咱们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私底下告诉我就行,当他面上就不要再说,更不要让嫂嫂知道,免得她管不住乌鸦嘴,败坏了自家名誉。如今哥哥已经受了罪罚,心中想必也是后悔莫及,我看此事就这么过去算了。”
秦阳风寻思有理,叹着气说:“你说得对,我也知道这个利害关系。”
夫妻两个互劝着话,房门突然被人敲击,却是秦少风在门外呼喊。秦阳风走去开门,眼睛盯看着他,面色不冷不热。
秦少风看了李玉一眼后,轻声询问:“兄弟,事情都办完啦!”秦阳风嘴里嗯了一声,反问:“夜已深了,哥哥不在自个房里睡觉,跑来找我做甚?”
秦少风悄悄指说:“兄弟,那个蝮蛇就在咱们东厢房里休息,这是一个好机会。”秦阳风问:“那你又想怎么样?”
秦少风打着手势劝说:“咱们提前安排人手,等到五更天后,突然冲进门去,把他咔嚓一声,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秦阳风说:“你以为这是什么世道,可以随便就把人给咔嚓掉了,你就不怕吃官司、下大牢?”秦少风挥手:“这在自己家里,外人又不知道,不会有事的。”
秦阳风问:“拿下蝮蛇以后,那你想把他怎样处置?”秦少风把拐杖点地,愤愤地说:“蝮蛇这个贼,阴损毒辣,竟敢如此恶意害人。今夜既然来了,那就不能放过他。”
秦阳风哪里还有什么报仇心思?也不想再被他给蒙骗了,就胡乱点头:“行行,有事哥哥就去找爹诉说,我又做不了主。他若同意,我便立刻照做,让你高兴一回。”秦少风疑问:“兄弟,你如何又这般说话?难道从小到大,哥哥待你不好,不值得你来帮忙?”
秦阳风是个顾念亲情的人,家里只有一个同胞亲哥,因此也不好把话给说绝了。就故作疲倦状态,挥着手说:“我今夜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酒,闹得头晕目眩,想去睡觉。哥哥也该回房养伤歇息,没事不要到处乱走,小心摔着了。有事明天再作细谈。”
秦少风还待要说,秦阳风不愿再听他说废话,突然把门给关上了。秦少风感觉莫名其妙,嘴里叨咕几句后,夹着拐杖返身走了。
秦阳风见哥哥走后,嘴里闷叹:“这个家伙,真是病得不轻。胆量没有几分,报复心倒是极强,非要作死不可。”李玉劝说:“那就不要听他胡说。他要真是报仇心切,就让他自己去找蝮蛇寻闹,看他还敢不敢唆使教坏。”秦阳风说:“他哪有这个胆气,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李玉生性贤良淑德,谨言慎行,不似嫂嫂蔡雨青那般性格张扬。暖言劝慰丈夫一番后,为他宽衣解带,照顾他上床歇息。
却说那黑山勇被淳于复饶了一命,走出擒虎庄门。心头羞恨难当,拿着自个左残臂,踉跄着走入一家酒肆买醉。喝得七八分醉后,**着脚步回去广昌酒楼客房。
那两个副手见卫队长今夜负伤而归,断了一只手臂,皆惊骇不已。问其原因过程,黑山勇如实说出,那二人听得面面相觑。
黑山勇叹息:“是我大意轻敌,得意忘形,所以才会被他重伤。蝮蛇这人真是厉害,可谓智勇双全。”
佐藤高桥说:“他喝下了药酒,竟然就像没事人一样。假装被药晕倒,却突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黑山勇哀叹:“我急于求成,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不作防备,所以才会落得今夜这种下场。”
佐藤云翔疑问:“卫队长,他占了上风,为何没有趁势追杀?”黑山勇说:“他想让我带话回去,所以才没有杀我。”
佐藤高桥怒说:“这个混蛋,明天我们就去找他决斗,顺便给卫队长报仇雪耻。”黑山勇挥手:“算了。这场明争暗斗,我输得一败涂地。你们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再去送命。”
佐藤高桥询问:“卫队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黑山勇说:“咱们休息一段时间,准备回国内去吧!”
<!--PAGE 5-->
那二人都是无谋之徒,见卫队长受了重伤,早已无可奈何,只能点头同意。黑山勇坐在桌边叹气,看着自个断臂沉思。
第二日晨,淳于复早起身来,洗漱干净,吃碗肉汤面,把刀带上,将那匹坐骑要来。辞别秦家父子,说声聒噪后,出门自走了。秦尚送走这个混世魔王,心中才算彻底无忧。
淳于复骑马回到那座老月巷十八号屋宅,老阎与小茂前来开门迎接,面色无不欢喜。
小茂笑说:“大哥,你终于回来啦!”淳于复指问:“小茂,你不是回老家省亲去了?难道没在家乡说个媳妇?”
小茂挥手:“小弟浪**自在惯了,不想谈婚论嫁,只想无拘无束,过些快活日子。”淳于复指笑:“看来你也不是一个老实人。”小茂欢笑:“我只是仿学大哥的为人。”
淳于复坐在桌边,从怀里掏出那叠银票,笑说:“上次我从这里借走一笔盘缠,共计八百两银子,现在赶着过来给你们还钱了。”老阎挥手笑说:“大哥又说这种见外的话,就是不还也不要紧。”
淳于复说:“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有钱就得还上,没钱那就另说了。”那二人听得大笑。
淳于复点看合计银票数目后,笑啧啧说:“这位秦庄主倒是豪爽大气,出手便是三千两银子。如果省吃俭用的话,也够我吃喝一辈子了。”
老阎笑说:“普通人家,一辈子都接触不到金银珠宝。也只有上户豪门,才能如此出手阔绰。”
小茂夸说:“咱们大哥是何许人物?天生就是干大事的英雄好汉。金银财宝这等寻常之物,随时可以信手拈来。”
老阎指问:“大哥,听说那秦老头一向节约持家,他为何会如此额外大方?肯定是有事相求吧!”
淳于复已经答应了秦尚,不会把秦少风那件家门丑事给抖漏出去,便说:“因为是朋友嘛!我没钱用了,他给我钱花,这是很合理的。”三人无不欢笑。
淳于复把银票分成若干,老阎、小茂各得一千两。再把余银分成两份,自己留用一半,把那五百两托付去刘家村,交与刘婆婆收藏。二人满心称赞不已。毕竟淳于复又将去往何处,且看下文分解。
<!--PAGE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