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复笑问:“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这个故事感觉如何?”燕子凤点头:“我最喜欢听人吹牛皮了。但凡男人三杯酒下肚,就不认得自家爹娘了。书上有打虎英雄,凡间又岂能没有杀猪勇士呢!”
淳于复笑说:“以后有机会,我就带你去去山林射猎。那些野兔野鸡,山鹿山羊,任你来挑选。”燕子凤点头:“反正我从未进山去射猎。听你这么一说,心手倒挺痒痒的。”
两人互说几个笑话,各自闹得欢洽。只听窗外传入几声梆响,已是二更亥时。
淳于复站起身说:“我今夜暂且离开总堂,等明日再去正式拜会你爹,当面与他说清这件事情。”燕子凤问:“要是我爹不答应,你又该如何抉择?”
淳于复反问:“那你可有良策赐教?”燕子凤托着太阳穴,萎身叹气:“我当然是听爹的话了。有句古言:嫁乞随乞,嫁叟随叟,嫁个猴子满山走。这就是女人的宿命呐!”
淳于复劝说:“不要灰心,好好待着,等我给你带消息来。”燕子凤指说:“寒梅,你带这位牛皮哥从后门出去。”
淳于复指责:“燕子凤,你不损人就不舒服吗?”燕子凤哼哼一笑,嘴里一字一吐:“你就是个吹牛大王。”
淳于复假意发怒,挥手去打。燕子凤毫无畏惧,就伸着脸面过去,看他敢不敢打自己。淳于复愣住了手,就往自个脸上抽一耳光。燕子凤看得拍手发笑。
寒梅笑说:“我来送牛皮哥从后门出去。”淳于复回头呵斥:“你这个臭寒梅,改正归邪,不学无术,居然也敢对我来耀武扬威了。信不信我用左手就能把你掐死?”
寒梅抿嘴点头:“我信,因为英雄是位杀猪勇士嘛!”淳于复指说:“你就是那头笨猪,我早晚要把你给宰了。”
寒梅气得哇哇大叫,把手来打。燕子凤却笑得欢天喜地。
淳于复拜辞燕子后,跟着寒梅出门。转走来到一处阔院,只见月光洒落庭院。两侧花廊石槽里,满种奇花异草,散发夜来幽香。
两人在挺中走无数步,淳于复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即刻停止步伐,回头扫视左右,眼中一片疑惑。
寒梅见他面色紧绷,如临大敌一般,便问:“大哥哥怎么了?”淳于复问:“寒梅,这是什么地方?”
寒梅指说:“这里叫作明月庭,前面不远处就是后门。”淳于复说:“好像有人在这。”
寒梅回头去看,果然见有一人缓缓走来。那人衣履整洁,六尺身躯,相貌堂堂,手中拿着两把长剑。
寒梅看得惊讶,轻声告知:“他叫燕飞沙,是小姐的堂哥义兄,来这边相亲的。”淳于复问:“他是你们教会中人吗?”
寒梅说:“他是成都教会的人,我也很少看见。”淳于复打量着他,默不作声。
燕飞沙来得近后,扔来一把宝剑,淳于复接在手上,盯看着他。
寒梅惊问:“大少爷,您这是要做甚?”燕飞沙轻笑:“真没想到,燕某才来未久,这就遇上一位抢婚之人。请问阁下是谁?”
寒梅抢答:“大少爷,这位是小姐的好朋友,名叫淳于复。”燕飞沙疑问:“你是蝮蛇,魅影山庄头号杀将?”
淳于复回答:“以前曾是,现在早已不是。”燕飞沙问:“你来总堂干什么?”
淳于复答:“在下特来与燕子会面。”燕飞沙问:“你与燕子有何关联?”
淳于复说:“我与燕子惺惺相惜,两情相悦,还请燕兄成全这桩良缘。”燕飞沙转看寒梅,指问:“夜深人静了,你还不回去休息?”
寒梅怕他两个生起一场争斗,不敢冒然离开,便退走在一侧观看。
燕飞沙:“淳于复之名,我倒是素有耳闻。可这里是黑莲教总堂,不是魅影山庄。你打算束手就擒,还是顽抗到底?”
淳于复想着把事情闹大一些,可把教主燕千树惊动出来,如此更能省心省力,便说:“束手就擒不能,顽抗到底太过。我想与燕兄斗一斗剑术,做个赌约。”
燕飞沙问:“什么赌约?”淳于复说:“如果我输了,任由阁下处置。如果我侥幸获胜,你便成全我与燕子。不知意下如何?”
燕飞沙摇头拒绝:“燕子可不是一笔买卖,怎能如此随意推让?”淳于复说:“既然如此,那请燕兄放我离去,咱们明日总堂再见。”
燕飞沙摇头:“这可不行,你不是神教中人,却在总堂现身,恰好又被我撞见。如果放你离开,在教主面前,我就不好说话了。”
二人自知多说无益,便拔剑出来,相互交斗。剑击声瞬间惊动左右,引来数十个教徒来此观战,把明月庭围个水泄不通。众人都已认识燕飞沙,却不认识蝮蛇,因此人人拔刀出来,欲要上前围攻。
寒梅见大伙要一拥而上,连忙摆手劝阻:“飞沙哥哥是一位高手,剑术非凡,肯定能把对方拿下,就不需要你们再帮忙了。”
众人想着也对,若是插手来管,必是小觑这位成都高手,非但不会被人感激,说不准还会惹来埋怨。又见来人已是陷在重重包围之中,不可能逃得出去。因此索性都图个乐趣,把刀收回鞘中,都想看看这个未来姑爷剑术如何。寒梅也趁机返身回去报信。
燕飞沙见众人围观得紧,自己剑术赢不了蝮蛇,又不好开口求援,只能拼尽全力相迎。
淳于复剑术虽然不精,经验却是老道,因此不落下风。他既不想战赢对手,驳人颜面。也不愿轻易输掉。
众人见燕飞沙迟迟拿不下这个壮汉,便不再等,也都拔刀出来,准备一举拿下。毕竟淳于复性命安危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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