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凤假意叹气:“原来蝴蝶早已继承了娘的美貌智慧。我这个笨姐姐,也只能是强求不得。”蝴蝶得意地说:“如果姐姐没有才华,那我也可以帮你绘画肖像。我也是有绘画天赋的。”
燕子凤拊掌欢笑,把手指说:“我是万万想不到啊!孟生叔叔为人邪恶,从来不做好事。可他亲手**出来的女儿,却是才貌双全,文武兼备。这也算是他平生做过最正确的事情了吧!”
蝴蝶又笑又惊,把手戳骂:“燕子凤,你竟敢这样耻笑我的父亲,我不认你这个姐姐了,今天晚上打你一顿。”燕子凤躲避笑说:“我那位孟生叔叔,确实怪得离谱。有一句话,叫作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说得就是这号癫狂暴躁人物。”
蝴蝶气得呼呼瞪眼,举手来打。乐得燕子凤一阵嘻哈欢笑,快步跑出门去。刘艳君看着两个女儿感情深厚,能够和睦相处,心中自是欣慰无忧。
到正上午时分,小莲已经做好一桌鱼肉饭菜,取来一瓶葡萄美酒。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着午饭。小莲见婆婆与姐姐只顾把菜夹来夹去,相互礼让,不禁欢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就不需要这样客套啦!客套就见外了。”
姐妹互看一眼,把筷戳指:“小鬼多嘴,戳你。”小莲嘴里哼哼一笑,自顾大口来吃。
闲话不赘。姐妹二人在此住了一月有余,每日与母亲朝夕相伴,吃睡一处,找回这段失去的爱意。燕子凤想起蝴蝶一事未办,当夜便与母亲辞行。翌日卯时,姐妹准备妥当,暂别娘亲,跨上鞍马,回往杭州城去。
二人进入城内,来到那七宝轩查看效果。苏老板雇主来了,便拿出那两串宝石项链来看,把剩余的宝石材料如数交还。蝴蝶把宝链细看一遍,只见制作精细,美轮美奂,果然是出自高匠手艺,不禁心花怒放,迫不及待。
燕子凤把五两银子打赏过了玉匠师傅,将宝链与蝴蝶戴上项脖,垂挂胸前。远远观看,人美物华,十分相宜。一股珠光宝气缭绕流动,入眼便有端庄优雅之气,凡夫俗子难以亲近。
燕子凤问:“蝴蝶,感觉如何,这项链中不中意?”蝴蝶点头微笑:“我很喜欢。还有一串宝链,我来给姐姐戴上。”
燕子凤挥手:“姐姐随性久了,金玉宝石戴不习惯。有我你来代替姐姐出头,这不也是一样沾光?”蝴蝶问:“还有一串,那该怎么办?”
燕子凤说:“听说秦家庄上,有个嫂嫂名叫蔡雨青,是个豪爽直性之人。第一次登门拜访,你不如做个大人情,把此物赠送与她,聊表心意。如此一来,你们以后不就更能融洽相处了吗?”蝴蝶羞得低下头来。
姐妹走出店门,上马去往那擒虎庄。蝴蝶心情忐忑不安,不敢急于登门做客。燕子凤也曾有过一次相亲经历,便把暖言安抚妹妹,慢悠悠策马行走。
姐妹两个来到秦家庄园附近,翻身下马,却不从正门进入,牵马绕着墙面走看,打量秦家庄园建筑规模。姐妹牵马走来后院,却听到院内传出一阵呼呼声响,有人在舞枪弄棒。
二人把坐骑放在林子里,轻步来到门边,就着缝隙窥看,只见一处练武场地里,秦阳风正在教授族弟秦小牛练习器械。两排兵器架上,插束十八般兵器。边上一副石桌凳子,放着一部热茶。
兄弟两人一前一后,穿着汗衫,踏着布靴,双手舞弄一根水火棍子,左右抡得虎虎生威,风轮也似飞转。
那秦小牛把棍演练一会,一个反手耍弄,却把棍子滑脱了手,落在地下。他连忙捡起来,继续跟着二少爷演练。
秦阳风停下手来,询问:“小牛,你是怎么回事?棍子你都拿不稳,还怎么学得练武?”秦小牛笑嘿嘿说:“二哥不要见怪,我手心里有汗,所以才失误了。”
秦阳风指说:“跟我学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高不成低不就。瞧你这样,棍子在你手上,变得软绵绵的。你不好好练武,心思都放哪里去了?”秦小牛无奈地说:“可能是我天赋不行,不适合吃练武这碗饭。”
秦阳风说:“还不是你想得太多,不能专心致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这样怎么出师?我总不能教你一辈子吧!”秦小牛挠着头说:“我总感觉自己精神不能集中,总想能够快点学会。”
秦阳风说:“欲速则不达,越急就会越容易出错。像你这么不用心学,就是再练十年,也是再做无用功。”秦小牛把手中棍放回架上,取出一把朴刀,走来笑说:“二哥,你不妨再演练一回刀法,我还是喜欢这件兵器。”
秦阳风哂笑:“棍棒你都练不好,还想跟我练刀。若是一个不小心,自个就给阉了。”秦小牛听得仰面欢笑,把刀交他手上,拿着棍棒,站在旁边笑嘻嘻观看。
秦阳风就把朴刀演练一遍,感觉有些疲累,就走去坐在石凳上少歇。秦小牛虽然武艺练得不行,却会观颜察色,勤于服侍。连忙倒下茶来,拿着抹布擦拭桌凳。
主仆两个喝着茶水,谈论练武一事。只见秦少风手里拄根拐杖,一步一行,缓缓走来桌边。秦小牛见大少爷来了,连忙起身倒茶侍候。秦少风坐下身子,挥一挥手,秦小牛知趣离开。兄弟两个相互喝茶闲聊,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秦少风笑说:“阳风,你每天都要花费两个时辰,勤练武艺。无论刮风下雨,你都从不停歇,毅力真是非同凡响。”秦阳风说:“没什么,习惯了。”
秦少风叹气:“哥哥最大的遗憾,就是一心想着赚钱,没有好好勤练武艺。这才被人打伤,怪自己技不如人哪!”秦阳风劝说:“练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看家护院。哥哥不吃这碗饭,自有其他用武之地,所以不必感慨。”
秦少风打量一番,笑问:“兄弟,自打你从成都回来以后,感觉你性格变了很多。为人谦逊礼貌,变得斯文儒雅了。就连对哥哥我,你也很少说话了。”秦阳风挥手轻笑:“哥哥不必取笑。你也知道,兄弟一向嘴笨,又不擅于表达言语。如今我也知道祸从口出,言多必失这个道理,所以也就收敛一些了。”
秦少风点头:“兄弟能这么说,足见成熟稳重了。哥哥是很羡慕你这一身本领,不但人前做英雄,江湖驰威名。家里家外,都有人在称赞你能干。你是咱们杭州第一个好汉,这份名望,足够光宗耀祖了。”
秦阳风扬手笑说:“那是人家奉承的话,哥哥怎么能够当真呢!我现在也上了年纪,也不想再去争强好胜。所谓第一好汉,那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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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风欢笑:“难怪你会把第一勇士招牌给收了起来。兄弟去了成都半年,不但赚回几千两银子,还结交了一位美人小姐。爹爹十分高兴,不知道在多少人面前夸奖了你。”秦阳风笑说:“哥哥别这么说,我这不算什么。要论做买卖、赚大钱,哥哥才是行家里手,我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秦少风叹笑:“兄弟有了出息,我这做哥哥的,也是跟着沾光。如今哥哥身体残了,你那嫂嫂又笨得厉害。往后余生,家里就只能靠你来支撑了。
秦阳风挥手:“哥哥休要如此说话。你聪明过人,又正值壮年。如今家里家外,太平安稳,也没什么好担忧的。哥哥只管养好身体,将来还要赚大钱的。”
秦少风欢笑:“兄弟能这么说,足见你很在意哥哥。对了,不知我委托你办的那件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秦阳风听得疑惑不解,脑海中毫无印象,便问:“哥哥委托我去办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秦少风说:“就是报仇一事,兄弟如何忘了?”
秦阳风听得呆了,愣看哥哥一番后,愕然苦笑:“这都过去多久了,哥哥怎么还在念念不忘,我还以为你早就释怀解怨了。”
秦少风把拐杖戳地,面色愤怒,气呼呼说:“我好端端一个人,却被蝮蛇那混蛋恶意欺辱迫害,落得残疾之身,现在也没彻底好转。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二人虽然志向不同,毕竟还是打虎亲兄弟,恩情割舍不断?秦阳风之前已被哥哥胡言乱语所骗,去那刘家村找蝮蛇大闹了一场,结果却是自家理亏,最后碰得一鼻子灰。现在早已明白了事情真相,早与淳于复化解开了恩怨,彼此已是连襟兄弟,哪里还有报仇之念?毕竟秦少风后续之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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