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击中江帝国的大小战役中,羽士团像燎原之火无坚不摧,雪狼对还炀和雷炎的统御方式颇多异议,连带地所有的雪狼麾下的羽士也有很多怨言,而这种情况也比以前更明显。
我父亲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划清界限,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都大呼庆幸。
他从不允许手下滥杀无辜,清楚的界定出哪些行为他认为是懦夫的行径。
他觉得敌人已经失败,领地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根本就没有必要用上焦土政策。
人人都可以把家眷从自己的故乡接过来定居,还有广大的空间可以给中江帝国的百姓居住,他们有很多知识可以传授给我们,当然他们也有很多事情必须向羽士们学习。
当初他就是这样率领人马到东翰领地攻占了我们的地盘,用节制的方式来运用他的力量。只是羽士的嗜血和血腥带来的快乐蒙蔽了整个羽士团的理智,就好像乌云盖顶。
众玉子利用这股怒气让邻近的王国也遭殃,这又是雪狼极力反对的一件事情。
依照我父亲的看法,我们攻占的领地已经太大,羽士团里的各部族加起来也没有足够的人口可以占据,但是其他的领主都因为欲望而盲目了,他们只想尽可能占据他们要的东西,拿不走的就全部摧毁。
我父亲的另一桩心事是为何二浪复仇。雪狼到处找大堰,那个夺走了何二浪戒指的卑鄙小人,可是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大堰好像凭空消失了,或者他在赤火城攻城的时候就阵亡了,也可能是逃走了。
那人是鼠辈,鼠辈总是暗箭伤人。我相信就是为了给何二浪报仇这件事情才让我父亲没有从这场战争中抽身而退,因为他既不尊敬也不欣赏还炀和雷炎。
他不认同他们的手法、行动。他认为这两个人是自以为是的刽子手。每次他们碰面,雪狼总是用挑衅的语气公开表明他的看法。
我猜想要不是他在何二浪的尸体前发过誓,他早就整理行装回净乐岛了。
但是这位年长而有经验的羽士是个威望卓著的人,言出必行,而且他想尽办法要履行对遇害友人的承诺,所以才会忍耐下去。
就因为这场个人的战争,他在更大规模的冲突里进行一场私人的战斗。
至于我们,他的部下,也把他的使命当做自己的,支持他说的每一句话,拥护他的行动。
在我父亲把我训练成一名合格的羽士的课程里,最重要的一课就是为自己的信念和命运对抗,逆流而上得到上游的宝藏。
在很久之前的一个夏天,雪狼让我知道失去理智的力量就像是没有标的流失,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才是值得一战的大事,即使我们知道命运永远也不会听我们的宰制,仍应该奋起而战。
回顾当时,我知道那段时间众人的行为太过火,羽士们感觉他们有绝对的选择权,他们相信没有任何人胆敢和我们作对,后来证实错了。
那一整年里,我们的部队在中江帝国肆虐破坏,最后终于没有一座宫殿仍然屹立,没有一本经书逃过火劫,没有一处土地再生产作物,没有一个反抗者还留着性命,贪得无厌的北方人,错把精神上的空虚当成羽士荣誉的北方人,又把箭头对准了扶余国。
在从前扶余国出现过许多足以兴邦建国的人才。高龄一百多岁的汪玉海就是个中翘楚,他激励了扶余人,让他们以自己的部族为傲。
随便哪个智者就可以告诉我王国兴建的故事和大桑人的奋斗血泪。听智者说有一个王叫陈瑜冥,他信封了地藏神,因此他的王国每战必胜,不过他还是死于沙场。
陈瑜冥被视为神灵,后来继位的统治者也都和地藏神有着密切的联系,有很多王甚至在晚年将阎王供在家里。
有许多王甚至舍弃王位,建造地狱地宫,然后将自己活祭给地狱地宫,以便死后永远在冥神的身边服侍,拥抱基业昌盛。
扶余王的事迹让我很迷惑,尤其是那些王的行事作风。羽士们信奉的神脾气都很坏,行事冲动,比较像人,不太像神。
但这个地藏神既然能让那么多王放弃王位,一定很有力量。而扶余国就在这样一个冥神的保护下繁荣昌盛。
扶余人很有组织,也一直让大桑人不敢犯境,太平岁月正是他们能够繁荣的先决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