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灰心,他觉得只要自己锲而不舍,永不放弃,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会倒在自己的怀抱。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弘南的到来彻底粉碎了他的梦想。
且不说弘南与叶子原先就是同学关系,就单凭弘南智商情商和一连串发明,他牛芒永远也不可能是弘南的对手。
牛芒彻底失望了,他失恋了,整日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她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有时甚至会改变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历史。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那些象纣王、吴王夫差、唐明皇那样因爱美人丢了江山的君主还少吗?至于明末重臣吴三桂冲天一怒为红颜,打开军事要塞山海关,让满清入主中原,把华夏民族带入几百年丧权辱国的屈辱之中,自己也因而背负了千古骂名。
于是那些不了解爱情,或对爱情一知半解的人,便乱发议论,而且是一咕脑儿把脏水泼在女人身上。
什么“红颜祸水”呀,“倾国倾城”呀,全出笼啦。
真是千古奇冤啊!
牛芒追求叶子无望,便觉得整个世界暗然失色。平日里嘻嘻哈哈他,突然间,变得多愁善感,了无情趣。
他整天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甚至有时会产生轻生的念头。所以这回和大鳄鱼的拚杀搏斗与其说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壮举,倒不如说是一个失恋男子为了逃避现实的自杀行动。
因此,现实生活中,英雄和懦夫,大忠和大奸,往往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有时只是站在不同角度上的不同说法而已。
牛芒大难不死,顷刻之间成了氏族部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他本来就风流成性,到处留情,如今有了孤身斗鳄鱼的壮举,就很快迷倒了那些刚刚成年的少女。
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含情脉脉,频频和他约会,而且争着要把自己的清纯亮丽的女儿之身献给他。
牛芒却好象换了一人人似的,他虽然也答应去和那些少女约会,但从不碰她们。
长老会议的第四天,牛芒应邀来到弘南的住处,还在老远就听见弘南和叶子的笑声。
他的心痛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实在的,牛芒不愿和弘南呆在一起,可又希望和他呆在一起。
因为,叶子总是和他在一起,形影不离,他牛芒不和弘南呆在一起,就根本没有接触叶子的机会。
可见,爱一个人是一桩多么荒唐多么残酷的事!
弘南和叶子正在打闹,见牛芒来了,连忙分开。
“你来啦……坐吧……”
弘南没料想到牛芒会来得这么快,脸上有点窘色。
牛芒便坐了下来,不过很不自在,如坐针毯。
“好,我们开始吧。”
叶子给牛芒端了瓢水。
牛芒神色慌乱,没接稳,水洒了一地。
“咯咯咯——”叶子掩了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牛芒一碰到叶子清纯的眸子,赶紧低着头,两手不停地搓来搓去。
“好了,别闹了,我们开会吧。”
弘南瞪了叶子一眼。
叶子伸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乖乖地坐着,象个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这些日子出了不少事,先是河里面大鳄鱼伤人,接着村寨中央落了一颗大陨石,当场就砸死了不少人,既而引起了大火,烧毁了几乎大半个村寨,尤其是最近几天,大莽林里野兽一拨拨的往山下走,搞得氏族部落里人心惶惶。大家隐隐觉得要出大事啦,可究竟会出什么事,谁也搞不清。这几天,天天开长老会议,可一直没议出个名堂来。因此,弘南和叶子商量了一下,先把牛芒请过来,三个现代人研究一番,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能不能想出个对策来。
牛芒瞟了眼叶子,结结巴巴地说:“既然你们看得起我牛芒,把我叫来了,那我就先说啦……就算抛什么来着……”
“抛砖引玉。”叶子接了话茬。
“对对,抛砖引玉……”牛芒连连点头,“不说别的,就单说这大鳄鱼吧,我在这生活了8、9年啦,从来就没见过什么鳄鱼,怎么就突然冒了出来呢?而且还伤了这么多人……”
弘南说:“也许我们以前没注意,大鳄鱼生活在深水里,如果有足够的鱼作食物的话,一般不会出来伤人。”
叶子说:“对呀,以前没有船,也没捕过鱼,人在岸上走,大鳄鱼在水底游,互不侵犯。我们现在下河捕鱼,抢了它的食,它当然要出来伤人啦。”
弘南说:“可有一点,我不明白,大鳄鱼生活在非洲的热带丛林的大河里,怎么会在我们这里出现,这里可是北温带地区呀?”
牛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把话憋了回去。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弘南望着牛芒,鼓励他把话说出来。
牛芒低着头,却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看着叶子。
“牛芒哥,有什么话,就不妨直说了吧。说真的,这块地方,就我们三个现代人,而且你又比我们大一辈,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长,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饭还多。我们把你请来就是为了听听你的高见……”
叶子的几句米汤灌得牛芒晕晕糊糊,尤其是那声“牛芒哥”醉得他云里雾里,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哪。
牛芒睁着两眼,痴痴地望着叶子说:“那我就说啦……。”
叶子点了点头。
“我觉得可能有一场大灾难马上要降落在这片土地上……”牛芒不说则已,一说就吓人。
“大劫难……”
牛芒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你们还记得史书上记载的唐山大地震吗?”
弘南和叶子都点了点头。
“那是每一个华夏子孙永远不会忘记的时刻:公元1976年7月28日,北京时间3时42分53.8秒。唐山——这座百万人的城市,在顷刻间夷为平地。整个华北大地在剧烈震颤。天津房倒屋塌。北京摇撼不止。全世界都震惊了!”
两人怎么也料想不到牛芒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
牛芒继续说:“那场灾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至少是可以减轻许多。因为大自然发出过信号,一而三再而四地发出过警告:陡河水库、北戴河的鱼像是疯了,唐山街头的鱼从来没有这么多,飞虫、鸟类和蝙蝠好像失去了理智,发疯般地乱逃乱窜,老鼠、黄鼠狼开始了逃亡大迁徒。只是当时这一系列触目皆是的反常现象,人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结果才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灾变……”
弘南嗖地站了起来说:“你是说,我们这里也有可能发生地震?”
“比地震更危险!”
“火山爆发?”
牛芒点了点头。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弘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叶子笑着说:“这叫智者千虑,终有一失。”
“这么重大的事你想到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牛芒低着头说:“其实,我也拿不准,我怕说错了……”后半句他没说出来,意思是说错了叶子会更瞧不起他。
“现在想来,完全有可能,我们三个立即去向氏族首领汇报,然后,召开长老会议,讨论怎样迁徒!”弘南当即立断地说。
“迁徒?”
“对,这个地方我们一刻也不能留,否则,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三个人急急忙忙地去找氏族首领女娲和众长老商讨迁徒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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