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短刀行-第六章 遇见鬼事1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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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遇见鬼事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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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这觉睡不了多久啦。

因为那个无名老头也回来了,他开始动手料理残局。连成英在这里大闹天宫一样折腾想许久,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木板,惨不忍睹。

乒乒乓乓啪啪响

懒得出奇的无名老头居然动手钉木板,维修棺木,动作也相当麻利,有劲。这好像不是无名老头所为。

司徒涵雨见了甚是疑惑,跑了过去,道:“干爹,你变了!”

“哦?道来听听!”干爹问道。

“以前大家都说你是懒得出奇的,怎么现在会积极维修棺木呢?”司徒涵雨说出了实话。“以前你都是驼背老头,现在腰板也直,力气也大?”

无名老头手一挥,道:“小丫头,快来帮忙整理义庄,待会儿有大买卖要做!”

“大买卖?”司徒涵雨闪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说到是大买卖,她就来劲了,差点跳了起来。

大买卖,就是指赚大钱的门路。是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时社会,动**不定,人人都想有钱去享福,江南地大物博富甲一方,苏州富丽繁华,为全国之冠。试想,这么一个城市,还有什么比钱更有吸引力呢?

“嗯,嘿嘿……”无名老头笑了笑。

“什么大买卖?有没有我的份?”司徒涵雨十分高兴的样子,颇为迫切的问。

无名老头定睛望着司徒涵雨,诚恳而善意地念,一字一顿念:“银子不是好东西,做人最好别太贪心!”

“为什么?”司徒涵雨追问。她从小是孤儿,流浪江湖幸被猴儿神偷万棋子门下,学了不少偷技,唯独没有学到正义。在她眼里,有奶就是娘,有饭便喊爹,反正能弄到银子的,就是好门路。

无名老头停了一下,道:“看他——”他指了指地上睡着的刀客逢君。

“他?”司徒涵雨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了?”

无名老头颇为感慨,一叹三唱:“多少人为了银子,最终死于银子。多少人为了国家,却做了杀手。须知,银子背后是交易,交易的桌下,全是枯骨……”

没有念过书的司徒涵雨打断了他的话:“干爹,我听不懂!”

又来一句:“能不能说简单一点。”看来,她对于刀客逢君的事情,还是蛮在乎的。

“杀手为了钱杀人,算不算是天经地义,为了百姓而杀人,才是英雄好汉。”干爹无名老头接着说:“以前,杀手为了钱而杀人,现在不杀人,同样有钱,这就是境界!”他这么说分明就是指地上那个刀客逢君。

“嗯……”司徒涵雨似乎听懂了些,好像挺同情这个刀客逢君似得。

无名老头继续干活,似乎有点急,道:“先忙活,以后在告诉你!”

一对父女在大厅里忙了起来。

那些敲木板非常的聒噪,刀客逢君根本就无法入眠,何况他身上本来就负伤。

他长身而起,道:“你们父女别谈论我!”

“哎呀,你这个死书呆子,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司徒涵雨仰头叉腰瞪眼,也立了起来。“要知道,是我干爹帮你的!”她的意思是,父女二人救了他的命,不但不感谢,反而说的像是陌生人一般。

刀客逢君冷冷地说:“我跟你们毫无关系,你拿你的钱,我找我的人。”他说的很淡,向来都是那么冷淡。

“这位小兄弟呀,可惜一副好身架,只懂得打打杀杀。”无名老头叹息道。其实无名老头都认识刀客逢君,只是刀客逢君的性格很怪,所以只好说得很陌生。

刀客逢君站起来,他想走,走不了啦,又躺了下去,的确是受重伤了。

“我不杀人了,以后谁也不知道我在那里啦。”他闭上眼。

无名老头见他受伤很重,转身进了房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酒葫芦,他衣兜里掏出两粒深红色的药丸,道“丫头,给他服下,最好是嚼碎,这是祖传续命丹,包管他死不了。”

司徒涵雨接过药丸,正要喂。

刀客逢君却闭嘴不肯服。

无名老头走了过来,道:“丫头,来硬的。”然后他绞住他的手脚,动手按住刀客逢君的脖子,掰开他的嘴。

司徒涵雨也来帮忙,依依呀呀使劲掰。

刀客逢君硬口不开。

司徒涵雨很聪明,伸出手指在他的胁下挠痒。

刀客逢君受刺激嘴一张,两粒药丸塞进去,马上送上一口劣高粱酒,咕噜一响吞下了药丸。就让那两颗药丸经过喉咙的时候,无名老头手又快又准,一下就掐住了脖子,往上一推,药丸回到了口子,然后捂住他的嘴,让他嚼碎,那续命丹药丸又辛又苦,但是他的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再来一口呛喉的劣高粱酒,总算是丸药下了肚,刀客逢君又欠一次人情。

司徒涵雨见他吃了药丸,想把他弄到房间去养伤,刚要动手。

听得刀客逢君开口了:“别动!你爱做啥去做什么!”

这么一来,司徒涵雨认为恭敬不如从命,道:“那,我给你去拿被子吧。”正要到房间里去那些衣物来。

刀客逢君又是一句话,道:“不用,我不想欠你的!”

两句话一来,分明很清晰,不像是有问题的人呀。司徒涵雨略忖:不妨将他问个清楚,为什么要去杀连成英?又为什么不跟我去干大事捞一笔?

司徒涵雨动手将他扶了起来,道:“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做杀手?”

刀客逢君被灌了丸药,心里多少带点不顺,吐出半句话:“我的事,你别——”他又一侧头,佯装睡觉了,这个态度,假装谁也无法理解和预料到的。

无名老头见状,嘘了一声,招手示意丫头司徒涵雨过来。

司徒涵雨见干爹神神秘秘,跟到屋角下,道:“干爹,什么事?”

“小丫头,你想不想这个刀客逢君乖乖听话?”无名老头眼睛一转。像是有什么好主意。

司徒涵雨道:“想呀!”

无名老头道:“那,去告诉他,我们已经掌握了和尚连成英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他的下落。”

“他在哪里?”司徒涵雨特别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无名老头摆摆手,道:“暂时不告诉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不,你要先告诉我。干爹!”司徒涵雨又问。

无名老头双目一拢,道:“小丫头,只要你可以帮我找回一样东西,包管你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钱字出口,司徒涵雨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是什么东西?干爹。”

“暂时不能说,到时再告诉你!”无名老头故意留了一手。他很想把事情说出来,但是目前还没有把刀客逢君的伤势弄好,不能说。事实上,他也想把刀客逢君拉来帮忙找回那样东西,但看这样子,是无法说服刀客逢君这个冷血杀手的。

两人又走了回来。

无名老头继续使得榔头砰砰响。

没有问到结果,太不爽啦,司徒涵雨不知道干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直犯疑,两片红唇翘得老高非常适宜用来挂挂什么东西。这时干活不是很有劲,把男尸装女棺木,或者是把死尸脸朝底,头朝里脚向外乱了套。

女人就是这样,喜欢按性子来,一下不顺心就瞪眼撅嘴乱发脾气的,严重一点的,还会哭鼻子。

一会儿,又看看佯装睡觉的刀客逢君。

一会儿,突然又让她想起了死去的猴子师弟,心里特别的难受。心里一难受呀,两行热泪就滚了下来。

无名老头见状,转过脸,狠狠敲得木板砰砰响。

司徒涵雨好像看出了点什么,干爹突然变得手快脚快,很紧张的样子,肯定有什么大事,但是一下子又想不出来……

很快呀,半个时辰不到,一个义庄整理得七七八八啦。

无名老头坐在一旁,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唉!”无名老头松了口气,好像挑了一根喉咙里的鱼刺般舒服。

刀客逢君仍然死猪一样,让无名老头很恼火,道:“年轻人,起来啦!”他用旱烟袋敲了过去,估计他吃了药应该好些啦。

刀客逢君不说话。

“和尚连成英来了!”无名老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刀客逢君唰的睁开眼,坐了起来,左顾右盼。

一会儿,又躺了下去,好像是赖定这里一样。

“为什么那个和尚连成英跑了?干爹”司徒涵雨闷不了多久,又问。

“你问他吧——”无名老头淡淡地说。

刀客逢君睁开一只眼,道:“老伯,别问我,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想去理。”他好像很消极。对江湖上的打打杀杀甚是厌倦。

无名老头慢慢叙述:“告诉你吧,年轻人,连成英不是和尚,是中原洛知州连永豪的弟弟。五年前,你亲手杀掉的那个知州连永豪,你还记得吗?”

“那,你又是谁?干爹。”司徒涵雨插了一句。

“呵呵,我是干爹!”无名老头迎了一句。道:“没有人的时候称我干爹,有人的时候……”

“不,我要知道你的名字!”司徒涵雨要问出来。

“我记不得,我只知道,连成英的武功很厉害。“刀客逢君听懂了些,坐了起来,很有礼貌地拱拳道:“老伯,敢问你的大名?”

一下子问老伯的名字,司徒涵雨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她盯着他不说话啦。

老伯无名老头四下张望了下,小声道:“我是山东的严大同,我的身份很特殊,本来我是来找你报仇的,五年前你也杀了我的儿子严俊,唉,严俊呀,误入歧途做起了强盗,干起了官匪勾结的坏事。他呀,死有余辜,丢了老朽的脸!想想找你报仇在后,要你戴罪立功在先。因为,总舵主派我来江南苏州寻找一样东西,一样非常贵重的东西……”他说到这里,停了,这是关系到八百多位首领义士的生命,肯定不能透露太多。再说刀客逢君五年没有消息,谁知道他会去做什么事情。江湖上跑,留点心眼也是正常的。

“严老伯,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想去知道。”刀客逢君还是这样的回答,道:“我只想知道连成英去了哪里?”

司徒涵雨听到寻找一样东西,以为那“大买卖”就是什么藏宝图,或者是什么古董类值钱的东西,便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

严大同长身而起,他虽然年过五旬,身体还算硬朗,腰板直了,脸上的灰抹掉,年轻了许多。

他来回移步,道:“据我所差,连成英被桃花红掌柜救走,在一所旧房子里疗伤。”

“严老伯,请问那房子在哪里?”刀客逢君立起身,趋前两步。他还是想去杀人。

严大同道:“告诉你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件事!”他朝丫头司徒涵雨使了个眼色。

刀客逢君不答应。

司徒涵雨接上话题,道:“刀客逢君兄台,你就答应老伯啦,他儿子死在你手下,又救了我们,还帮我们抓连成英呢……”她把好处全摊出来,好像是不答应就不行也一样!

“不!”刀客逢君一口回绝。

“你怎么样才答应?”司徒涵雨问。

刀客逢君慢慢走向后门,道:“我不用交易,等我办完事,我自然会做的!”

他走出后门。

严大同与司徒涵雨一起追过来,拦住了他,抱拳施礼,道:“小兄弟,请留步,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件事,老夫感激不尽,且冰释前嫌不记旧仇。”

刀客逢君不抬头,道:“不!”

“刀客逢君兄台,你就不怕我去用你的名字杀人?”司徒涵雨反问,道:“你吃了我干爹的药,况且干爹大度不记你的仇。你太没有良心了!”她欲用激将法触他。

刀客逢君道:“杀人的事,我不干。”他实在不想执刀涉足打打杀杀的事情啦。

严大同道:“小兄弟,果然是豪侠义士,我们不杀人,我们是救人,救八百多名兄弟,就全国的黎民百姓!”他说的豪气冲天。

“自古社稷黎明苍生,乃是帝王天职,我一介武夫,如何了解?”刀客逢君躬身抱拳,道:“国家大事,我不管,我有自己的事情。不过请你别用我的名义去犯事。先谢两位的救命之恩了!”

严大同与司徒涵雨无奈,只好摇摇头走了,边走边说:“唉,无可救药!”

他们一走,刀客逢君也跟出去。

“干爹,我们要去哪里?”司徒涵雨见刀客逢君跟来了,故意问。

严大同故意方开嗓门说:“去找连成英报仇。”

这时,三人已经到了大路。

“干爹,什么是我们的大买卖?”司徒涵雨又问。她一出大门,开心关心吃喝拉耍要银子啦。

“去找连成英后再告诉你。”严大同加快了脚步。

刀客逢君没有办法,论武功杀不了连成英,现在不靠严大同与司徒涵雨又找不到连成英。

他远远跟着……

“干爹,你是不是不准备回义庄去打理啦?”司徒涵雨边走边问。她很想跟着干爹去寻找宝藏什么的,但是有想跟刀客逢君一起,她心里暗忖:若又能带上刀客逢君去寻找干爹说的宝物,岂不是两全其美。

就在她的铁算盘打得叮当响的时候。

严大同脸上一紧,道:“干爹有要事在身,要你帮帮我,要不,我成了千古罪人!”

话说严大同是肯定不会再出现在义庄的,他来苏州桃花街的目的很明显,但是名册落入高人之手,料定要寻找高人才能夺回。刀客逢君重出江湖,必定是他的首选。

事关重大,由不得他选择。

三个人,走得急,身子负伤的刀客逢君拖后。司徒涵雨在中间,很想帮刀客逢君一把。可是这个小子并不领情,依旧是我行我素样。

“帮你可以,干爹,可你看我,浑身上下口袋空空……”司徒涵雨一个偷字辈的人,哪能给人家白干活呢?她现在暗示能不能弄些银两。

且说严大同给反清组织天地会寻找一样东西,那就是落在衙门州府曹志良手里的名册。但是事关重大,不便宣扬。哪怕是刚认识不久的干女儿,也要提放着点。但是严大同为人正直,深明大义,连自己的儿子给刀客逢君杀了,也没有记仇。可以说这事有重要,就别提啦。

到了林家喜铺门口,刀客逢君停了下来。凭杀手的直觉,能感觉到目标就这个巷子里。尽管他已经受伤,职业习惯没有让他放松那份警惕之心。

因为,前面的严大同与司徒涵雨早已拐入巷子深处,而且速度快出了一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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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停,司徒涵雨也停了下来,且后退出来,喊道:“喂,干爹,等等我!”

“丫头,都说,不许叫我干爹!”严大同也退回来,脸一沉,道:“你看,街上那么多人。”

“那么,我要称呼你什么?”司徒涵雨反问。

严大同低声道:“你最好假装不认识我为好。”

司徒涵雨低声嘀咕:“哦,知道了。”

身体还没有复原的刀客逢君,腰杆挺笔直,略有心事样远眺大街尽头,只是脸色有些灰暗。

司徒涵雨转过头,怔怔望定他,刀客逢君比她高出半个头,她要昂起头方能看到他的双眼,道:“刀客逢君兄台,现在你想通了吗?到底帮不帮我的干爹?”她以为刀客逢君停下来是想通了,要去干“大事”。

刀客逢君别有心思,他指了指旁边的林家喜铺,道:“我有事,我待会儿要去里面。”他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支开这对“父女”二人。然后好进巷子里去杀和尚连成英。

“哎呀!”司徒涵雨甚是疑惑,道:“老兄,里面可是喜铺哦?不是米粉面点铺哦?”

刀客逢君走近石板凳上,坐下来,道:“我明白,是喜铺,你们可以走了。”

严大同跟连成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且说他有事在身,寻找名册才是正题,便跟司徒涵雨咕噜道:“乖女儿小丫头,那个和尚连成英就在前面巷子里的最后一座房子里,里面好像是她们的私人住所,好像是在练一种奇怪的武功,现在乘她们受伤可以除去她们,然后尽快来来衙门找我。”

“干爹,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司徒涵雨问道。

严大同道:“干爹在义庄的时候,每天都在寻找一本名册,一次偶然的机会跟踪名册来到这条巷子里,便发现这个荒废的宅子里有问题。”

司徒涵雨问:“名册?那你知道名册在哪里?”

严大同道:“抢名册的人武功甚高,又蒙着脸,组织只知道来了桃花坞大街,就没有下落。”

这时候,司徒涵雨想起了衙门里面的州府曹志良与袁照明大人那次的交易名册,道:“是不是反清义士的名册?”

严大同道:“是!”

司徒涵雨想了想,道:“在州府衙门右边的小院阁二楼的唐伯虎春树秋香图背后”

“那我先去,你待会儿来会合,到时候有许多比宝藏还贵重的东西给你。”

严大同举足向大街东面的州府衙门走去。

司徒涵雨心领神会得直点头。

她依言举足向巷子深处走去,走走停停,但是速度不是很快,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刀客逢君看不对劲,追上两部道:“司徒姑娘,请留步!”

闻声一阵喜悦跃上心头,司徒涵雨立即停下,收回半空中的半个步子。同时旋回头道:“呀,你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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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可以走了!”刀客逢君又是冷冷的一声。

此话一出,犹如一瓢凉水从头浇下,司徒涵雨心里很不是滋味,道:“也难怪,人家说你是冷血!我看真的是冷血动物,比冰块还要冷!……”

她好像还想补充点什么,但是刀客逢君已经进了林家喜铺。

一个小厮躬身迎来,道:“公子爷,喜铺有请,愿为你效劳!”他一脸的巴结像。

这时候,刀客逢君才想到,自己来喜铺都不知道该办些什么事。他顿了顿,道:“哦……随便看看……”

这个小厮从头到脚打量了下,看刀客逢君落魄秀才样,脸上无光,蓝色长衫灰迹斑斑,既无书童也无随从,哪里像是贵介公子呢?是以他好奇问道:“敢问公子爷,来此是有何贵干?”刀客逢君

“我随意走走。”刀客逢君临时想起一句话搪塞过去。

喜铺可不是随意进出的铺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办理婚嫁之事的人,是不会随意往喜铺上门的。

小厮狡黠笑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越看越是想入非非。”他以为刀客逢君是来看美娘子的。“出去出去!”

刀客逢君被赶了出来,石凳上坐着暗自偷笑的司徒涵雨假装转过脸,望着柳树上的两只黄鹂跳来跳去。

“老兄,如果我把连成英杀了,你下一步会怎么打算?”司徒涵雨趋前两步。

刀客逢君不再说话,径自走入巷子深处。

司徒涵雨撇撇嘴跟了前去。

前面是死胡同,两边是丈来高的高墙,上面的枯草犹在,约莫一尺来高,右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面,大户人家房子很特殊,绿墙绿瓦,但木门却是黑色的,门很小,铜环很大,看门上有积尘,也不像是经常开,左边是一扇破旧的大宅,越墙望去,里面的宅邸朱梁乌瓦,十分的破旧,屋顶上瓦松稀疏,茅草瑟瑟,应该是座荒废了五六年了。

但看周围的高墙上的枯草均齐尺高,虽然是被风吹斜向一边,倒还算是密密紧靠着,唯有一个地方,缺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口子,下面露出的泥墙似乎挺光滑的。显然是有人进出,将屋瓦踩踏平了。

这时他心中怀疑了,为什么那么大一个宅子封了五六年,竟然没有去理他,而这撮枯草怎么就不长了?

再细细观察了一下这扇旧木门:锈蚀的锁头早已嵌入门板内,门板表面被雨淋日啥得凹凸不平。

刀客逢君毕竟有些杀手该具备的江湖经验,他一眼看出来了里面有问题,但是现在还不清楚跟自己要找的人有没有关联,他正在分析连成英逃跑了,逃到衙门去了,这个衙门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这时,右边的大户人家里面传来了犬吠声,敢情是她们两人的到来引起了右边大院里看家犬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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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一叫,里面就有了动静:“老王,去看看外面谁来了?”一个老太婆的声音。

嚓嚓两声鞋跟拖地的声音由远而近,“啪”一下,右边大户人家那扇黑色木门中间开了一个小窗,小窗不大,像巴掌一般。一张皱纹累累的老脸映出,用苍老的声音道:“谁?”

这么一个响声,敏捷的司徒涵雨与刀客逢君随声往墙根靠去,贴着墙壁不出声。

里面的老者老王张望了下,没有动静,便纳闷道:“怪了!明明是听到有人来的。”

“老王,谁呀?”里面那个老太婆又开口问道。

“禀老君娘娘,老奴没有发现有人。”老奴老王马上应声,像是很尊重她,不敢怠慢分毫。

“想必是道上的朋友,给他暗号对对!”老君娘娘老太婆给他暗示,好像是什么帮派联络等人一样,非要来什么暗号!

老王非常的醒目,道:“是,老奴遵命!”话说完,小窗又关上。

一会儿,他重重吸了口气,道:“桃花大街桃花坞,桃花流水去何处?”他似唱非唱的腔调,好是唱越剧的戏子。

司徒涵雨听得大眼骨碌碌转,心想:“去!什么玩意?不就是桃花桃花吗?”她刚想跳出来抢答的。

却被刀砍逢君一把抓住她的芊手。眼睛一瞪,剑眉上抽。

司徒涵雨当然知道他的示意,别动!先看看再说。

老王听见没有反应,低声咕噜道:“不说话,肯定是没有人。”

待老王的脚步慢慢走远了,司徒涵雨与刀客逢君才走了出来。凭两人的江湖经验不难看出,这个大户人家肯定是在等某些人的到来。

但是一个杀手,一个小偷为的是报仇杀掉和尚连成英。当然不能莽撞和随意露面的。是以司徒涵雨随即闪出欲纵身上墙,却被刀客逢君拉住,道:“我的事,不要你插手!”

“老兄,看你身体都没有复原。”司徒涵雨这次放低了口气,没有办法,要拿到干爹那里的宝藏,肯定要低声下气来让眼前这位仁兄合作的。道:“这次,我替你动手,去取连成英的脑袋出来。”

刀客逢君哪里肯同意司徒涵雨的做法。道:“司徒姑娘,请你去门口石凳上坐着,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我来过!”这就刚刚好合乎他的作风,杀人是不让人知道。

说完,他运气纵身,轻跃上墙。

里面的确是个大宅,好大一个宅,院子长宽两丈许,两丈高的屋子,一正屋二耳屋。只是荒废年数已久,里面长满了野草,看大宅中间的红漆大屋内,房门紧闭,左右耳屋的房门也紧关着。

他看院里的茅草都齐人头高,像是无人出入。倘若有人进出,必定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丈多长的芒草毫无损伤迹象,枯叶尽管被霜雪打过,仍然是紧紧挤靠着。

但是自己脚踏的墙头上,倒是青瓦少了数块,露出光滑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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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忖:“里面一定有人!”

一念过,他已跃下去,身有重伤,当然轻功也略逊一些。他刚刚好落在茅草中间,一动即发出沙沙响。

忽闻右边耳屋轻轻传来“噗”的一声轻响。

职业习惯,让他立即警觉起来,同时也准备好了藏在大袖里面的棺材钉。顿了顿,他立即一个翻身跃过丈来外,轻点落地。

附耳侧听,右耳房内,嗡嗡有声,像是有许多蜜蜂样。就是屋里有蜜蜂也是不奇怪的,是以,他慢慢往中间的大房子走近,走廊上为青石板铺成,此时青石板也是凹凸不平,缝里长出了人头高太阳粗叶植物。

刀客逢君就在野草与植物之间穿行,过来正屋到右耳屋,均没有动静。细细看看每一扇门锁,均没有动过的痕迹。是以他又折回右边耳屋,从破旧不堪的花窗往里瞧,黑沉沉的,看不到什么。他轻轻一吹气,料想那些蜜蜂之类的动物肯定会停下来或者是飞出来。谁知,那声音仍然是响不绝,那准是什么团窝窝的蜜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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