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婷婷心里想,我到外面都有房间了,难得大师那么大度,十分感激道:“谢谢大师,我在外面珠村客栈已经订了房间啦。”
“噢,请自便吧,老衲失陪了”惠普大师要去诵经讲课去了。
“告辞了!”谢婷婷要回去了。
“告辞,慧能送客!”惠普大师安排和尚送客。
同一时间,少爷陆飞白对那个白衣大鼻子耳语道:“马上回去叫人,准备一百多个堂主到珠村客栈集合,注意保密,连这个女老板也不能让她知道!”他有了坏主意啦。
白衣人点点头告辞了。
谢婷婷走出白马寺大门,嗖的一声,一只枯松子打了过来。她机灵一跳,“谁?”马上朝大石狮子后面追去。
不远处一个青衣影子没入一棵百漆杉树后面,谢婷婷赶到,那个人却不见了。
寺庙外墙上一行黄泥土写的宋体字:谢婷婷,跟你一起来的人要害你,请你速回逍遥山庄,刀客逢君
字,还是湿漉漉的,看笔迹工正严谨,出自男人之手,谁呢?肯定是刀客逢君。
果然是女诸葛,谢婷婷,冰雪聪明!
一猜就中,此人正是刀客逢君是也。
他现在正想办法捎个口信给惠普大师,叫他留心那个青花堂的少爷陆飞白了。
——这种情况,不能光明正大去找大师,第一会被谢婷婷看到,弄砸事情。第二,如果被青花堂的少爷陆飞白发现了,就把事情扯大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到白马寺呢。
所以,刀客逢君还是另想办法,他来到了官道上,走着黄鳝步,边走边想。
上午时分,雨渐渐小了,风还是很大。
现在不用打伞,路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
突然,发现前面五六个人,抬着一口红色的棺木,拐入一条巷子里。
他马上有了计策,因为,洛阳这个地方,做儿子女儿的是比较孝顺的,要是哪家死了爸爸妈妈,或者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肯定是要请法师来做法事的,然后将死人入殓放在家里停留一个星期,叫做守一七,要不然会被人闹笑话的。既然是请法师,肯定就是选择附近的,免得多出车旅费,叫做省钱精打细算。附近的也就是白马寺,一提到白马寺就肯定可以找到惠普大师啦,他是主持,弟子外出上门诵经作法事,肯定要经过主持点头签字批准才行。
“等下,我就乔装那个去请法师的人混入白马寺。”他飞快地跟了上去,这里是郊外的农村,巷子相当的长,一家一家敲门的话估计是要问到明天才能问完,有可能会连到下一个村庄的。
所以身为杀手的刀客逢君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他一路快跑,见那些关着门的,门口有没有摆放白灯笼,或者的蓝布条,或者是有什么闲杂人员走进走出,都要停下来听听,里面有没有哭声,亲人死了,肯定要哭上一场送别的。
一连走了二十多家,都没有动静,这里右边有个家庭,,门户大开,看样子是没有人在家,恰好门口有个小柴炉,炉里有木炭,他便拾起几颗木炭攥在手里,然后拐入旁边的牛圈里,地上有干了的牛粪也用破布包了起来。提着就走向巷子深处——
长长的巷子都快走完了,就是没有异常。前面是个大户人家,白墙朱门,红梁黑瓦,门口赫然可见,是两排白色纸灯笼,大门紧闭。
“没错,就是这家了。”刀客逢君总算是找到了,心里掂量着如何扮和尚去做法事,然后接近惠普大师告诉他的。
这个人可以说是死的很巧,下雨天死人表示天在哭。
这个人死的也真不巧,居然是最后一家了。真是费了刀客逢君的不少路程。
还有更不巧的呢!
当刀客逢君走近这家门口时,里面果然是传来了哀声阵阵……
“完了!亲人都哭了,肯定是开始做法事了。”刀客逢君暗叫不妙。既然是做法事了,肯定就不用白马寺的和尚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望着手里的牛粪与锅灰,才知道失算了,自己只能算生人,却算不了死人!
他在门口的小桥上停了下,准备走回去另想办法。
很快,大宅里面的哭声停了。
停了,表示有问题。刀客逢君见事情有了变化,便绕过大宅后面,前面是一棵大梨树,树上的梨花开得正旺,像是下了一场大雪,非常的漂亮。
见四下没有人,刀客逢君便点足一跃,拧身上了梨树。
梨树上刚刚好可以看到大宅子里面的情况,一个大院子,一个大厅子两边是暗室四间,左右有三间耳屋。院子里的是鱼池假山,亭台轩榭,白玉雕栏,奇花异草挺有气派。两边的走廊里有人忙进忙出,看来是亲戚在帮忙的。
大厅中间是一口大型的红漆赤杉棺木,盖是敞开着的,前面是白色**黄色**等鲜花,有花圈,还有几个家眷与十多个号子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左边是亲人,右边是一个黄衣道士,三个尼姑,五个兼职音乐和尚在准备唢呐,喇叭类管弦乐器。大厅就成了灵堂。
刀客逢君心里暗忖:果然是请到了做法事的和尚,都来了,想不到这些和尚的业务挺广的,居然做到了白马寺的脚下,看来是作法驱鬼很厉害了。
现在,全部人都是各就各位,就是没有声音。
刀客逢君望望四周,雨雾中,阡陌纵横,不远处农家里鸡鸣狗吠声不时传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是青色的,坐在白花梨树上很是显眼。要是有路过人发现了,岂不是当贼看待?
是以,他脱下衣服,反穿过来,不就是白色的啦,混在梨花丛里,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下,可以放心地看看里面的情况,决定从这里找机会去白马寺。
就在大厅里那个黄衣黄帽的道士望望屋里壁上的老款挂钟,表示时辰到了,他拿起桃木剑,好像是大型音乐会的指挥棒朝前面一点,道:奏乐!
铛——滴滴——哒哒——
唢呐声,笛子声,锣声就响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阵“呜呜——哇哇——”哭得呼天抢地,声泪具下的号子哭声传来,看那么整齐的声音,八成是花钱请来的职业号子,因为那长歌当哭声都是年轻人。也没有小孩老人。
这种情形,其声哀哀,听得大家都忧心惨切呀。
听得一个老者在外面伤感的念道:“花姑呀,你死的好惨呀,刚刚丈夫才去世三个月,你也就跟着去了!大伯是千不该万不该叫你去喝酒的啊!喝了酒还好,又要去跳池塘死呀,可真是死的不明不白呀……”说的老者很悲伤的样子,后面说不下去了。
刀客逢君想起来了,这个死的人不正是昨晚误以为是婊子二奶的那个喝醉撞到自己的女人吗?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往后跳呢?如果那个女人扑来,我就抱住她,不就没有事情了吗?我真笨呀!”他好像是做了罪人一样,唉,那个漂亮的女子就是我害死的。
满心的愧疚,让他差点听不想去,想走人啦。
转念间:反正人也死了,不如看看她的法事,当是送别仪式,安抚一下自己的良心吧!
只见那个黄衣道上,一脸的疲惫,好像是没有睡好觉。他扶正黄布方边长带帽子,抖了抖八卦长袍上的黑腰带,装模作样地瞅了瞅四方。见时间已经成熟,便开始法事——
他左手拿起招魂铃,摇得叮当响,右手举起拂尘指东撩西。旁边的三个尼姑马上就端起起三个香炉,举过头顶,有节奏的时升时降,嘴里唔唔唔念。
接着黄衣道士闭上一只眼,嘴里用太监般的颤声诵念道:天灵灵,地灵灵,五官道人快显灵……天皇皇,地皇皇,玉皇大帝不用慌……天炎炎,地炎炎,阎王殿下要抽烟……天晴晴,地晴晴,花姑上路要带钱……
诵道这里,道士停下不念了,浑身在抖像是风里的树叶,更像是鬼上身。
他一停,尼姑与乐队也即停,同时哭丧的号子也就紧急刹车。三者好像是串通好的。
主人一听,要烟?要钱,觉得很奇怪:死人做法事还有抽烟?还有给钱?
于是外面一个老者懂事理,表示道士们要加价给多点钱。叫做坐地起价。马上掏出一张五十两的大丰钱庄银票放在香炉旁边。
外面梨树上的刀客逢君一望就知道是骗人哄钱的江湖骗子,因为法事做法,是不可能中间加价的,你看那诵经,都是要钱要烟的。不是骗子是什么?这时,他眉头一皱,又有了办法。
他跳了下去,拾起两块小石头,鸡蛋大小的,再跳上梨树等待机会。
“才五十两?”那个黄衣道士斜眼一瞟银票太少,没有到位,不是心里想要的那个数,难免不爽。于是就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敢情是昨晚熬夜,很困倦。
那三个尼姑很精明,见道士打哈欠便低声提醒道士,道:“师傅,水来了,开始了——”(水,指的是钱,money)
黄衣道士马上又跳开一只眼睛,继续摇铃舞拂尘,用太监音与巫婆音**起来朗诵道:……天瑟瑟,地瑟瑟,我要的清一色……天长长,地长长,我胡的不是这张……天苍苍,地苍苍,我是一条大灰狼……天灰灰,地灰灰,我的手气真是背……
这时,哭声,铃铛声,唢呐声,以及尼姑的唔唔声又是组成一片哀乐!
“咳咳”两声,一尼姑悄悄提醒说:“师傅,错了!”
很明显,这个道士是冒充的,光景是昨天晚上打麻将通宵,还输了钱,临时组合的冒牌法事队伍。
外面梨树上的刀口逢君拿起石头,正想动手,忽然,巷子里跑出一条人头高的杂交大狮子狗,在四下巡视。
于是,刀客逢君立即停下手里的石头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继续看道士作法事。
那个黄衣道士有点瘦有点老,他听到尼姑说错了,心里有点虚,马上急拐弯话锋一转唱:
呜……呜……东南西北风,自摸最拉风……中发白单调单吊十三幺……桥归桥,路归路……制钱归当铺,我是越说越离谱……
原来是道士根本不懂诵经,这些经文都是临时瞎编的。
听到道士说的越来越离谱,在座的很多人想笑。只是那伙乐队越来越有劲,使劲吹,那伙哭丧的号子们叫得十分凄惨。
音乐、哭声淹没了一切!
哭声一大,家眷悲伤的全部低着头,那个道士开小差马上跑出来到屋檐底下抽杆烟(旱烟袋,不是过滤嘴),道士穿得衣服颜色很奇怪,像是怪物,把外面屋檐下的狮子狗就吓得垂下尾巴躲开了。
匆匆吸了两口旱烟,道士重返岗位,继续工作拂尘舞剑……
梨树上的刀客逢君看到机会一到,马上将手里的其中一个石头,对准道士扬手掷去,力道十分之大。
哎呦一声!
嘴里糊里糊涂的道士腰部中了一个石头,猛地里一侧身,一头就栽进了棺材里,刚刚好嘴巴就亲嘴亲在那个死人的红唇上,那棺材很大很宽,头朝下,脚朝上的道士,一下子起不来,双脚乱摆惊骇地大呼“哇哇哇——”。
光景是被这个石头打得他痛如猪叫!
就在道士下跌那刻,手里的铃铛与拂尘就刚刚好扔到了一尼姑的左奶子与香炉上,尼姑受惊立刻捂住胸口,丢掉了手里的香炉。炉里香灰洒的到处是,一时间棺材周围烟雾弥漫,谁也没有注意到道士中了一个石头!
三个尼姑是胆小鬼,以为是女鬼显灵将说唱错话的道士抓去陪葬!
剩余的尼姑顿时惊惶失措,手脚一软乱作一团,丢掉香炉尖叫一片!
跪在地上哭丧的号子以为是信号来了,要努力哭!就更加卖力地哭得昏天暗地,号啕不绝。
“简直太不像话了!”外面的一个老伯发现了不对劲,走进来怒道:停!
就在停字刚出口,刀客逢君又是一个石头打去,因为那老伯不会武功,需要留一手,才不出人命,力道用三分。
那个背向外面的老者背上吃了一击,猛地里朝前一撞!
非常之巧,比芝麻掉进针眼里还巧!
那个老伯又栽进了棺材。而且刚刚好他的头就撞进了那个死人花姑的大腿中间部分给夹住了,死了的女人的大腿是很稳的,万一给夹住了比活生生的女人都还难拔出。这可真难为老伯啦。
灵堂里,顿时就两个活人进了棺材,除三个女尼姑脸若土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些亲属家眷早已六神无主,一脸惊恐!那几个乐队与哭丧的号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怪声四起,“鬼呀!鬼呀!”以为是真的鬼显灵,接着就真的哭了起来,哭得泪如雨下。
此时梨树上的刀客逢君正在暗自偷笑:谁叫你这些江湖小辈胡作非为!
这下大灵堂里可是炸了锅一样,全部人哭得哭,叫的叫,爬的爬……
当那些乐队的人将道士与老伯拉起来时,屋里只剩五个人,其他的早就溜了。
黄衣道士这才走了出来,他的帽子不见了,长发散乱,脸无人色,沮丧着道:“老板主人呀,我们要走了,不要你的钱了,你们的钱我们赚不得呀!”
主人老伯也是惊魂未定,道:“道人这是什么原因?”
“有鬼呀!”
大白天也闹鬼?
……
一下子,那伙骗钱骗财的道士组织逃了个精光,连吃饭家伙工具也不要了。
糟了!家里死了人,没有人来做法事,还说是有鬼!
这家人真的倒霉透了。
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全部在大院里议论纷纷,商量如何是好。
她们家有钱,房子都那么漂亮,给的小费都是五十两银票(等于现在的15000元),肯定爱面子,所以有人提意见,去白马寺请和尚来吧,压压惊,镇镇邪!
“还是请白马寺的主持亲自出马吧!”那个老伯建议道。
“他的出场费听说很贵!”另个人说。
“咱方家不在乎这点钱,这个鬼实在是太厉害了……”老伯坚持自己的看法。
“好……我马上去白马寺!”
刀客逢君听到了这个是方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的恶作剧怎么给人家添了许多麻烦?这样自己岂不是跟那伙道士是一伙的人了?
渐渐地,这种惭愧的心与自己的自私冷漠在经历一场斗争,就是真种无形的较量让他十分的难受。很快,正义之心就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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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个中年汉子,挎个包包,匆匆走出了大门,往白马寺走去。
轻轻跳下梨树,刀客逢君重新穿好衣服,奋力一跃,过了河岸,追上了那个去白马寺的中年人。道:“打扰了,这位仁兄。”
那个汉子听到后面有声音,猛地一跳,一脸惊诧,道:“吓死我了!是你叫我吗?”显然是惊魂未定,确实别吓坏了。
刀客逢君仁兄的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吓坏了一个家族与一个团队的人。
“请问你是方家的人吗?”刀客逢君问道。
中年汉子答道:“是呀!你怎么知道?”他没见过刀客逢君,不认得也正常。
“我替你去白马寺,好吗?”刀客逢君想替他去白马寺,好实现这个计划。
“我不认识你,不行!”中年汉子不信任他,洛阳的人历来疑心很重,不信任别人。“请你说个理由吧!”
“我会算命?”刀客逢君想改变他的主意。
长巷子里,两人边走边聊。
中年汉子听了有趣,想考考他,道:“哦,是吗?那给我算算去哪里?”
“你去白马寺,找主持来做法事!”刀客逢君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啊!”中年汉子一听,徒地一震,呆了!
停了下来,良久才回神过来,道:“你真是神算子呀!算的真他妈的准啊!好像是什么猪狗粮啊!”农村里的人没有很高的文化,常常把诸葛亮说成的猪狗粮也正常。
“不敢,不敢!我算的准吗?”刀客逢君假装谦虚。
现在他很佩服刀客逢君。道:“那你给我算算,我能请到白马寺的主持出来吗?”农村人很迷信,希望早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
“能!不用钱都行。”刀客逢君一脸严肃,像可以下保证书的样子。“只要带上我。”
“好!信你了!”
刀客逢君见对方答应了,心里大喜,道:“请你等等我。我去方便一下。”马上闪入路边的一个空房子里。
很明显,刀客仁兄又是去发挥易容术了。
他在空房子里打开黑锅灰,在屋檐下盛点水参合调匀,涂在俊逸的脸上,手上,弄得花花的,然后又将衣服翻过来穿上,解开头上的发髻,取出黄金桃花情折扇呼呼扇了几下,好了。
走了出来,俨然变了个样:乱发飞蓬,老态龙钟,脸黑如张飞,手黑如猫爪,一步一摆的糟老头子!
这个就是刀客逢君仁兄是也!
那个中年汉子望了许久,吃惊问道:“啊?是你吗?猪狗粮?(诸葛亮)”
“嗯,是我,不过还得请你保密呢!”刀客逢君催着赶路。道:“快点走吧!”
中午的白马寺,香客也多,好像是执勤的和尚换班了。
正殿门口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表情紧张的中年男子,一个人又黑又脏的糟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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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瞧,两人分别是刀客逢君与村里方家的中年人。他们正在找人,找有关业务方面的负责人……
中年男子见有个刚刚上班的和尚,问道:“和尚师傅,我想找一下你们的主持!”
“阿弥陀佛,施主来的真不巧,主持惠普大师还在午休!”这个和尚施礼回答。
“师傅,我有急事,可以通融一下吗?我有钱。”这个中年人听到主持午休,很是紧张样,拍了拍左肩膀上的包包。
刀客逢君看在眼里,这个农村的人就是土包子,有没有钱也不能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说。
“哦,既然听施主这么一说,那我先去禀告主持一声,请二位稍候片刻。”和尚转身就去通报。
刀客逢君一看就明白,寺庙也是越来越商业化,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和尚呢?
来到正殿的角落里,香炉旁边扯下一张未烧化的黄草纸,取出一根香烛,慢慢刻上几个字。
惠普大师带着两个僧人来到,道:“阿弥陀佛,施主中午而来,有何贵干?”
那个方家的汉子回答道:“我们中和村方家的少奶奶醉酒溺死,请大师安排一些人来做法事,超度亡灵。”
“好吧,助人为乐,乃是本寺一向推崇宣传的良好美德,居然方家出了这等事情,老衲这就安排几个人速速准备而去。”惠普大师很是爽快,一口就答应了,道:“只是老天不作美,下了雨,路途长,再说,近来蔽寺事务繁多……”他话里有话。
“下雨了,我有雨伞……”中年汉子没有听出问题,道:“还要主持你亲自出马哩……”
“阿弥陀佛,老衲有要事在身,唯恐走不开!”惠普大师听到要自己出马,马上想到了借口,其实是没有出到那个价钱吧。
看势头是拿不下这个项目了,化了装的刀客逢君走了过来,指着那个中年汉子的布包道:“里面有重要的东西还请惠普大师过目。”
这个中年人一点就通,道:“方家带来些点心,交给大师尝尝。”他解下了布包。
惠普大师耳朵一动,听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刚才这个老头子是刀客逢君这小子,底二件事,是这个点心,要留给自己独自品尝才好。
是以他躬身作辑,道:“有请二位道后院偏殿里坐坐,我这好安排下。”
全部人走到了偏殿,客堂里,刀客逢君与那汉子两个人坐在凳子上等。听得外面有个人大呼:“和尚,和尚,看看有没有我的鸽子?”
就那声音而言,分明就是青花堂的少爷陆飞白的声音。刀客逢君一听就懂,暗忖:“原来他就住在这里?还有飞鸽传书?一定又是搬救兵啦”
一会儿,惠普大师一个人走来,道:“施主,请你的点心给我看看,我已经安排好了八个法术高深,经验丰富的僧人马上就出发!”他的话很明显,要看看点心,以便安排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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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汉子将包包给了惠普大师,随即走出门,外面的八个僧人全部准备就绪,差主持点头出发的啦。
惠普大师嗬嗬一声,道:“大家都去,中和村方家,出差七天,出发。”他自己也跟着前去。
刀客逢君闻声也是颠儿颠儿跟在后面,这时,他看到了旁边的宾客房舍前,有个小和尚抓着白鸽子,在敲门,道:“陆少爷,有你的飞鸽传书!”
前面的人走远了,刀客逢君很想回来看的,前面的惠普大师见状,道:“施主看你造型特殊,瞧这衣服褴褛绝对是恰到好处,下次再来白马寺,记住一个巴掌拍不响恕不接待。”
刀客逢君一听就是要自己快点走,无论自己是装扮成什么摸样,都是逃不掉惠普大师的火眼金睛。
趋前一步,掏出一张黄草纸,悄悄塞给了惠普大师,道:“老朽就这么一套衣服,从年头穿到年尾,明年还得再接着穿,你叫我如何造型?”显然他说这些话是掩人耳目的。
到了白马寺大门,惠普大师在后面打开了草纸,赫然写道:大师,小心黑衣拐子,他欲谋杀谢姑娘。刀客逢君。
他一望就明白了是那小子刀客逢君写的,攥紧拳头,往后一丢,那块草纸成了一蓬灰!
刀客逢君暗暗吃惊,他的内力是何等深厚!
前面是珠村酒铺,惠普大师停下来道:“你们几个先走吧,我上去去趟茅房。”说是去珠村酒铺茅房,实际是去找谢婷婷。
刀客逢君一听就知道惠普大师的用意。
中年男子带着八个和尚走远了。刀客逢君也走进珠村酒铺,却被伙计拦住了道:“走!走!走!老叫花子,别妨碍我们做生意。”一句话就将刀客逢君拒之千里。
“我,我只是去茅房的。”刀客逢君不想走。
“去去去!茅房在路边有!”
一句话把刀逢君请出去。他站在一棵杨树下,正想办法如何混进客栈里去找谢婷婷呢。
惠普大师走了出来,四下望望,没有发现熟人与刀客逢君,直奔中和村去做法事啦。很明显,惠普大师如此匆匆,肯定是找到了谢婷婷,并告诉谢婷婷有关事项了,这么一来,谢婷婷肯定会跟受伤的像拐子的青花堂少爷陆飞白脱离合作关系而去寻找刀客逢君的。
当刀客逢君再次出现在官道上时,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过是手里多了一片香蕉叶,是折叠起来的,里面肯定是有内容的。
他不是直奔目的地而是走到后面的马车场里看看谢婷婷的爱骑爱车还在不在,走近一看,果然还在。
于是大步走上了珠村酒铺客房部二楼的东南角的最后一间房门口,暗忖:没错,就是这间房是谢婷婷住的。可是自己又不想被她发现,该怎么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她呢?
这时,房门咔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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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逢君迅速后退到了岔道上,嚓嚓两声,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这个珠村客栈是木制的两层楼,那个人的硬革鞋子踏在木板上十分响亮。
“咦?这么是个男人?”刀客逢君感觉十分奇怪。这明明是谢婷婷的房间,怎么冒出来个男人?
待那人走后,里面又传出一个陌生的女人,娇滴滴的声音:“死鬼老公——等下给我打包一碗牛肉烩面,加酸牛奶一盒,正宗的洛阳口味!”
“等下,我去找伙计,我要退房,这个房间刚才给用过,没有换被子……”那个男人去一楼柜台说理去了。
哦,刀客逢君一听明白了,原来是谢婷婷退房了,现在进来的是一个两口子,撒娇的女人要求老公去买牛肉烩面来吃吃。
那,谢婷婷姑娘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前面拐角处,啪啪一阵拍门声,仔细一听,就在前面的第二间房内发出。
拍门声过后,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刀客逢君咋闻这声音如此的熟悉,脑里一想,竟然就是谢婷婷的声音。听得她在房里大呼道:“伙计呀!快来呀,我不要这个房间,我的门锁卡住了,出不去了!”
哦,明白了,原来是谢婷婷退了房间又租了房间,偏偏就是个坏门锁的房间将她锁在里面,出不来了,嘿嘿。机会来了——
刀客逢君马上捏着鼻子叫道:来啦,来啦。
他是假装店伙计的声音来的,立刻跑去往门板底下的缝里塞入那个写了字的香蕉叶。
门里的谢婷婷拾起一看,香蕉叶上赫然写着:谢婷婷姑娘,请你马上回逍遥山庄,刀客逢君已经痊愈了,就在临杭的钱塘江出海口的黄爷府里闹事呢。司徒涵雨。
——原来是刀客逢君冒充司徒涵雨留字,要她回去,回去逍遥山庄就对了。以免在这里被青花堂的少爷打主意。
谢婷婷一看,大呼不妙,她实在是聪明,肯定是里面是真的,因为知道黄爷这个人的只有刀客逢君,现在需要做的是马上回江南临杭去看个究竟。是以她更加急了,猛叫:来人呀,来人呀——
刀客逢君马上走下楼,在柜台里找来个伙计,道:“伙计,快点上二楼,上面有小偷在叫。”
伙计一听有小偷,飞也似的找家伙上去了……
出了客栈,刀客逢君上了官道,正准备去看看昨天晚上那个同自己一起落水而溺死的女人花姑,人死不能复生,去看看也可以安抚一下心灵,因为现在自己不是杀手,所以一个无辜的生命死是因为自己,多少会有罪恶感。何况自己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当过老公,也没有给那个女孩子一下抱着就跳下二十多米高的水池塘里了。
正走几步,后面的方向,也就是市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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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嗒嗒嗒
蹄声雷动,闻声好像是大队人马,少说也有一百来人。
蹄声渐近,一支白衣精骑呼啸而至。个个是素色的长衣,白袍飘拂,若不是腰里挂一把青铜刀,就跟孝家里的哭丧服没有什么两样。(孝家,就是死了人的家)
转眼到了珠村酒铺门口,马犹未定,啪啪全部一跃而下,一百多人,排成长长的一队,诸多白衣人排成笔直,在斜风细雨里看来,像是一百多个孝子在哭丧送葬,甚是壮观。
便也引来了许多的路人观看,但是有些路人一看到那些人腰间有刀具,还有个黄葫芦,匆匆觅路而走。一望就知道是青花堂的人,离他远点好,以免惹祸上身。
其中,刀客逢君也看到了这么多人突然冒雨赶来,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自己还是走远些吧,肯定不是来找自己的,自己在洛阳也没有人知道行踪的。
中间有个白衣人独眼龙,走了出来,他身材较高,他抬头远眺,见后面的弟兄都下来了,道:“先到酒铺,等候安排!”他一挥,朝客栈酒铺大门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