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级武侠网游“剑网3”官方小说(全8册)-第二章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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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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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火红的太阳正在缓缓下沉。天空大地,所有被夕阳照射之处,无不绯红如血,挡住阳光的林、木、残缺的城墙,则变成漆黑的剪影,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黄昏中。

一切假得像梦中一般。

在这片假的画面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冒着青烟的枯树,歪斜的战旗,一动不动的人影和孤独的战马。夕阳缓缓下坠,天上云朵聚了散散了聚,大地上光影流动,如雾如梦,惨白的脸庞、血肉模糊的躯体,时而化作剪影,时而清晰地**在阳光中。只有战马,偶尔移动,鬼魂一般在战场上游**。

这一切都不过是梦而已。

那幼童躺在一堵断墙之下,背对着夕阳,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炼狱般的世界。他一动也不动,一方面,是因为他已经饿了三日三夜,除了眼球,全身早已失去动弹的能力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被十余具交叉横叠的尸身压住了下半身,以他小小的年纪,也根本挣脱不出。

或许,死在他眼前的这些重重叠叠的成年人,正是他还活着的原因。但是临时之前拼死遮蔽他的这些大人,看样子只不过比幼童早走那么几日而已。

几只不知在哪里啄食了死人的乌鸦,扑棱棱地飞过来落到倒了一半的墙头上,呀呀地叫着。

听着头顶乌鸦的声音,幼童那几乎凝固了的眼神,忽然又活动起来。他吃力地从身旁的女人身下抽出手,捏着一块小石头,向上抛起。可惜他的力气实在太小,石头只往上抛了不到一尺就落下来。

乌鸦们本能地跳起,呀呀地叫着。人说乌鸦乃鸟中最为狡猾,专食活人的眼珠,只要人还有口气,乌鸦就不会靠近,可是人在落气前的一瞬,乌鸦就会扑到人脸上,活生生地把眼珠子扯出来。

幼童知道这传说。即便已经无力动弹,但他还是坚持着,将那块不停落回他身边的石头捡起来,吃力地向上扔。每扔一次,石头都比上一次更低。每跳一次,乌鸦都比上一次更加欢悦。越来越多的乌鸦,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像一团乌云般聚集在断墙之上。它们轮流扑打着翅膀挤挤攘攘,喳喳呀呀,时而升起,时而俯冲。

幼童的挣扎越来越无力。他现在只剩下动动手指的力气,一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盯着天空。天顶上越来越红夕阳大约已经落到地平线上了吧?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那时候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到乌鸦扑下,也就不知道何时会被啄去眼球。

乌鸦比他更清楚他何时会断气,所以……所以他必须坚持到看见乌鸦扑下的那一刻。

有一刻,乌鸦叫得特别凶残,已陷入半昏迷中的幼童挣扎着抬起头,眼前一片黑云,乌鸦们扑面而下……

到时候了。幼童坦然地想。他仰起头,等待带着血腥恶臭的锋利鸟喙插入面孔……

暮色四合,乌鸦尖声嘶叫,羽翼扑打声仿佛暴风来袭四下里一片血肉撕裂之声,温热的、腥味十足的雨,打湿了幼童的面孔。

他一动不动地仰面等待,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眼睛还在。他还能看见天顶最后一抹绯红的云霞。正是这抹云霞微弱的光照亮了大地,才让他看清自已周围一乌鸦的尸身、血和羽毛,布满了他身旁,连他背靠的断墙上都全是淋漓的血迹和羽毛。乌鸦的脑袋、内脏,抛酒得满地都是,腥臭扑鼻,幼童呆呆地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当然他其实什么也吐不出来。

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肩头,把他的头从污秽的泥地中抬起。幼童摇摇晃晃,意识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他感觉到自已正在升起,仿佛灵魂正在脱离,晃晃悠悠地飘**在空中,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清醒过来。

他的身体还在,被一双大手抱在怀中。那人正在行走所以他总觉得在晃**。行走?他睁开眼睛,顿时吓了一大跳。

他差不多是在飞。抱他的人大步而行,每一步都如腾云驾雾一般,他看得见落日的余晖照亮的大地在他脚下飞驰,他看得见一排排白杨树,一座座断垣残壁,一具具僵硬的尸体一一这些都在身下快速飞驰,离他远去。

他转过头来,便看见那人的面目。

“你醒了?”

“……”

“我给你饮了一点儿水,不过,你不要说话。”

“对,”那人仿佛知道他说什么一般,“村庄已经烧毁了。你的家人大约无人幸存。三十里地,我来回寻找了一整天,你是唯一一个还有气的人。”

“……”

“契丹人已经走了。可恶,可恨!”

“我带你到下一个市镇……”那人在奔跑中沉吟了一下又道,“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

“你叫什么名字?”

“……”

“不,不是小名。你死里逃生,就算是成人了。你有名字吗?”

“……”

“你姓什么?你爹、娘,姓什么?”

“……”幼童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凝聚,又咽下,凝聚又咽下,始终没有一滴眼泪流下。那人低头看了他一眼,天空中的余晖映在他眼中,满满地只有恨,没有悲。

“很好,看来,你活得下去。”

“……”

那人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眼这孩童的眼睛。漫天云霞映照在他眼中,随着他飞快地起落,云霞变幻,如影流光。

那人终于长叹一声,在一处小丘边停了下来。他将幼童抱在怀中,掏出一块冰冷的饼,递到幼童手上。

幼童用满是血污、泥渍的手接过饼,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起来。

“你姓谢?”

“……”

“谢,不错的姓,”那人道,“你是该谢,不过,不是谢我,是谢这天地,给你留了条命,满天的云霞给了你活下来的勇气……你没有名字……你就以云为名吧!云,高高在上,变化万端,有晚霞,也有霹雳。很好,很好。”

幼童拼命吃着饼,似乎是食物带来生气的缘故,他眼中饱含已久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淌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到嘴边,和着饼一起吞下。

那老者伸手,将他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道:“从此以后,你就叫做谢云流。”

谢云流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仿佛师父吕洞宾的声音还在屋中回**一般。

不管他做多少次关于自己前辈子的可怕的梦,最终都会在一片祥和宁静中醒来。因为梦的结尾,师父永远都会将他抱在怀中,温暖得仿佛被冬日的暖阳所包围。

他静静地躺了片刻,然后坐起来。

屋子里一直回**着一种低沉的声音,但那并非人声,而是钟磬之声。

这声音倒是熟悉,过去的十余年中,谢云流几乎每日都是在这样的声音中睡去,又在这样的声音中醒来。难怪他会梦到师父!

修行了纯阳心法的坐忘经,睡觉亦是一种似睡非睡的境界像昨晚这般做梦,已经很少见了。只不过乍一醒来,谢云流还是立刻清醒得目光炯炯,全无疲意。

再侧耳听去一一那其实并非观、寺中终年不绝于耳的梵音钟磬之音,而是一种充满了异域风情与节奏的音乐,从远远的地方传来,听上去好像音乐之声蔓延了很长的距离。

他站起来,推开窗,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天空半黑半红,十分诡异。长窗之下,是一片黑压压的屋顶,蔓延到差不多一里之外,在那之外,一整条街灯火通明,喧闹无比,照亮了半个夜空。

现在已是午时,可是那条十余里长的大街上似乎正在迎来白昼。人声鼎沸,锣鼓喧天,不时还有一阵阵惊叫,继之以哄堂大笑。街两边的高楼中灯火通明,甚至还能看见高过屋檐的篝火照亮了半个夜空。整个长安城连同皇城在内,都被这条异常明亮的大街衬得黑乎乎的。

谢云流知道,那里便是长安城正中的畿道,亦是长安城最繁华的大街,神道东厢,因为繁华若市,长安人称之为“东市”自当今天子下诏为皇后做七夕之乐开始,神道东厢便成为沸腾的海洋。长安城自古便有庆七夕的传统,先朝隋炀帝大业年间,每年光是庆祝七夕之乐,便能耗去七分之一的国赋,在神道东厢上演鱼龙戏、杂戏等等动辄千余人、数百头兽共同表演的庞大节目,便是自此而始,隋炀帝以此向征服的狄夷、突厥示威,结果反倒搞得国力丧尽,文帝留下的偌大帝国,十余年间便灰飞烟灭。太宗文皇帝惩前隋灭亡十宗罪,鱼龙戏位列第七,因此大唐开国直到高宗病逝,并无鱼龙之戏。

则天天后时代,为藻饰天下太平,便以为天后庆生的名义恢复了在神道东厢的大型表演和狂欢,时人称之为“浴寒”,其中的“走火龙”“观鱼”等当街表演的大型戏法,乃是前隋鱼龙戏中的节选和变种。即便如此,表演起来也要占去大半条神道东厢。

为了讨皇后一笑,当今天子特别下诏,今年在神道东厢上演“太平通天鱼龙杂戏”,名字取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为了将太宗皇帝禁止的鱼龙戏彻底恢复而已。自三月以来,来自全国各地一有可能是来自整个已知的世界一一的乐工们就开始在京城附近进行排练,进入六月,庞大鱼龙戏的各个部分已排练完成,开始在神道东厢附近昼夜不息地进行合演——其实也就是正式开演了,只不过不到七月七之夕,天子和皇后不御驾亲登朱雀门观赏,便只能称为预演。

对于这些烈火烹油、纸醉金迷之事,谢云流不过淡然一笑,便转开了目光。他今年才十七岁,从全族老小被屠戮一尽的北边惨地上被救起,亦不过刚刚十年而已,十年前他在北地凄寒之地,十年后他在纯阳宫清修之所,长安城中的繁华于他,不过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虚幻之影。

他收回目光,注视着眼前一大片黑压压的屋顶。

这一大片几乎没有灯火也听不到任何响动的建筑群落,在长安城中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至圣高乐通天钦造紫金观”乃是长安城中第一道观。

别看眼下一片漆黑,这座名字不凡的道观存在的时间,竟然比现在的长安城还要长久。北周大统七年,权臣宇文护为了庆祝从北齐接回母亲,下令在当时的旧长安之东建造通天观,彼时此地还是一片荒原,长安城还在四十多里外的渭河河谷中。

开皇四年,雄才大略的隋文帝下令建造新长安,通天观才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新长安的中心,有传言说,深信鬼神之道的隋文帝是以通天观为新长安的“良位”为标准,建造的长安城,长安落成后,文帝赐通天观“钦造通天观”的名号。

贞观二年,太宗文皇帝亲自驾临通天观,带发修行三日,并出宫中财帛重建通天观,太宗亲赐名“至圣高乐通天钦造紫金邃观”,通天观从此改名紫金观,并成为李氏皇族家观。百余年来,不知有多少皇子、公主在此地出家、修行,虽然自高宗、则天天后年间,皇室尊崇佛教,身为国教的道教势微,但对于数十年间惨遭屠戮的李氏皇族而言,紫金观仍是维系太宗文皇帝嫡脉的重要所在。

这些,在谢云流看来,也不过是云烟一般。他是特意住进紫金观来,却并非因为这里曾经是太宗文皇帝、高宗、孝敬皇帝章怀太子以及当今天子的带发修行之所,而是因为隋大业十-年,这里曾经住进来一个人,在这里住了长达一年又六个月之久。

这个人便是纯阳宫真正的创始者,《纯阳心法》《开元典论》和《大统典论》的作者,道藏心法的集大成者,钟离权。

当日钟离权阅尽三千道藏,从浩瀚道法中学到一身惊人绝艺,又将天下治理的大道,浓缩成了《开元典论》和《大统典论》两本经书。隋大业年间,钟离权游历天下,当时的太原太守李渊请他家中做客,钟离权便给当时还在褪裸中的太宗文皇帝取名“世民”,说他将来必济世救民,十余年后,他又亲赴长安给当时还在长安游学的李世民送去《开元典论》,并在李世民的邀请下,在彼时十分破旧的紫金观中一住半年,为李世民讲解大道,直到他领悟痛彻,这才飘然而去。自他去后,李世民果然打下一个大好江山,扭转隋末的混乱,并在其有生之年生至太平,成为当之无愧的千古一帝。

谢云流也并不关心这些。人间至治之道,不在出家修行者的心中。他只关心并且猜测着一件事:

钟离权仙师在紫金观中一住十八个月,那传说中的《纯阳别册》,可是留在了此观之中?

根据师父吕洞宾亲自写的《大圣至成先师钟真人记》,钟离权一生都在距离如今的纯阳宫不到百里的华山北峰下修行,唯一一次离开华山的记录,便是这趟充满传说的长安之行,而在长安中,据说他也寸步不离紫金观,当时的太宗皇帝要请教他便在紫金观中一住数日——后来太宗皇帝登基,便下令封闭紫金观内院,以纪念钟离权的教授之恩,时人称钟离权为“紫金学士”。

如果那本别册真的存在于世间,它应是无论如何也与紫金观撇不开关系。谢云流默默地想着,目光朝黑压压的屋顶慢慢扫去。

昨日近晚,他们才匆忙赶到长安。李华婉令窦约亲自带着她的名帖,将谢云流送来紫金观。谢云流本打算以挂单的方式,在紫金观求得一席安身之地,却不料李华婉以相王之女、代国公主的名义,轻而易举地便在紫金观为他寻了一间位于三层楼上的上房。

谢云流这才知道,如今的紫金观已非当日太宗皇帝时神圣清明之所在,已变成天下著名的风水道观,每日来求签、参拜的人数以万计,来观中短暂出家、修行的也日以千计。当年不过十六亩大小的紫金观,现在已经拓地至一百六十余亩,绵延了四条街道。

不过,据窦约所说,紫金观现在其实是分为两层——一层是自高宗神龙四年以后扩建的外院,平日里宾客盈门、喧嚣无比另一层则是当年的旧院,自太宗皇帝驾崩后,高宗于神龙0四年驾临,拜谒了太宗皇帝遗迹,此后便封闭了此院,号称“贞元内院”,只有紫金观中一定职位之人,才得以出入该院。

他望向西北方一一两里之外,黑压压的厢房尽头,是一片更加黑暗的高大建筑,四座近七丈高的通明阙矗立在黑暗中,随着夜间的微风,阕上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铃音。

那必是贞元内院的所在。谢云流瞩目良久,终于忍不住轻轻跃起,翻过栏杆,伸开双手,飘飘****地向黑暗扑去。

此时此刻,在距离谢云流驻足的楼台两里之外。

一个身影站在厚重的婆金铜扣大门前,负手而立。他身着一件暗色长袍,在门上两盏灯笼昏暗的光影中,好似一抹淡淡的影子。

他好像刚刚才到。送他过来的仆人的灯影,还未从门前那条小巷子尽头消失。不过他也无须等待太久。身后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小缝。

那人从容走去,侧身进入小缝,大门又徐徐关上。

前来开门的,是一位须发皆白、弯腰驼背的老道士,他一丝不苟地关上门,便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二人都不发一言,不一会儿便穿过了不大的内院,上三级台阶,来到贞元内院的核心紫金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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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在门口稍稍站了一下,回头望去。老道士也不言语,只弯腰推开殿门,便静静地站在门前。

“呃,”那人注视着远处明亮的街道,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道,“真是热闹得烈火烹油。天后到底是做过皇帝,三年之丧也没人理了,嘿……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这可是亲儿子啊,也迫不及待地歌舞升平了。”也不知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那老道士说。

老道士腰弯得更低,一言不发地垂头等着。那人微微摇头,抬脚迈进大殿。

这座建造于将近两百年前的紫金殿,于今已经有些摇摇晃晃、歪歪斜斜,大殿正中的三清塑像,披金戴银,也都已被重年累月的灯油熏得发黑。殿内铺着厚厚的绒毯,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无,高大的落地长窗上也挂着从天花板直垂到地的厚毡毯,将外界的一切音声都隔绝于外。按理,道观的核心殿堂应该开放,至少也应是经书铺地、经文垂悬,但这里的一切都是太宗皇帝当日向钟离权取经时的布置,从那时起到现在,毡毯、绒毯年年更换,却永远都是一模一样的布置。

一名中年道士站在三清像前,见那人进来,便挥挥手。几名按八卦方位站在殿中的小道士一起躬身行礼,无声地退出殿外,将大殿门轻轻合上。

“您一回京就急着找您过来,真是失礼了。”中年道士起身,对那人弯腰行礼道。

“大师客气。武某人多年来寓居贵观,大师不嫌弃,武某是感激在心的。”

“延平郡王入居蔽观,乃蔽观上下之福,哪里敢说嫌弃二字?”

“不可,”那人举手止道,“贵观乃先太宗皇帝钦命之观,在天下万民眼中,都是至高无上的皇室之观,不可用蔽字,大师身为紫金观观主,岂能如此言语?”

“是,是是,是贫道失语了,”中年道士一惊,连连道,“该死,该死!”

“大师,你我相交多年,有话不妨直说,”那人客客气气地道,双手背在身后,却是十分的从容霸气,天下闻名的紫金观观主在他面前,便如同仆从一般,“是不是最近观中又出了什么事?”

“观中……倒是清静……”

那人静静地站着,并不言语,只抬头打量着略显陈旧的三清金身。

紫金观观主忐忑不安地立了半响,终于忍不住叹息道:“这事说来惭愧,其实本不当动问延平郡王的……”

“哦?那武某这便告辞了。”

“但是老朽在京所能依靠的,除了郡王,还能有谁?”紫金观主忙道。

那“延平郡王”直直地看着他,道:“自然还有太子。”

紫金观主眼皮剧烈地跳动起来,脸上皱纹跟着**,表情极其精彩。延平郡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这,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你身为紫金观主,若不是太子的心腹那才令我遗憾。你既忠于太子,自是皇室忠臣,又在疑神疑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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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观主念了声“无量寿佛”,道:“既然郡王这么说,那老朽也不敢隐瞒。正是……正是因为事涉太子,老朽才老着脸,前来求郡王。郡王虽是武姓,可是这么多年来忠于大唐,连先天皇天后都是知道的。”

“我忠于大唐,从来都无愧于任何人,即便不在这暗室之中,亦无不可告知天下,先天后在时招我上殿,我亦着大唐朝服,天后还赐我座,说要给唐朝老臣体面,”延平郡王冷哼一声,“你有何话,直说便了,勿需遮遮掩掩,也勿需拍我的马屁。”

紫金观主沉吟半响,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子时的打更声,才低声道:“事情正是事关太子!”

“?”

“太子……太子与皇后不睦。”

“这我知道。”

“太子与梁王不睦。”

“这我知道。”

“太子与羽林大将军李多祚,交往甚深。”

“这我知道。”

“七夕之时,太子恐不利于梁王,伤天子之心。”

“这我不知道。”

延平郡王惊讶地看了眼紫金观主,那中年道士忙忙地弯腰行礼,不敢抬头。

“太子……太子要不利于梁王?”他低声道,“恐怕……恐怕不只是梁王吧?”

紫金观主深深地低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声。

延平郡王禁不住背着手在殿中走动起来,道:“太子……他疯了!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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