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他,可到了夫子庙,不少人围在告示栏那看什么。
千婉皱眉,“又是这种告示。”
“这种?”
“京城出了那么大的事,任家是什么人,一代贵族,开国第一异姓王,联姻的还是金家,开过预言家,任家造反被灭门这事可是全国没有不知道的,那段时间,隔三差五就有这种告示,什么江南七部云,还有扇门,山鬼云庄,都是江湖帮派的。
没想到任家之前一直标榜忠君爱国,却会造反,当官的人果然一个个心思多呢,没想到爆出来后任家竟然和那么多江湖帮派有关系。”
司庭瞪着眼睛,“什么意思,和江湖帮派有关?”
“这不明摆着吗,任家一倒,三天两头,挂着通缉江湖大帮派首领或庄主的通缉令,这都不知道第几个了,都不惊讶了,现在大家围观顶多看看是不是有名的大帮派,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让人兴奋的了,之前山鬼云庄的当家被杀还轰动了一把,老百姓啊对江湖多多少少有些敬畏,那些有名大帮和各大商行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年头做生意要没个山庄或者朝廷中人做后盾,是开不成的。那个山鬼云庄听过吗?”
司庭点头,以前好像听伯中说过。
“听说全国船运一半以上都是山鬼云庄的,玄周六大门派,是圣火的一个分支,但因为改良了剑法,圣火正统一向觉得他们是歪门邪道,这次出事,自然圣火各家山庄也没派人支援。”
“死绝了?”
“那倒没有,通缉的是少庄主,山鬼家的独子,好像才十岁吧,凌雨辰。谁都没见过,轰动了一把。之后的门派都不是什么知名的,今天这个。”
千婉叹着气,“没想到白玉山庄也会遭此一劫。”
没错,告示上是白玉山庄的,明明很久之前就被汝南王一派任伯竹的人灭门,现在才放出消息,真是好手段,把消息压的死死地,撇清关系。
看着画像,是白玉山庄的庄主,白羽。
司庭心里一动,白家的家主还活着?可又叹息,他都被通缉自身难保,更何况帮伯中呢。
“江湖上最神秘的白玉山庄,当年风动一时,和朝廷都有瓜葛,后来听说庄主为情所困才避世了,只做一些小生意,很低调的,怎么也卷到造反中了,啧啧啧。”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江湖轶事。”
“咱们戏园子的人,算半个跑江湖的,我自小和阿爹随着戏班子走南闯北,江湖戏本可比咱们台上唱的精彩多了,不想知道也得知道,只不过这江湖上的纷争,一直和朝廷泾渭分明,没想到台前幕后竟然这样牵连,真不是咱们平头百姓能想到的。好好地山庄,好好地日子不过,干嘛和朝廷勾连,图什么?”
说到这,往前看着,“你看那些当官的。”
高头大马,四周站满了卫兵,周围老百姓自动自觉开了道。
“最近总有人来这边,我上次去省城买丝线,官兵多着呢,说是御史。”
司庭嗓子噎住,“赶紧找人吧。”
“不是去夫子庙了吗,他那身子走不远的。”
嘴里说着还是担心,可司庭回首一下在官兵围着的中间看到一辆马车,上面的三花华鼎再熟悉不过,“这来的什么人?”
“听说是京城派来监督修河道的御史。”
“知道是哪位大人吗?”
司庭心中大骇,三花的级别甚高,现在朝廷中不多。
“看什么呢?”千婉推着他,“别多事,这些人本来在阳城,这几天下河道过来的,说的好听,都是做做样子,出来玩乐的。”
“你知道这次来的是什么人吗?”
千婉皱眉,“京城来的,谁知道呢,都是公子哥。黄花,就是上次和我一起玩的姑娘,她姐姐在阳城茶楼卖唱,说是年轻公子呢。”
“姓什么?”
千婉不解,还是回答,“好像是姓李吧。”
李元池看着桌子对面知府张大人一脸殷勤的样子,觉得头疼欲裂,他能被派下来,真真是可笑,就他父亲在朝中中立做派,怎么的也轮不到李家,可偏偏局势紧张,派哪一边的人都不好,就到了他头上,不过他也乐得来这清净。
任家出事以后,崔阑如芒在背,似乎所有人都禁止这个话题,他虽然继承了父亲那中立的性子,想到当初,再看此时,终究意难平。
出行前,来送他的只有焦明远,说实话,这些子弟当初聚在一起,他最看不上焦明远,觉得他头脑简单,说话不计后果。但任家出事后,谁都不吭声,只有他一人上蹿下跳的说不公,焦皇后找他谈话都不管用,最后还是焦父把他锁起来。
可李元池下河道那天,他还是跑出来送,马都没骑,李元池心中酸涩,这一走至少也要三年两载,再回京不知又要何种情况。
二人城门外什么都没说,只喝了一壶酒,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