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命可心疼死了,这些人竟然欺负一个姑娘。
只千婉一开口,那些公子哥就愣住了,半晌失望,“好好一个姑娘,本该娇滴滴,唱什么武生,烦死了,别唱了。”
“各位爷,别啊,我还想多挣几个金花生呢。”
那人不耐烦的把一袋子扔地上,“下贱的东西,当真上不得台面,若你刚才烈着几分性子,爷到看好你,没准把你接回府养几天,让你尝尝当姨娘主子的感觉,可惜了,你这贱命也就能唱戏,无聊。”
可又不甘心的要过来掐千婉的下巴,任伯中一下挡在前面,那人瞪着眼,“哎呦喂,一个戏子还敢和我叫板,来啊,我到是无聊着呢。”
然而就这时候,那边传来一声灵动男声,带着笑意,“哎呦,怎么内院还有外客,不都说女眷们都到前院喝茶去了,我以为这后院没人了呢,真是失敬失敬。”
远远地院子入口处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轻纱羽毛夹袄的男子,虽都是长衫,可他月白色领子上带着金丝绣纹十分精致,周身消瘦,亭亭玉木,白稚的脸棱角分明,却自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柔。
眉目极亮,站在那仿佛画一样,看众人望过去,便带着小厮福身行礼,自成一派风流。
在场的公子哥们一下都愣住了,包括不可一世的江鱼。
似乎很满意众人的样子,卫庄笑着,“詹公子,是我打扰了。”
詹星这才反应过来,有一瞬惊慌,如他第一次见到卫庄时候一样,本来听说这人心里是带着诸多不屑,可在后院第一眼便扰的人心烦意乱,以至于詹星好久都不敢回府,只在青楼这些地方厮混,弄得詹茂祥每次见他都训斥。
此时詹星站在那,有些尴尬,“无事,先回去吧。”
话还没说完,身边一个公子哥眼都直了,惊讶的走过去,“这位公子不知是府上的哪位啊?”
“在下卫庄,让公子们见笑了,我可不是府上什么客人。”
卫庄非常谦卑,往后退着是要走。
可那公子一把抓住他手腕,眼睛亮了,“原来是。别走啊,既然碰到了,一起喝杯酒如何。”
旁边有明白的,阻止着,“刘公子,这可是在詹府,这是詹大人的后院。”
可那人就和着了魔似的。
卫庄把手抽出来,低垂眼睑,“公子请自重。”
“詹星你听见没有,他和我说自重,自重,我的天,这感觉,真是。”
这位公子是詹星最纨绔的朋友之一,大多是混迹在青楼里争风吃醋,很不屑这些小倌们,刚才提出来看看传说中迷得詹茂祥都神魂颠倒之人是什么天人之姿,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再美能美过女人?可这一眼,便这般诧异,只抓着不放了。
詹星有些急了,“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父亲后院的人,你在这拉拉扯扯的。”
“谁不知道詹大人对妻妾通房很不屑,再说了咱们又没做什么,不过是和你府上的人喝杯酒而已。”
不由分说就要拉着卫庄过来喝酒。
詹星也不好呵斥,毕竟他的心思一直隐藏着,这些人可是鬼精的。
而卫庄也只面带微笑保持距离,走过来,“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路过任伯中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他对视,浅浅一笑。
当然因为卫庄的突然出现,没人再在意那几个不入流的戏子。
家丁不耐烦的叫他们下去。
千婉往外走的时候频频回头,“那就是卫庄啊。果然和外面传的一样。”
“传的什么?”
“传说天人之姿,要是女孩必定一代娇颜传奇,可惜了是个男儿身,只能被圈藏在后宅里不见天日。”
千婉感叹着,“不过好在今天他出现了,不然咱们。”
抬起头,“子华,刚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帮我解围。”
“我只不过是怕你在这出不去,到时候师父怪罪下来。”
千婉笑着知道他口是心非。
不过司庭频频皱眉往回看,刚才那人薄纱长衫绣了一朵芍药。这芍药似乎在哪见过。
回去了他们几个谁都没说发生的事,心照不宣似的,只千婉偷偷问了司庭,那个慕公子是谁,竟然替他们解围,只司庭还没等开口,任伯中就先阴阳怪气,“解围?如若不是他,咱们也不会被那些人注意到,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诚心找事。”
“你这人说话也太刻薄了吧。”
司庭撇嘴,马车行走的夜晚,因为临近年关,街上的人竟然还很多,街边卖春联的烟花的灯烛几乎把街市点亮,任伯中盯着车窗外有些发怔,司庭注意到,提议去街边吃了东西再走,千婉这才想起,“真是的,今天因为这一闹,咱们连詹府的饺子都没吃到。”
“得了那么多钱还差一顿饺子。”
“可我还没吃过京城的饺子呢。”
千婉有些埋怨。
龙套们早就回去了。
留他们三个,正好路边有云吞馆还开着,“没有饺子,吃吃这个也行,今天我请客。”
千婉举着钱袋子拍拍里面,“我现在竟然这么有钱呢。”
伯中落后了几步,脸色有些复杂,“怎么了伯中?”
“她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