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喝太多了,醒酒汤还没好,你先休息。”
任伯中却推开她的手,“到底你是女子,被人看见了不好。”
“可我不在乎。”
“我在乎。”
任伯中没有任何犹豫,拉开房门出去,此时正是凌晨,院里微凉,昨晚闹到半夜,几乎都没醒。
千婉心里酸涩,一把从后面拉住他,“子华,你真的?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丁点吗?”
“没有。”
“不可能,我说的你记在心上,你昨晚包了饺子给我。”
“饺子人人都喜欢吃,怎么算只给你一人?”
“我就是知道。”
“师姐别错付了真心,至于昨晚,我只能说一句对不住了。”
关上门出去,千婉站在门口,一滴泪滑下来,搅着手绢,看她没追出来,任伯中出门一拳打在柱子上。
以后都不能喝酒,万一昨晚他要是越矩了,岂不是要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他恨不得给自己俩个嘴巴,同时心里失望,难道昨晚真的是梦。
抬眼就看到对面房间门开了。梁欢出来,正好和他对视,“醒了?”
不等伯中说话,“司庭昨晚醒的早。”
任伯中回房,开门一瞬间却愣了,地板刷了,被子翻洗,根本不能住人。
“昨晚你们吐的到处都是,他没回房,好像出去了。”
“去哪了?”
任伯中披了衣服出去,此时甚早,很冷,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包子铺还在冒着热气,全年无休,他走了好远都没见到人,想起什么,又跑到后山,看到司庭背对着站在山坡上看着朝阳一片,他刚要喊,既看到一个华服公子站到司庭身边,两人说说笑笑,在新的一年朝阳中刺眼且融洽。
任伯中攥着拳头,仿佛胸口起伏的昨晚那个梦彻底被炸碎,原来真的只是梦而已,原来只有他自己。
“主子,我早就说过,不要在这些事上费心,您偏不听。”
他回头,楚风总是如此来无影去无踪,“用不着你管。”
“可公子不是想知道那个慕公子是什么人吗?”
观察着任伯中的表情,“爷不是一直在猜第三股势力是谁吗?”
“是他?他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不重要,主子,我试探过了,对方没有二选一,也没有干涉咱们的意图,但对待司庭公子,他的态度却很有趣。”
看任伯中的样子,楚风带着笑的眼神变得冷酷,“爷可知道你如此在乎他,非但不能保护他,反而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你什么意思?”
“爷的敌人很多,就因为爷犹犹豫豫不肯离开这里,咱们的人已经打草惊蛇了。”
任伯中微愣,很快反应过来,“詹茂祥?”
“没错,詹茂祥是对现在的君王不满,也对汝南王不满,这才有咱们可乘之机,谁不想争权夺利爬上那个位置,爷若不是有金家白家的势力,他怎么会正眼看你。
可詹茂祥老奸巨猾,他在不断抛出诱饵的同时一直在打探您,现在您的身份尚且严密,可不能保证他之后不会打探出您在哪,他是没见过您,可见过您的人多了去了,爷要早点作打算,最先要做的就是别留下弱点给对方。”
“你说詹茂祥在打探我?”
“自然,从我找到白羽那天开始,就发现白羽的队伍根本不纯粹,江湖自有江湖的好处,也有它的弊端,混进去的人太多,其中就包括詹家的人,他想踩着汝南王和当今皇上上位,此人必是阴险毒辣。”
“白羽怎么说?”
“白羽说是自己的责任,可却不肯交出那人,他人就是太看重情义了。所以主子,这人不能重用。”
楚风笑着,“所以,主子,现在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任伯中回头看他。
后者永远谦卑着,继续,“其实我到是觉得这第三股势力,别管他是谁,若能合作的,咱们都可以有所利用。”
“合作?楚风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
“天真的是主子吧,我还没说合作要交换什么,您怎么这么敏感。”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把我身边的人全都弄走,让我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主子可以信任我。”
“我的经验不告诉我,谁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