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打在了司庭心上,千婉皱眉,“怎么办?”
“把他带回去。”末了看着千婉,“你来打发繁星楼的人。”
“你要把他留着?你就不怕北舵主抓你的把柄?”
“抓什么?他北舵主就敢说没培养自己的人?这么多尖牙堂主哪个没有自己的人?一个死了的潘林尚且有,何况我是楼主,这个人我要留着。”
“那消息呢?”
司庭没出声,看了一眼发愣的焦岑,冲着他,“我可以帮你,甚至可以帮你报仇,所以你这消息不要再给任何人,这消息我要了。这是交换。”
后者瞪大眼睛,半晌磕了头,“司庭少爷。”
“不要叫我司庭,司庭也早就死了,你既然卖了消息就是繁星楼的人,以后叫我楼主。”
晚上千婉敲他房门,“都安顿好了,暂时藏起来了,你打算把他送哪去?”
“他自己有什么打算?”
“看得出来吃过苦,身上很多刀疤,被训练当死士的哪有几个还向往自己的生活。”
这点说完,二人都沉默了,想到了卫庄。
“你打算把他怎么办?”千婉又追问道。
“问他自己,其实我是想把他留在身边。”
“也好,咱们这两年一直在防备,三皇子给的人终究是他的人,你虽为楼主却是繁星楼唯一一个没有自己人的,即便三皇子捧你,可当权的哪一个不多疑,咱们戏班子唱的好,凡是高位都只剩寡人。如若他以后忌惮你位高权重或者有人吹什么风,你孤身一人如何抵挡得了。”
司庭好笑的看她,“什么一人,你不是人吗?”
“别闹,你应该有自己信得过的手下,帮你做事。”
这几年他们猛足了劲帮慕容山河扩张势力,帮他平繁星楼的暴乱,帮他做那些暗地里朝中的肮脏事。他不是没想过,但他的想法是为千婉,对于他自己倒不在意。司庭向来逆来顺受,为一个人赴汤蹈火习惯了。
“你何时能为自己想一想。”
司庭看她坐下,伏在她膝头,“千婉,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吧。”
摸着他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说什么傻话。”
他那眼神难得温柔,“你若有一天也不要我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记得大师兄说过什么?没人能陪你走到最后。”千婉笑道。
“可你又不一样。”司庭盯着她的眼睛,“不如,我娶你如何?”
千婉的手指抖了一下,末了笑出来点着他眉心,“都多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任性。”
她没回答,只问他,“你打算拿这消息怎么办?这是繁星楼的大消息,你要告诉三皇子吗,他到可以利用这消息在玄周做点什么。”
司庭摇头,“我会告诉他,但不是现在。”
千婉眉眼一跳,“你要把这消息告诉詹茂祥?不对,你要告诉那个人?”
司庭没抬头,“这些年你我联手,杀了当初直接出手的,间接头目,斩断了其手脚,只剩詹茂祥这个罪魁祸首了,如果只是皇上和汝南王夹击,胜算不大,若想一击即中,那消息就不能只告诉汝南王。”
“你要干什么?”
“如果是三方夹击詹茂祥,他就必死无疑。”
“三方?你要把消息告诉他?你心里还是对他?”
“我只是想报仇。”
司庭站起来,不去看千婉的眼睛,“我只是想报仇,千婉,我答应过你,我要为柳三师父他们报仇,只有杀了詹茂祥,才算报了仇。”
千婉手指发抖,“可皇上根本不想把这消息让他知道,他是怕金家。”
“所以这个消息要告诉伯中,让他透给汝南王,皇上不想,不代表汝南王不想,除掉詹茂祥,再之后是谁的天下就各凭本事了。我不过是借他之手杀人,你不要想太多。这件事叫人去做吧,我去告诉三皇子,也不算是瞒着他,只是晚个一时半刻。”
千婉看着他出门的背影,突然剧烈咳嗽,再给我些时间,再让我亲眼看看手刃仇人,她捂着胸口喃喃说道。
金家的大本营又往前进了十公里,燕郊旧庄子全占了,京城岌岌可危,本以为他要直接攻打,可竟然又扎营了,似乎再没动作。伯中站在大营里看地形图。
回头对杨曦,“楚风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楚军师来过信了,他说带了大消息,不日便回营。主子,咱们的计划要不要和楚军师透个风。”
“来回书信不够严密,等他回来再说,那边联络的人是谁?”
杨曦将密函递上去,伯中微微挑眉,竟然是任伯竹,他抚摸着上面雕花刻文,汝南王果然是汝南王,他多疑毛病多少年都不会变,密函递过去之后,对方给他接洽的人,竟然是任伯竹,看这标志性的竹筒,伯中拉起嘴角。
“爷,咱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