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千婉正一身霜露的坐在冒着青烟的篝火旁喝米粥,司庭从马上下来,刚想喊她,又顾忌有其他人,皱眉过来,“你怎么来了。”
千婉笑笑,“怎么我不能来?”
司庭梗在喉咙里,瞪着眼睛,意思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在哪?
千婉笑出来,“我知道他不在营里。”
斜眼指了指另一边。
司庭恍然,都说是主营那边有事,伯中一早带了楚风过去,只留杨曦镇守,想来这所谓的“事”应该是千婉故意弄出来的,可她何以兜这么大圈子,她就不该出现在这。
“三爷那边抽不出人手,通知了繁星楼,可繁星楼的人都南下了,消息就传到我这边,我就亲自从京城过来了。怎么见到我不高兴,我刚才听蔓生说你可是每晚都出去游**,看把他酸的以为你偷着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有我知道啊,没我在附近你睡不好吧?”
司庭被她气笑了,手指点着她额头,“你就不怕暴露了,就你聪明,我这几日还行,直睡不着,你也知道,只想着赶紧做完这边事,你我回繁星楼去,这么多年还就在总部时候悠闲,有你日日陪着我。”
千婉点着他,“别闹。有正事。”
“怎么?”
司庭看她严肃了也正色道,消息传到京城千婉耳朵里,亲自送过来想必是真出了大事,还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消息。
“世齐的皇上怕是不行了。”
司庭还没等说话,千婉继续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不是像每一次那样,这次是真的,估摸着也就是这段了。”
司庭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快。”
他记得之前几次传来世齐皇上病危,多数是假消息,或者皇上故意的,用自己病重来检测儿子的忠心,那个权利在握的人,对自己儿子都处处防着。可这次?
想到什么,“人为?二皇子下手了?”
二皇子终是等不及了,亲自动了手,这皇家里的肮脏事还真是刷下限。
千婉摇头。“我亲自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司庭皱眉,“告诉蔓生了吗,这事紧急,他必须马上起程。”
“三爷传话,叫你去世齐。”
“什么?”司庭不可思议,不说蔓生一直在三爷身边做事是最信得过的,他这样的身份去了恐怕就是添乱,要知道皇上驾崩,两个皇子本来就挣得你死我活,三爷这几年才上台面,之前就是隐在暗处的,如不是两方暗地里交手,二皇子把他当眼中钉,在世齐人表面看来,三皇子几乎是没有竞争力的。
皇上出事突然,三爷显然还没做好万全准备,这时候自己这幅样子的人若被人当把柄抓住,怕是会成为三皇子的打击。
“是三爷亲自传的话,叫你去,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司庭不得不怀疑,这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那蔓生呢?”
“蔓生留在这和金家继续交涉。”
司庭思量了一下,回头皱眉看了看金家大营,“那现在就走吧。”
“不急。”
“这时候怎么不急?”
“三爷还叫我带一样东西回去。”
“什么?”
千婉拉起嘴角,“这东西晚上才能送到,蔓生都不知晓,是三爷亲自给我的密函,就在消息下面的一张纸条上压着,这世上只有他我你知晓,其他人都不知道。”
千婉说这话的时候神气极了,“看看蔓生成天和你炫耀他在主子面前多得信任,这种秘密的事三爷给你我却不交给他,可见你的地位比他高。”
司庭到不计较三爷心中谁更得宠,只奇怪的,“什么东西要这么神秘。”
千婉也不说,直说今晚会有人送来,他们拿了东西半夜就启程。现在只需备好干粮水和马匹。
司庭抬头看天,此时是上午,离傍晚还有段时间,不免有些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