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刺的厉害,伯中刚涌起来的同情**然无存,“这话谁教你说的?”
小皇帝一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知如何是好,伯中回视后面小宫人们,那几个人已经吓得有尿裤子的了。
“来人啊。”
伯中声音冷漠。
小宫人跪地磕头求饶。
“皇上宫里岂能有奸人谗言,把这几个拖出去,打的要是还能出声,就连打板子的一起处置了。”
那几个小宫人哭天喊地的,被拖出去喊声极大,小皇帝吓坏了,拽着伯中衣袍,“饶了他们吧,我平日里无事,就他们几个陪着我玩。”
伯中恨铁不成钢的,大殿里此时只剩下几个宫人默言的站在侧面,伯中看了一圈,又看着不断磕头求饶的人,心口发堵,拎起皇帝,“你当真是多读一点书也不用这样被人操控,你可知道,那几个人都是谁的细作,放在你身边说这种话又想干什么?我推给你的人你不喜欢,要自己选,他们就专挑你喜欢的奸人,久而久之的挑拨,你却掏心掏肺的当他们是家人,殊不知背后被人算计多少去了。
前几日你和我说修河道造福万民的事我就怀疑,这事你怎么这么上心,八成也是这些人谨的言吧。”
小皇帝瞪大眼睛,惊讶极了。
“给皇上更衣,就算在寝宫,你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新进的宫人七手八脚帮小皇帝换衣服,伯中眯起眼睛了,但看那人惊讶的不可思议的样子又有些不忍,“我当初既救了你,便不会亏待你,你若是无趣,我便找来玩意儿给你,可人都有自己得位置,你坐在王位上就要当皇上。耳根子如此软被人利用了,到死都被人算计,都不知道如何死的。今晚这宴会你必须参加,就算什么都不说干坐着也要给我坐在那。”
小皇帝始终没出声眼泪就那样往下流,宫人们七手八脚穿戴好了,他半坐在榻上,人还发着愣,伯中走到他面前帮他捋着头冠上的金穗,语气低沉,挥手让宫人都下去,大殿里只剩他二人。
“当初你说只要有两顿饱饭吃便赴汤蹈火,现在呢,如何了?人都是会变的。你不满足于现在,便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切不要过多掺和,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多少人想坐上你这位子,你坐享其成还有什么不满意,那些个小人多是利用你,但我看你喜欢就没收拾,没想到竟闹出这么大事来,你可知今晚若不参加,必让两国使臣颜面尽失,到时候死的就不是这几个人了,举国都要给你陪葬。”
那小皇帝仰头,“大夫子,他们对我平日里情真意切,就都是假的吗?”
伯中没说话,后者摇着头,“这世道还真是奇怪,以前我乞丐一枚,身边的人都是真心为我,现在山珍海味尽享富贵,周围一切反倒是假情假意了。”
听到这番话,伯中一愣,语气柔和下来,“这便是人世,得到必然要失去。”
不欲多说,只吩咐着好生伺候,便离开大殿,只出门之前,小皇帝站起来含糊的,“大夫子,能饶他们一命吗,即便是假的,我也,我也。”
“现在不忍心将来刀就架在你脖子上了。”
伯中出了大殿迎面遇上楚风,后者肯定是闻到了后宫的风赶过来,笑着,“大夫子今日动气了。”
“朝中有不安分的,你找人都安排一下,是失踪也好,敲打也罢,这些人是感觉风过去了,想要作些什么事吗?”
楚风拉起嘴角,“保不齐,是有人煽动,那些大臣们可不敢。”
“煽动?世齐北疆?”
“左不过是这些,今日使臣刚到,就有人窜了皇上闹事,你说巧不巧?”
“查清楚了吗?”
“已经派人做了,明日便不会出现在早朝上。”
“此人官职大吗?”
“不大,官职高的反而爱惜羽毛,现如今大夫子推行科举提前,广纳闲者,就有人担心地位不保了。自然要有所动作。”
伯中点着头,“你安排就好。”
“还有一事。”
楚风转着眼睛到伯中耳边耳语了一番,后者挑眉,楚风赶紧笑道,“那位世子当真有意思的很,但我查了他这人在北疆就是这番做派,并不是有心的。”
“那可未必,这种纨绔能在北疆那么吃的开我不认为是无脑之人。”
“那大夫子如何处理?”
“他要换宫殿便给他换,他不是嫌弃不够华丽吗,给他换到那个桃花居,要再不满意,这京城可没有容他的地方了。”
楚风笑道,“是。”
晚上皇宫各处灯火通明,这可是新朝第一次盛大宴会,不仅有两国使臣,还有王公贵处大臣们参加,并带了自己的儿子女眷,所以从近王座,到往后排着的宴席,一直排到二道宫门口,拉着长长的红苏绣,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盛世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