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在伯中开口之前说道。“你看我二人便服,就该知道我们是微服私访,可不敢如两位大人那般大张旗鼓,不知情的以为你们玄周的官员都这般奢靡,在我们那当官的可不敢,还最大的包厢,再大能大过谁?”
这话极具讽刺,冯大人吓得汗都出来了,江鱼眯着眼不甘示弱,“北疆和玄周自是不能比的,我们玄周重情调品味,不像北边野蛮之极,自然不懂得三纲五常。”
这话也是火药味十足,冯大人直擦汗,伯中到不意外这话是从江鱼嘴里说出来的。
可世子也不是干吃亏的,顿时冷笑,“哎呦啊,这位江巡查使,在我们那边也是有名得很呢,弃暗投明,大义灭亲,可是一段佳话,在这里和我谈三纲五常,不知道江巡查使,用的什么身份。”
“你什么意思?”
江鱼可不习惯当官的你来我往的暗讽,他看到不顺眼的都要出手教训,虽知对方是别国世子,有所收敛,可对方明显是看他曾当詹家叛徒身份故意惹他,这话在京可没人敢说,想都不敢想,之前有一家在酒楼和他有争执口角,说江鱼卖主求荣,江鱼就灭了那家满门,背后有楚风撑腰,随便给那家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名头便可,江鱼自是嚣张。
此时直接就要拔剑了,冯大人吓得够呛,要知道那是北疆世子,而且金伯中就在眼前,冯大人几乎要尿了,赶紧抓住江鱼的手,陪笑着,“金大人既然陪世子听戏呢,自然是不喜太多人打扰,江大人刚才多喝了两杯,这是有些说胡话了。”
他使着眼色,可江鱼哪会买他的账,一脚踹在冯大人的肚子上,剑也拔出来了,杨曦适时的喊道,“金大人面前,你敢拔剑?”
江鱼却是气的够呛,“我是在帮金大人教训这猖狂之徒,保全我玄周的颜面。”
说着就朝世子过去,那世子毫不在乎的冷笑靠在门廊上一动没动也没躲,伯中自然不可能看着,出手挡住江鱼,后者一剑挥开,伯中皱眉,“放肆,我玄周的颜面,还轮不到你来维持。”
世子笑着拍手,“金公子果然英明,休要让这种臭鱼烂虾白白荒废我们俩国友谊才是。”
江鱼气不过,可杨曦已经看出事态严重,招了暗卫过来,四五个高手挡在伯中面前对江鱼,江鱼也只是一时冲动,压不住脾气,知道不能在主子面前动粗,他可算是金家的狗。可现在很是下不来台。
“江大人,看来今天咱们不能一块喝酒了。”
世子干笑着,拉着伯中回去,那边冯大人感激的赶紧把江鱼拉走,早没心思在这喝酒了,带人风风火火离开望京楼。
杨曦一直看他走远了还在皱眉,去和伯中汇报,后者到不在意,只趴在窗口,江鱼回头正好与他对视,虽不甘心也只能作罢。伯中一向不愿意搭理楚风手下的这些人,只要办事即可,他今天难得生气,是因为他们耽误了他找司庭。赌气一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曦只以为自家主子和那人怄气,安抚着,“主子,他这种人没必要在意,楚大人说了,他玩不了多久了。”
世子在一边笑着,“就是,谁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谁不知那走狗将来的下场,只他自己还真把自己当个几斤几两重呢。”
伯中抬头对上世子的眼睛,“世子对玄周的格局很熟悉?”
后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哪里哪里,不过这等背信弃义之人,我猜金公子也是不喜的吧。”
伯中没说话只一直喝酒。好在很快去找戏子的人来了打破僵局。
世子笑着只让他们把阔别三郎唱完,那被接来搭伴的和楼里戏子一搭一场,竟然还不错,尤其是阔别三郎这出戏,剧情隐忍曲折,世子很快就不理伯中听得入神了。
只伯中在这悠悠的戏腔中思绪万千,看着戏子一举一动,瞟着窗外,这样的街道,他怎么可能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