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中心一抖,剑落地,司庭一把扶住他。皱眉盯着白羽,这人他只见过几次,“和你合作的我这边的人是谁?”
白羽笑着,“司庭公子心里应该已经清楚了才是,为何还要来问我。”
司庭更多的是不解,“你叫我什么?”
白羽只是微微一笑,“司庭公子带伯中走吧,从此远走高飞,带他远离朝堂的尔虞我诈,远离这尘世的纷扰,做一对仙侣难道不好吗?”
司庭攥紧了拳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过是一个局外人,虽身在朝野,可这些年我的心却一直在江湖,所以看到的比别人看到的更真实一些,你们也不过是在局中被眯了眼睛早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你就是个疯子。”
“疯的又何止我一人呢?”
白羽眼神迷蒙。
看着四周苍茫一片无数弓箭手,伯中已经崩溃,司庭却是清醒的,长鞭在手,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不管白羽到底为何,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离开这里,能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能知道也没少知道,现在不离开,说不得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司庭不能赌,更多的,他的心已经飞回了繁星楼,他要确认一些事,伯中不敢相信,自己又何尝敢相信这一切呢?太疯狂太颠覆了。
司庭拉着已经麻木的伯中,长鞭挥着,周围的人戒备着,他以为会扑上来抓他们,可并没有,白羽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扣住伯中的意思,他手下的人想要上前都被他拦住,司庭就这样扶着受伤的伯中一步步的走出绿洲边缘,骑上骆驼,对方只是盯着始终没出手,那个大汉吓得连滚带爬的跑过来,牵着骆驼,上面早就堆满水袋和干粮,“走啊,愣着干什么,一会他们后悔了追过来就完了。”
司庭却是戒备着盯着那边,此时绿洲被烧得火光冲天映在他眼里一片晶莹。伯中反应过来要往回跑,“白羽,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只是想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皇位并不是你想要的。”
“不是我想要的,难道是你想要的吗?”
白羽笑的凄凉,从火光中走出来,越走近,那大汉吓的越往后退,司庭也戒备着。
可对方却停在他们近处,“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伯中你早晚会明白的,疯的从来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你疯了,是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可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究竟是想如何?别说你为了我好,如果真的为我,你就不会害金家,是你觉得我亏待了白家吗?”
“我欠白家列祖列宗的,这一生还不了,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从不介意金家在上还是白家在上。”
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伯中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哪怕是楚风欲望极大,可白羽,伯中一直不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对他只有愧疚。
“如果你非要问个所以然,就当我和楚风政见不同吧,他想要金家继承大位,我也希望如此,可我希望继承大位的人是心甘情愿的,而伯中你根本不是。”
“你个疯子。”
白羽突然笑出来,哈哈大笑,笑的泪水横流,“若是你恨我,你杀了我啊。”
“杀了你我们还能走出这里?你当我是糊涂了?”
白羽将剑反过来递给伯中,“杀了我,我保证你可以全身而退。”
伯中咬着牙,抓过剑却扔的很远,“你明知道我对你下不了手,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我欠你的情,即便你如何,你觉得我会对你下死手?”
白羽拉起嘴角,满眼凄凉,像个迷失的人,丝毫看不到他阴谋得逞的快乐。
伯中胸口发闷,“你在干什么,要么你今天就杀了我,带着白家起义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我今天离开这了,就算我有心替你隐瞒,你觉得闹得这么大,楚风会放过你,金家会放过你?你究竟在想什么。”
白羽闭了闭眼睛,不想再听任何,“走吧,司庭你带着他走。是不是我无论说什么你现在都要回玄周?”
“我不回玄周我能去哪?”
“你明明心里有他,为何不能和他远走高飞。”
白羽带着疯狂,伯中却心底发抖,他不敢去看一边司庭的眼睛怕会看到嘲讽冷漠戏虐,咬着牙,“不可理喻。”
甩开他,上了骆驼,“狼青我们走。”
司庭却没动,直视白羽,“你现在跑还来得及。我猜楚大人的人应该已经过班加了。”
“走啊,走啊。”
白羽泄愤一样的抓过一边人手里的火把,朝他们扔过来。
伯中不可思议的,记忆中白羽心疼的摸着他的头说他受苦了,凡是无怨无悔挡在他前面,亲生父亲都不曾给过自己如斯温暖,伯中的心里白羽早已成为自己最信赖的亲人长辈,他从没想过彼此有一天会这般。
骆驼进入沙漠,此时夜幕已降临,然而沙漠中的夜晚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月牙照在沙子上极亮,按着北星斗的方位,风吹在人身上却不低心凉。
“咱们后面好像有人跟着。”